他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块羊脂玉牌。
玉色暖白,殷红的坠子窈窕垂下。
诸鹤将玉牌向晏榕递去,抄作业道:“这籽牌是家父母在我及冠时给的,本王一直佩在身上,就给太子殿下做礼物吧。”
第17章
到手的第一件礼物就这么肉包子打了狗,回宫一路上诸鹤的心情都非常不爽,连坐上自己久违的闪耀尊贵的黄金车辇都没快乐起来。
先帝早崩,摄政王对太子的心思又不那么单纯,连续这两年来宫中每逢晏榕生辰都要大办。
这次更是又赶上太子殿下及冠,摄政王特意南疆归来――宫中不少人挖空心思想逮着机会在摄政王面前得个青眼,好为自己谋个前程。
因此当诸鹤回府稍加疏整,赶到皇宫后,内心是充满了震精的。
宫内的布置比燕都大街小巷只多不少,正对着宣明殿外的莲花池前还摆了一张大戏台,一颗粉□□白的仙桃灯在台中央引人注目。
诸鹤:“……”
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晏榕儿孙满堂,要过八十大寿。
啧,这坑爹孩子,想想就气!
虽然鹤鹤钱多,但这口气决不能就这么忍了。
大历每每朝中设宴,摄政王向来是最来去如风的。
他一般情况下都是最晚来,视心情早或晚走,爽或者不爽都能削根人棍或者唱出大戏,比如戏曲名曰《气死当朝老太傅》之类。
黄金车辇停在宣明殿前。
诸鹤没穿往日摄政王纯黑色的官袍,而是一袭绛紫衣衫,趾高气扬的下辇,在群臣的跪拜中在龙椅旁坐了下来。
殿内时有窃窃低语声不断传来。
诸鹤向下扫了一圈,疑惑道:“北狄三王子没来?”
太子座位就在摄政王下首,恭谨起身:“三王子近日身体抱恙,许久未出了。”
“如此体弱多病,真令本王忧心。”
诸鹤连邬玉长什么样都快忘了,但偏胜在脸皮够厚,“太子殿下当多多关切三王子,莫让人家寒心。”
晏榕一如既往的温润:“皇叔宽心,子央明白。”
大历宫廷设宴讲究良多,桌椅都有特定的尺寸规格,以成年男子的身形来看桌椅的高度略微低了些,起身便有些不便。
作为今夜的小寿星,接诸鹤回府后,晏榕也回宫换过了一身正统的太子服。
太子服缀饰繁多,腰线贴合,站起身和坐下时身段都显得分外好看。
大历以紫为尊,只有血缘相承的皇族可以使用。纯正的深紫为皇帝所专有,太子官袍则是浅紫。
摄政王公然挑衅皇权,朝中却无人敢大声指责。
诸鹤熟练的作妖道:“太子殿下以为本王这身衣服如何?”
晏榕沉默片刻,柔声道:“皇叔选的,自然都是好的。”
诸鹤等的就是这,立马十分绿茶的来了一句:“那阿榕觉得,皇叔这一身与你是否相配啊?”
晏榕:“……”
一别半年,太子殿下好不容易修炼出的忍字神功的确堪称世上绝学。
诸鹤分明看见小太子手上的青筋都快崩断了,脸上却愣是没变色,甚至扬起脸,微微朝诸鹤笑了笑。
“自然是配的。”
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