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刚没理怨念已深的学生们,从讲桌底下拿出一摞的卷子放在了第一排,让第一排的学生开始向后传卷子。
“卷子不多,一每人12张,一天两张一点也不多。”
他们就说吗,这个变态恶魔决不会让他们安心在家呆着的,这不,一堆试卷下来,还有休息的时间吗?他都来了,别的老师也不远了吧?
果不其然,一班的学生猜的没错,尤刚刚发完卷,语文老师也进来了,留下了一摞卷后飘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英语、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地理一个都没落下,一个老师刚出门,另一个老师已经等在门外了,等所有老师全都走了,一人手里已经拿了不下50张的试卷。
郝宝贝咽了咽口水,觉得她前景堪忧,没等开学她就累死在写字台前了。
廖凡白收拾好卷拉着郝宝贝出了教室,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到了家才开口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呢。”
廖凡白一句话将郝宝贝从地狱拉回天堂,这个时候怎么看廖凡白怎么顺眼,恨不能抱着他亲两口。
郝宝贝感动地看着廖凡白,眼泪汪汪地说道:“小白,有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廖凡白摸摸郝宝贝的脑袋,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了,一切有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语文、英语、政治、历史、地理自己做,其他的交给我。你高二后不是要学文吗?数学会简单很多,物理和化学又不用再学,我来就好了。”
郝宝贝点点头,到底没忍住抱了廖凡白一下,然后才红着脸跑回家。
有了廖凡白的相助郝宝贝放心了不少,别看她要写五科,可是卷却不多,只有语文多了两篇作文,这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廖凡白那卷更多,三科加起来比她手里的还要多,毕竟一班的学生大多都会选择理科,像她一样选文的没几个,老师们要根据大部份学生的选择来留作业,以便将来留在一班的学生能考的更好。
郝宝贝走后廖凡白也上楼了,被两人完全遗忘了的薛千易和佟寒安被强喂了一把的狗粮,没把两人噎死。
两人发了狠了,商量过后决定不和他们一起写作业了,就照着郝宝贝和廖凡白一样,分工合作。
接下来的六天,郝宝贝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每天五点起床,下楼和廖凡白三人围着小区跑两圈,再到市场看看向珊和周玉琴卖货的情况,有时太忙还要搭把手,然后买回早餐回家吃饭。早上八点准时开始写作业,语文、英语、政治、地理、历史一番写下来都到晚上10点了,中间除了吃午饭和晚饭出了房间外,她连房门都没出。10点过后又要背英语单词,一个小时后再看会儿课外书,忙的她喘气都嫌废功夫。
忙了三天总算把她写的作业部分忙乎的差不多了,第四天早上又上楼把廖凡白的作业拿回来继续抄写。
在家呆了六天,郝宝贝忙的眼袋都下来了,两只眼睛跟熊猫似的,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晚上干坏事儿去了呢。
终于等到上学,郝宝贝一早就下楼等着了,打着哈欠流着眼泪的郝宝贝一见廖凡白就扑上去了。
“小白,我好累啊!我不想放假了,我错了。”
廖凡白看着眼前跟熊猫似的郝宝贝心飞疼的不行,单手搂着郝宝贝的后腰,另一只手摸着她的狗头,安慰道:“乖,再过两年就好了,等挺过这段时间我带你玩儿去。”
郝宝贝仰着头,一脸的不相信。
“过两年就好了?”
廖凡白点点头,不忍心告诉她到了大学也不轻松,各种的等级考试铺天盖地,各种社团活动也不能少了,她没上过大学,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为了避免露馅,只能在这时先稳住她了。
“嗯,等考上大学就好了。”
郝宝贝撇撇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她前世听说上了大学也不轻松,可是她不能说,她得把廖凡白骗过去才行,就当相信了他的说词好了。
郝宝贝笑的一脸的白痴像,“真的,太好了,等熬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轻松了。小白,你说带我去玩儿是真的吗?我们去哪儿呀?”
廖凡白想了想,“要不,跟我回京都?反正你家在京都也有房子,去看看也行。”
郝宝贝笑着点点头,“早就说了要去玩儿的,一直没时间,等过些日子问问我爸妈吧。”
两人正说着,薛千易和佟寒安打着哈欠也下楼了,刚一下楼薛千易就指着郝宝贝哈哈大笑。
“哈哈哈,小贝,你那是什么形象?怎么跟个大熊猫似的?”
