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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审判日[无限] 十权 6892 2024-06-29 18:50

  现在谢行吟已经能把事情的经过推测出个大概了。

  这事绝对和5012男寝里住的人脱不开关系。现在他们只是查一查那个男生寝室,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对他下手了。

  “你知道我在隔壁发现了什么吗?”陆焚拿着谢行吟抄出来的那份5012寝室成员名单,慢条斯理地说,“这5012寝室有四个人,除了郑新伟,剩下三个人都在那场大火中死了。”

  谢行吟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郑新伟。

  如果郑冉冉所谓的“没人见过的男朋友”就是郑新伟,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每天都和郑冉冉见面的郑新伟,没人能想到她和她表哥有那么一层关系。

  谢行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糟了!”

  —

  晚自习课还没下课,在教学楼一楼狂奔的谢行吟二人迎面撞见了教务主任。

  这两人非但没有减速的意思,好像没看见他似的跑了。教务主任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受到了蔑视,怒而大喊:

  “晚自习时间瞎跑什么,你们两个哪个班的?”

  但是谢行吟头也不回,把教务主任的喊声抛之脑后,散步并做两步急匆匆上楼,直奔高三(7)班而去。

  一进门,校花没在座位上。谢行吟抓着她的同桌一问,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来上晚自习。

  两人回到(1)班一看,果然郑新伟也不见了。

  老梁他们正在斗地主,看见谢行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手一抖牌差点掉了:“老谢,出什么事了?”

  谢行吟把刚才的事情和他们一说,其他人赶紧跟着一起出了教室,四处去找郑新伟和校花。

  如果郑新伟还藏在学校里,他们还能找一找,一旦出了学校,那就是大海捞针了。

  几个人绕着学校急切地寻找,可是晚自习的下课铃声都响了,还是连郑新伟的影子都没看见。

  下了课的学生们纷纷从教室里跑出来,眼见着路上人越来越多,搜索的难度越来越大。

  “要不我们报警吧。”老梁摸出手机。但是谢行吟心想肯定来不及了,以对方在综合楼浇汽油防火那种心狠手辣的作风,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校花凶多吉少。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人工湖的石桥上。

  这人工湖也是怪谈之一的发生地,夏老师就是在这里夜路落水溺死的,从此以后湖中心的小岛上经常能看见女人的身影。

  因为这个怪谈,学生们夜晚很少来这里,人工湖也就成了小情侣们不可多得的独处圣地。

  此时湖边的长椅上就坐着一对小情侣,正在月光下亲亲抱抱。忽然,那个女孩尖声叫了起来:“有人溺水了!”

  谢行吟神色一变,往湖里看去。借着月光,果然能看见湖中心有个穿着白裙子的人影飘浮着,被水流缓缓推向岸边。

  “完了。”老梁痛心地一拍大腿,“这这这、这是死了多久了,尸体都飘起来了……”

  但是谢行吟没出声。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影看,觉得有些怀疑。

  那具“尸体”不像是自然地漂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托着她往湖边走。

  等那具“尸体”飘到了岸边,谢行吟竟然在水中倒影里看见了两个人影——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托着落水的校花,把她往岸边推。

  那个鬼影正是溺亡的夏老师。

  很快,校花被推到了岸边,那个女人的影子也不见了。

  岸边的人把她捞了上来,校花溺水昏迷不醒,所幸还有气。陈清给她做了急救,然后打了120,把她送到医院里去了。

  没人看见校花是怎么落水的,但是谢行吟他们都知道这绝不是个意外。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年的夏老师的溺亡估计也不是意外。

  夏老师是郑冉冉的班主任,这些事八成都和郑新伟脱不了干系。

  谢行吟想起了那个无脸保安,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脸都没了,多半也是被烧死的。

  实验楼里的婴孩,失火的男寝,跳楼的郑冉冉,还有落水的班主任……

  谢行吟隐约能感觉到这些怪谈之间都有着某种联系。

  现在他们唯一需要确认的就是,郑新伟他为什么要杀人?

  “还剩下最后一个怪谈。”陈清说,“今晚去餐厅看看吧,或许那里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55章 餐厅

  和其他近两年才出现的校园怪谈不一样, 据徐乐乐说,深夜餐厅这个传说由来已久,是从大他们很多届的学长学姐口中传下来的。

  在很多年前的某个冬夜, 几个高三男生半夜悄悄溜出寝室,打算翻墙去网吧玩游戏。路过餐厅的时候, 他们发现餐厅竟然这么晚了还亮着灯。

  几个学生正好肚子饿了, 不知不觉就被餐厅里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所吸引了。

  他们纷纷走进了那个餐厅,看见餐厅里挤满了人,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来。

  和他们拼桌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其中一个男生就大胆上前向她要了电话号码。可是女孩却舔了舔嘴唇, 对他们说,如果请她吃东西就告诉他们。

  请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几个男生都满口答应,争先恐后地想买单。女人想了想说她要吃牛杂面, 一,二,三, 四,五……你们五个人, 就请我吃五碗吧。

  于是五个男生就到窗口排队, 说要五碗牛杂面。过了一会儿,窗口里面传来厨子的声音:“牛杂没有了。”

  那怎么办, 没有牛杂面就没法请客了。这时候,那厨子又说:“那你们进来一下吧。”

  “——最后他们一个也没出来。一刻钟后, 胖厨子笑眯眯地端出了五碗面, 上面洒满了血红的碎脏器,摆到了那女孩面前……”徐乐乐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地讲着, “他们谁也没有看见,那个漂亮女孩的脑袋后面早已经破了个脑浆迸裂的大窟窿……”

  “后来也有很多胆子大的学生都慕名前往,但是最后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徐乐乐表情狰狞地说到这里,老梁没忍住打了个岔。

  “不对啊!既然他们都死了,那这个故事是谁说的?”

