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走上金碧辉煌的大座,装模作样的在场内环视一圈,虚情假意的道:“没想到各位都如此重视这场新年宫宴,真是让本王惊喜。”
他顿了顿,又转向坐在晏榕太子位旁边的镇国将军。
楼苍今日难得未着戎装,正统的武将官袍上绣大历河山图,衬得他身形愈加笔挺颀长,一眼便能出挑于众人。
他的座位与晏榕相邻,两人两道截然不同的气质。
按照诸鹤直男的审美来看,虽然晏榕的五官更加精致,却怎么都有种稚嫩未脱的感觉,楼苍则不相同,锋利而尖锐,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刺激感。
鹤鹤就喜欢刺激。
诸鹤的视线在楼苍身上停了许久,才向他身后让了让。
家眷多数都坐在官员座位的后方,而镇国将军府则不同,世世忠勇。
楼苍的曾祖与父亲都曾随两代先帝马上打江山,因此每逢宫宴,坐席定随楼苍并坐。
楼苍身旁的男子两鬓虽已全白,但精神斗烁,目光炯炯,腰杆挺直,丝毫不显老态。
诸鹤想起楼苍之前那句要先见父母后上床,收回视线,难得耐心的道:“怎么没见楼老将军的夫人前来?”
楼老将军起身向诸
鹤行了一礼:“内子前些日子回乡省亲,暂时还未回燕都,劳摄政王惦念。”
诸鹤长长的哦了一声,又瞧了眼心心念念的大将军,没想到望过去时正对上楼苍的目光。
诸鹤立马撩拨而暧昧的朝楼苍眨了眨眼,伸出舌尖,有意无意的舔过了自己的下唇。
楼苍:“……”
楼苍虽然早就知晓摄政王的放浪,却依旧没想到诸鹤竟然如此大胆,一时间愣了愣,有些慌忙的挪开了视线。
诸鹤调戏未成,失望的撇了下嘴,重新在场内找了个可以发挥的对象:“阿榕一趟江北回来似乎越加好看,本王看这在座的各家姑娘可都在往你身上看。”
他眼珠转了转,笑眯眯道:“想想太子殿下也到年纪了,不知在场的姑娘们你可有喜欢的?若是有,皇叔今日便替阿榕做个主,替你父皇为你寻一门……”
“没有。”
晏榕向诸鹤看了过来,清凌凌的目光中怒意一闪而过,又极快的恢复了平静,温和道,“孤暂时没有这个打算,皇叔不必费心了。”
诸鹤原本是想先顺着小太子的心意给他找个漂亮小姐姐,给他一颗甜枣再进行后面的事。
没想到晏榕连漂亮小姐姐都不喜欢,诸鹤只得有些失望的摒除了这个打算,正准备继续说话,却听门外传报声来。
“禀摄政王,太子殿下,北狄的礼物已到――是否现在抬进殿来?”
诸鹤:“?”
诸鹤愣了一下,将原本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北狄王不是病重了吗?”
传报太监道:“回摄政王话,据送礼人说,礼物是北狄三王子亲自选的,应该是三王子的意思,并非北狄王送出。”
诸鹤:“……”
一想起邬玉,诸鹤就想起自己胳膊里那只不知是死是活的蛊虫,随之想起虽然不至死但总是有些不适的畏寒。
再加上邬玉的钙里钙气,越发感觉有些牙疼。
不过讨厌邬玉归讨厌,礼物是无辜的。
诸鹤宽松慷慨的把邬玉的人都关在宣明殿外,只让礼物进了殿门。
礼物装了整整十二金箱,和礼品一起被放进来的还有一张清单。
清单上印一匹对月长啸的孤狼,和邬玉胸口的图腾一模一样。
金箱一一打开,露出
其中枝叶繁茂的红珊瑚,玛瑙南珠与各色宝石,甚至还有一座西洋钟表。
负责与北狄送礼使者接洽的太监小心翼翼的给诸鹤介绍:“这座长钟来自于三十年前已经灭国的古楼兰,是三王子特意为摄政王您寻的,希望您能喜欢。”
现代化气息十足的鹤鹤并没有对钟表表现出多少兴趣,懒洋洋抬抬下颌:“最后一个箱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