郝宝贝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脸立时黑了。
她今天穿的外套是黑白相间的棉服,双肩到前胸以上和双臂都是白色的,胸部以下全是黑色,只在双插兜的位置有两个金色的钮扣。她这个人怕冷,冬天她穿的比一般人都厚,里面除了内衣还有一件向珊亲手织的红毛衣,外面是一件她姥姥做的棉马甲,然后是校服,最后才是棉服。这些衣服加在一起让她看起来圆滚滚的,再加上熬出来的一双熊猫眼,整个一个国宝大熊猫。
廖凡白狠狠地瞪了薛千易一眼,回头安慰郝宝贝。
“别听他的,自己暖和就行了,这件大衣挺好看的,我很喜欢。我也喜欢熊猫,熊猫可是国宝啊,而你,是我的宝贝。”
郝宝贝眨着眼睛看着对她微笑的廖凡白,不由得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一不小心好像被男神撩了?这是新句子啊!他以前可没说过。
郝宝贝想想这几年两人之间的互动,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了。
话说,不是应该她来撩男神的吗?不是应该她出手把男神撩到手的吗?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呢?好像一直是他来撩她吧?
“我一直都在”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可以依靠我”
“你是我的”
“我喜欢你”
“等到长大了,我们就在一起”
这些话好像都是他说的吧?还不只这些,动不动就上演摸头杀,动不动就爱把她抱在怀里,拉手拥抱每天都在上演,她都有些无感了。
廖凡白见她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要不是叫她,她能站在这儿想上一天,只能无奈地抚额叹气。
“宝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要迟到了。”
“啊?啊。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点快点,我们快走。”
郝宝贝回过神儿,抬手看了眼手表,拉着廖凡白撒丫子就往车棚跑。
跟在两人身后的薛千易乐的直拍大腿,“诶幼喂!可乐死我了,小贝终于想起要去上学了。”
佟寒安白了他一眼,迈走越过他走在前面,丢下一句,“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人已经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薛千易愣了愣,担心什么自己啊?我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
等到了学校他就知道了,他真的开始担心起自己了。
看着眼前白纸上的一溜书名,薛千易眼睛都要哭瞎了,撇着嘴问廖凡白。
“小凡,我干嘛要读这些书啊?”
廖凡白看都懒的看他一眼,盯着手里的书回了一句。
“我看你挺闲的,就给你多安排点儿读书的事。”
“那小安怎么不用读?”
“他脑子又没坏掉。”
薛千易大哭。
什么意思?小安脑子没坏,他脑子就坏了?
再看看廖凡给他列的书名,他死的心都有了。
【古代民间故事100首】、【寓言故事】、【语言的艺术】、【孩子情商的培养】、【提高情商的方法】、【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三国演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廖同白睨了他一眼,“多看看书吧,不然智商堪忧啊!”
薛千易这时哭的力气都没了,完全被廖凡白天那不屑的眼神杀到了。
郝宝贝捂嘴偷乐,趴在桌子上双肩一耸一耸的,廖凡白还伸手帮她拍着后背,怕她乐背过气去。
没多时尤刚迈着轻快的脚步进了教室,褶子脸笑的跟个菊花似的。
“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
一班的学生听到这句话大惊,第一反应就是没好事儿,以他们相处小半年的经验来看,尤刚要放大招了。
尤刚看底下学生们一脸的惊恐,不由得更乐了。
“这都什么眼神儿啊?”
众学生:还不是被你吓的,他们都要成精神病了。
“我就是想说,这次期末考试你们的成绩很好,虽然与上次比成绩有所浮动,但都保住了前五十,你们下学期还能在一个班里,不用分开。”
众学生虚惊一场,终于把心放肚子里了。
“不过呢,”尤刚大喘气地又添了一句,众学生又是心一提,全都盯着尤刚的那张褶子脸。
尤刚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放假是不可能了,我们还得继续上课,要到年前才能放假十天。唉!我还想在家呆几天呢,这下全没了。”
一班的学生对不放假心里明镜一样,根本就没当回事。往年实验高中也没放过几天假,能在家呆上十天就不错了,到了暑假更是少,只有一个星期左右,这还是高一高二的放假时间。到了高三更少,过年一个星期,暑假只有五六天,那作业留的,哭的时间都没有,上厕所都觉得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上学呢,根本就别想在家好好休息。
尤刚咂了咂嘴,好像没吓到他们。哦,对了,既然能来这里上学,自然会在上学前把学校的情况打听清楚,看来他们心里都有数了。
不好玩儿,一点都不好玩儿,怎么就没吓到他们呢?这也太淡定了吧?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从今天开始就上课,晚自习明天开始,到晚上八点就放学,周日一天休息,一直到年前再通知放假时间。好了,先说到这儿吧,我们先上数学课,剩下的课根据课表来。我在考试前给你们找了一本奥数类的题,我们这几天着重讲这些题,等到高三时你们可以去参加奥数比赛,拿个奖什么的,还能在高考时有加分。”
一班的学生一听就高兴了,也不抵制了,积极地拿起笔记本准备好好学习。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尤刚和各科老师传授新知识中渡过,到了下午才开始发分。
实验高中每次期末时发分都很正规,从年级第一排起,每个人各科成绩都列在后面,还有各科成绩在年级的排名也在各科成绩之后。
郝宝贝拿到成绩后扫了一眼,还是第二,不但总成绩第二,各科成绩除了物理和化学排在第三,语文和政治是排在第一外,其他它几科也是第二。
郝宝贝不满地看着自己的成绩,又瞅了眼廖凡白的成绩单,眼睛一亮,心里舒坦了不少。
廖凡白总成绩又是第一,不过语文和政治第二,正好被她拿走了。
廖凡白好笑地看着郝宝贝,心里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摸着她的头问道:“高兴了?”
