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转过脸来,几乎是含着陈广耳朵说话,“下午18号、19号都进了人,掌令官,越等情况越不利啊!”
“安全第一。”
陈广虽然这么说,却也感到为难,他猜测手里的信号接收器,是深海追踪天照星核的某种手段。
但鬼知道信号接收器指向的18号房间里,是个什么情况,有多少人。
万一开门撞见一群畸变种,就坐蜡了。
甚至撞上一个神域魔染者都有可能,天照星核的价值,足够神域的存在出手。
所以虽然确定信号源就在18号房间,一墙之隔,陈广也不愿意妄动。
他相信追踪天照星核的不止他和企业,自然有别的人来做这个出头鸟。
果然,下午19号房就进了不止一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冲着天照星核来的。
18号房动静不大,但也是有人。
“可恨那个猫脸老太婆死活不愿意告诉我们,18号房到底有什么人入住。”
企业现在想起来都不爽。
“那是她的生存哲学,你这么想,她不愿意告诉我们,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告诉别人,这对我们也算有利。”
企业嘀咕,“这算哪门子的有利!”
锵!
就在这时,对面18号房靠近屋顶方位,忽然传来一声不大、却十分清晰的金属摩擦声。
企业瞪大眼,压抑着激动道:“通风管道!”
此时陈广和企业两人已经如弹簧一样蹦起来,躬身各持武器,随时准备反应。
紧随着金属摩擦声,18号房传来沉重奔跑的声音。
陈广和企业对视一眼,超凡力量虽然消失,但经验还在,两人同时判断出,18号房有三个人,正朝房门跑去。
糟糕,他们拿了东西要跑!
企业眼神中透露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广眉头深皱,17号房有些微动静,但可以肯定不止一人的19号房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都想做黄雀在后吗?
但陈广不能等了,超凡力量被压制,双方都是普通人,被18号房三人出去占据有利射击位、抢先上了载具,再想拦住几乎无望。
“冲!”
陈广递给企业一个坚决的眼神,右手抡起斩龙剑,灌注剑气,像是掷飞刀一样,提着剑柄,对着前方墙壁猛甩出去!
斩龙剑之前,砖石墙壁和嫩豆腐一样不堪一击,剑如流星穿墙射出,陈广早听声辨位锁定18号房三人的位置,这一击几乎是锁定攻击。
就听利刃入身的声音钝钝响起,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女人的惨叫。
嘭!
企业一脚踹塌已被斩龙剑破得摇摇欲坠的墙壁,碎砖还没落尽,她手中双筒霰弹枪已轰然鸣响。
“啊啊啊!”
女人尖叫起来。
陈广透过墙上破口看见,正欲破门而出的是三个冷漠女子,不用想,绝对是三个深海舰娘。
一个白发深海被陈广掷出的斩龙剑贯穿腰腹,摊在地上奄奄一息,另一个红发深海被企业一枪命中面门,整张脸像是被千百颗铁砂穿透,双目已瞎,血流满面尖叫着,眼见是不活了。
只剩一个提着火箭筒的灰发深海,应该是深海战列舰,刚刚推开小半房门就发现同伴遭到袭击,当即一个战术翻滚,躲到沙发之后。
陈广心中咯噔一声,大叫不妙。
三个深海舰娘,没有一个手里携带着能装下天照星核的容器。
“不是她们!”
陈广大叫。
与此同时,沙发后的灰发深海满怀着仇恨,端起火箭筒击发!
...
乒乒乓乓,隔壁的枪炮声震耳欲聋,没死透的深海舰娘在帮助同伴进行反击。
19号房,绿皮牛头人抱着一挺七管重机枪,等闲要两个健壮士兵抬的重机枪,在他手里和儿童玩具一样轻巧。
他心急火燎看向后面老神在在的蝙蝠男,“先生,我们还不动手吗?”
蝙蝠男根本没带武器,在几乎要把房间震塌的交火声中,离火拼现场只一墙之隔,他居然悠闲得抽起了雪茄,
“慌什么,声音小一点。”
靠,装什么牛啤!
绿皮牛头人心里腹诽,也就是旁边交战双方枪法都精湛,不然稍有偏移,打塌了19号房的墙壁,两人再想看戏都做不到。
他们两个一路追踪而来,整个追踪过程中,一直急得像憋着泄意寻找厕所的前辈,居然在和目标只有一墙之隔时,玩起了敌不动我不动。
绿皮牛头人完全不能理解,他还想开口,猛的,隔壁交火声一收。
牛头人浑身寒毛直竖,端着重机枪正对空无一物的墙壁。
他知道,对面交火的胜者,57号房的两人,此时一定是同样的动作,双方各自怀着戒备隔墙对峙,都有所顾忌,不愿第一个开火。
蝙蝠男看了看腕表,低笑一声,那暗含威胁的语气绝对不是在说给牛头人听,
“交火十五秒,猜猜民兵队过来要多少个十五秒?”
两三秒后,牛头人听到墙后的脚步声远去,这才好大不满的看向蝙蝠男,
“前辈,刚才为什么不开火,我觉得...”
"你的想法毫无价值,哼,白痴!"
蝙蝠男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我要说多少次,这是一个危险人物,独自覆灭一支治安小队、骗杀zou私贩、以弱击强反杀深海车队,再加上泰瑞尔镇那些人的命...卡西,你是不是脑子里全是肌肉,凭我们两个这副颜色,你想留下这种凶人?”
牛头人犟脾气起来,直眉楞眼顶撞道:“反正打不过,那我们追上来干什么,干脆回去休假好了!”
“所以说你就是个他妈的白痴,活该老婆被别的男人骑,”蝙蝠男说着让牛头人眼睛发红的恶毒话,自己惬意扶着腰带站起来,“走,联络民兵队,给这位客人送上第一道菜,他连车都没有,看他怎么逃!”
...
“快快快,掌令官,我们发动汽车追上去!”
身后的房间废墟正燃着熊熊大火,企业拉着陈广直奔车棚。
“等等!”海伦娜急声提醒,“小心车被动了手脚!”
企业脚步一滞,不由看向陈广,“怎么办?”
“我试试。”
陈广把车钥匙往空中一抛,剑指一引,身后斩龙剑呛啷弹出,剑尖顶着钥匙圈,划一道弧线冲进夜色下的车棚,哗啦啦撞碎车窗,在陈广妙到毫巅的掌控下,插钥匙发车点火。
油门刚刚受力,轰然一声,汽车在车棚里爆成一团橘色火球,炸飞的破碎金属板险之又险的擦着陈广身体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