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冷还是怎么回事,诸鹤又命王府的家仆给他取了件披风出来披上。
新披风不比狐裘厚,但脖颈处有一圈纯白色的皮毛,衬得他眼角那滴泪痣越发勾人。
诸鹤随意拽了拽披风的带子,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晏榕和邬玉,麻利的上了车,开口道:“吩咐下去,出发。”
托宣传到位的福,这一日燕都从一品大臣到流浪汉,没人不知道摄政王的车架要经过主街,浩浩荡荡的往南疆去。
然而一路走来,摄政王府的车队环整个燕都一周,也没找到一个前来欢送的老百姓。
不仅如此,燕都街上家家关门闭户,活像是阎王要出巡,露了头就要被带走。
诸鹤:“……”
鹤鹤真的难过极了。
心灰意冷的诸鹤悲伤的咬掉了最后一颗糖葫芦,哀愁的对陪侍在旁的德庄道:“小德子,你跟本王照实说,小太子出巡的时候燕都也这样吗?”
德庄:“……”
德庄害怕的看看诸鹤。
诸鹤道:“本王承诺不削人棍。”
德庄默默道:“太子出巡……能好一点。”
诸鹤:“怎么个好法?”
德庄声音更细:“看太子的人……多一点。”
诸鹤:“多多少?”
德庄:“大……大街上站不下。”
诸鹤:“……”
诸鹤沧桑的将木签一掰两段:“德庄,本王容貌如何?”
德庄试探:“王爷……容颜绝世,乃民间广传。”
诸鹤道:“那本王与太子孰……”
算了。
哪怕要了鹤鹤的命,鹤鹤也不做受。
更不可能像小太子那样温文尔雅,佳名天下。
还是就这么凶神恶煞着吧。
凶神恶煞挺好的。
嗯。
挺好的,还不堵车。
诸鹤向来拥有绝好的心态调整方法,很快就自己说服了自己,并且拆开了两包零嘴,边掀开珠帘看风景,边逗德庄玩。
很快车队便到了燕都郊外,正要继续前行,第一辆车却猛地停了下来。
头车一停,后面的自然也跟着得停。
德庄下车去看情况,随即对诸鹤道:“王爷,是璇玑阁的人。”
诸鹤茫然:“干什么的?”
德庄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番用词,才走进诸鹤身边:“摄政王,璇玑阁正是相先生被关押之前所负责的占算之所,那人说相先生有一份信要给您。”
“信?”
诸鹤才刚用五千字大作文折腾完小太子,闻言不由警惕,“相先生……”
德庄道:“您之前在宫内问过的,那位被关起来的大师。”
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