  徐乐乐吱吱呜呜了半天,挠了挠头:“或许……或许没全死,有一两个人活着出来了吧。”

  “编出来吓唬人的故事,听一半就行了。”谢行吟说,“像论坛那些信誓旦旦说亲身经历的灵异故事,能有几个是真的。”

  “还有半小时下课,去看看就知道了。”老梁说着,指了指徐乐乐,“小胖,你滴,给皇军滴带路。”

  徐乐乐一听他们要大半夜去那鬼地方,哪里肯跟着去,铃声一响就跑没影儿了,溜得比猴还快,谢行吟他们只好自己去餐厅。

  九点半晚自习下课后,餐厅会供应少量宵夜,炸鸡排、手抓饼之类的,有些学生会到餐厅里来吃点东西再回寝室。

  现在餐厅附近的人流量还算大,谢行吟他们进去买了点东西,站在附近林子旁的隐蔽处,边吃边等。

  过了一会儿,餐厅附近的人渐渐稀疏了。十点半寝室熄灯以后,餐厅附近终于一个人也看不见了。

  谢行吟他们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站了一会儿,当老梁把奶茶里的最后一颗珍珠嗦干净之后,餐厅里的灯光灭了。紧接着,执勤的厨师走了出来,锁了大门离开。

  谢行吟来过餐厅很多次,白天时候的餐厅相当热闹,现在夜里寂静得一个人也看不见,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餐厅外面等到了许久,十二点到来的时候,后厨里忽然亮起了灯。那灯光惨败得像纸一样。

  谢行吟眯起眼睛,试着适应这光亮。

  那灯光似乎是从后厨里传出来的,透过毛玻璃能看见一个肥胖的人影戴着厨师帽,正在手起刀落地剁肉。也不知道他剁的是什么肉,腥臭味随风传来,老梁一阵干呕差点就吐了。

  “这学校的食品卫生不过关啊,后厨比厕所还难闻。”老梁使劲捏住了鼻子。

  一行人见状,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从亮着灯的大门进去了。

  果然,餐厅已经开始“营业”了。

  此刻大厅里还没什么人,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影。

  谢行吟往身侧瞥了一眼,只见坐在他们隔壁的男人瘦骨如柴,肚子上破了个大窟窿,肠子都淌出来了。他就像个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面条,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刚从嘴里吃下去,面条就从肚子里漏出来,怎么也吃不饱。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饿死鬼就抬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你们想跟我打听事情吗,只要请我吃东西就可以了。”

  谢行吟没答话。这家伙肯定不知道他们要问的事,还是得找个当事鬼。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想要的答案,饿死鬼觉得没劲,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从午夜十二点餐厅开始营业起,门口陆陆续续就有“人”走进来。眼看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这个餐厅就坐满了。

  “怎么这么多人?”老梁好奇说。

  饿死鬼探头说:“不是人,深夜餐厅里全是鬼。因为死在校园里的鬼都要在这里用餐。”

  谢行吟点点头,心想:既然如此,那他们等着郑冉冉来就是了。

  一旁的饿死鬼看着老梁的脑壳舔了舔嘴唇,老梁慌忙捂住了脑袋,大叫:“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没问你,是你自己抢着回答的!”

  饿死鬼似乎有些失落和不甘,盯着老梁又咽了咽口水,终于坐了回去,继续慢慢吞吞地吃他那碗面条。

  等到餐厅终于坐满了,不再有鬼从外面近来了。

  大家分头早起餐厅里搜寻起来,最后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郑冉冉。

  她被火烧伤,又从高处坠楼,现在的模样比一般的鬼都要惨烈,特别的好认。

  被烧成这样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见东西了,陈清唏嘘了一声,把那个残缺不全婴儿骸骨递给她,低声说了什么。

  郑冉冉拿着那具骸骨,空洞的眼眶像是在盯着看一眼,片刻后流下了两行血痕,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她说什么?”老梁没听清。

  陈清叹了口气:“她说她不想吃我们的肠子,只要我们帮她把儿子的骸骨拼凑完整。”

  那个婴儿果然是郑冉冉的孩子。

  谢行吟本来以为婴儿尸骸缺失的脑袋会在这第六个怪谈里,没想到竟然不是。

  现在他们还得去别处找那个头骨。那么婴儿的头骨会藏在哪里呢?

  —

  这天夜里,谢行吟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废弃实验楼里。

  他站在中央的花坛里,看到的那个小婴孩就站在桃花树下,头顶满树的桃花开得鲜艳。

  他不由自主地被迷住了,想要上前一赏芬芳。可是仔细一看,那树上开的哪里是桃花啊,全是血红色的婴儿手印。

  谢行吟受惊之下,猛地睁开眼。

  他还没从噩梦里缓过劲来,随即又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他余光瞥见有个人站在他床头,似乎正在看着他。

  不是陆焚,陆焚正好端端地躺在他身侧。

  谢行吟感觉自己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像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煤气罐。他原本还以为是噩梦没醒,但是偷偷咬了一下舌尖,刺痛感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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