郝宝贝点点头,“嗯!”
“你也太容易高兴了吧?”
“总算有超过你的了。”
“听起来好像对自己的成绩还挺满易?”
“还行。”
“你可别忘了你要学文的,这样可是不行,英语、历史和地理你可没考过我,还得加把劲儿呀!”
郝宝贝白了他一眼,“总得给我时间吧?你那么厉害,我能有两科超过你就不错了,等下次的,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廖凡白笑着点点头,“好,我等着那一天,等你超过我了,我就送你个礼物。”
郝宝贝眼睛又是一亮,“什么礼物?”
“说出来还有什么惊喜?当然是要保密了。”
郝宝贝撇撇嘴不再问了。
这几年她过生日时廖凡白三人都有给她送礼物,可那几个礼物真的是不能看。
第一年也就是她六岁那年,廖凡白送的是一个泥人儿,小小的,丑丑的,看着就知道是他自己捏的,她看了半天,要不是泥人儿明显穿着裙子,她都认不出来是个女孩儿,想来是照着她的样子捏的。
第二年也是个泥人儿,这个比第一年的好看了点儿,可是捏出来泥人儿的姿势就不能看了,跟个男孩儿似的,正在比划着练武。
第三年往后一年一个泥人儿,每一年都比去年好一点儿,有保持弹琴姿势的,手里拿着笔画画的,穿着练功服练习舞蹈的,今年的是个踢毽子的,好像是照着她开春时踢毽子的样子捏的。
这几个泥人儿一直摆在她的书桌上,天天看,日日看,她都跟着审美疲劳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廖男神,还用了心的份上,她早就给扔了。
相比廖凡白的用心,佟寒安和薛千易则是一律用钱解决,什么项链、手链、音乐盒、胸针等等,每年都轮着送。要不是他们零花钱不少,每年压岁钱也很多,还真不够他们花的。而这些东西全让她收进箱子里了,平时也不拿出来用,因为廖凡白一看到她戴他们俩个送的首饰他就黑脸,非要让她拿下来不可,她不动,他就亲自来。时间长了,她就不再戴任何首饰了。
唉!希望他能送她点不一样的东西,她可不想再收到泥人儿了,一年一个她也是没地放了。
郝宝贝心里有了期待,学习劲头也跟着上来了,明显比原来更加的刻苦。
这一个假期,学验高的学生们都没放几天的假,到了新年前两天才开始休息,年初六开始上课,只在家里呆了八天。
郝宝贝从第一天放假开始就赶作业,写了整整两天才写完了语文和政治两科,历史也才写了一篇卷子,剩下的还一笔没动。
第二天就是新年,正是郝宝贝四人的本命年,四小只也都13岁了。
一大早向珊就开始给郝宝贝打扮起来,一身红的新内衣穿里面,一身复古的棉唐装穿外面。这好像是今年新款,分体的上衣,下面是a字裙,红色绸缎上面绣着凤凰和花纹。大衣也是新买的红色羽绒服,裤子倒不是红的了,是向珊给配的黑色体形裤,正好和她买的一身唐装搭配,脚下则是红色的小羊皮靴,上面还绣了繁复的花纹,正好到小腿肚那,不高也不矮。
郝宝贝生无可恋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向珊正给她梳头。
向珊瞄了她一眼,“你不用给我耍性子,过年本就应该穿新衣服,咱家又不是没钱,你妈我现在一个月挣多少别人没数,你心里还没个数?买这点东西算什么啊?”
老妈,咱们之间有代沟,真的无法沟通。
她是因为买了一堆的新衣服吗?不是,她是因为她现在穿的都是红色的好吧?她现在整个就跟个年画上的新年娃娃似的就够让她难看的了,还要非给她梳两个咎咎,还要用红绸带绑着。这让她怎么出去啊?她都13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这么打扮呢?
郝宝贝不说话,由着向珊在她头上施为,她是放弃了,她可受不了她妈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