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钊只是命属下在对面的山头点燃了大量的干草,里面混着迷香,顺着风,刮进了严防死守的狼寨。他们其余的人都遮掩住了口鼻,等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并不急着一起攻入。而是派一个披着狼皮的士兵假装成狼寨的人潜入。
似乎放哨的人都被迷烟给迷倒了。士兵小心翼翼接近,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放心大胆的顺着他们的墙爬了进去。
殷钊他们在外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直等到放出了一个信号,才朝狼寨冲过去。
狼寨里的人数众多,进去,几乎躺倒了一片。如果他们要是硬攻的话,想也会知道会遇到怎么样的艰难情况。
因为顾忌着萧夕,迷烟的效用也不大,殷钊他们走一路就将剑尖或刀尖插入土匪的胸膛,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白泽的肩胛受了重伤,并没有武器,有几个士兵在他的旁边护卫着,白泽在狼寨里寻找着,可每一处,都没有萧夕的身影。
她到底去了哪里?
白泽急怒攻心,再加上担忧和惧怕,心口一阵的发痛,忍不住的软了膝盖,被士兵连忙的扶住,切切的:“白少将军,我们扶你到那边的石头上歇歇吧。我们来找夫人就好了。”
白泽的重伤未愈,又一路骑马上山。已经是不能再劳累了。
白泽尽管很想亲自将萧夕救出来,亲眼看到她没事,但还是有心无力,只好听从了他们的话,否则自己也是拖累他们的进度。
狼寨里死死伤伤无数,估计他们也想不到,这佥帝亲自让人研制出来的迷烟有这么大的效用。用在战场上是鸡肋,突袭他们这些山寨来说是顶顶有用的。
殷钊也在其中帮忙寻找着,白泽坐在石头上,喘息着平复呼吸,眉眼间已然露出疲累,但却又不肯放弃。周围乱糟糟的时候,白泽忽然听到了一阵水声……
水?这里哪来的水?
白泽竖起耳朵,静下心的聆听着,忽然又从这水声里,听到了几声细微的,铁链摩擦的声音。
白泽忽然福至心灵,也直接着嚷着道:“在这里!她肯定在这里!”
殷钊带来的士兵,和太子带来的士兵,几乎把狼寨里都给搜遍了,迷晕的一刀解决,还尚有神智的,也不是一大帮人的对手,连那个戴着眼罩的土匪头子都被人绑起来扔在了外头,想要等他醒来了质问到底把将军夫人关押在了哪里。
听到了白泽的话,殷钊赶忙的过来,“在哪?”白泽让他静静的听,殷钊做了个手势,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果然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也敏锐的指出:“白夫人似乎就被关在这里……”
他看着四周,拧眉,“或许,就在将军您坐的这块石头下面。”
这伪装得也太好了。如果不是白泽恰巧细心的注意到了这抹不对,那他们来就变成了无功而返了。
白泽站起来,一帮士兵和殷钊就围绕着石头琢磨起来。这块石头的确是块真的石头,只是里头被人给费心的凿空了,搬起来不如它表面上那么的重,等足足有两米长的石头被搬开了,一众人都看到了藏在下面的石梯。
他和白泽的神情如出一辙,连忙的让人点了火把,先摸了下去。白泽本来想要走在前面的,但是却因为身体被人护的好好的。
这里面是一个浑浊阴冷的水池,而站在水池中央,腰部以下被水泡着的,不是萧夕又是谁?
她这几日受了折磨,整个人都要栽倒下去,可是又被铁链和绳子绑着,根本倒不下去,只能站着昏昏欲睡,一日一日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玉檀!”白泽拨开挡住自己的人,差点没把殷钊给撞下去,跳进了水池,朝萧夕走了过去。这水池在地下凿出的,水格外的冰凉,也浑浊的带着异味,白泽的眼都红了。
他牢牢的抱着萧夕,试图将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唤醒。萧夕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未吃未喝许久,觉得自己都是在做梦,伸手,抚摸着白泽的脸,眼眶登时就红了起来,更是哽咽道:“夫君,能在死前再见到你一面,萧夕死而无憾了。”
她以往都细心的自称‘玉檀’,只是觉得命不久矣,才没有警惕,将自己本来的身份说了出来。可白泽只急着要把她从牢狱里救出去,根本就没有在意她口中的名字,向殷钊:“殷兄,麻烦你借一把剑给我!”
殷钊知道他要做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将手里的剑抛了过去,白泽稳稳的接住,毫不费力的去掉绑住萧夕的绳索,又弯腰去砍水里的铁链。
他毕竟身上还有伤,用力的砍了一刀,只发出了一道沉闷的敲击声,肩膀上已经渗出一些鲜红来。
“白将军!”殷钊连忙又拿了将士的剑,和太子一起朝那里走去,帮助他砍断铁链。三个人,蹡蹡几下,铁链终于是断了,白泽立刻把萧夕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肩膀都被挣开的伤口给染红了,抱着怀里脸色苍萧如纸,下半身浸湿了,不断滴水的萧夕,看上去颇有一种凄凄惨惨,悲凉可怜的样式。太子和殷钊都狠狠的握了握拳,对狼寨恨透到了心底。
但这些,也是他们原先能够想到的,平复姜城的凶险,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下迷烟的时候,土匪头子在屋子里睡得酣畅,由此,没吸到太多的迷烟,醒来的比较快,要不是之前还想问他萧夕的下落,早就像别人一样,一刀结果了他。
土匪头子醒来了,意识到狼寨已经全都被歼灭了,惊惶不已,又看到了被救出的萧夕,脸色百般的变化。竟然是为了救这个小娘子,才来歼灭了他的狼寨?
他早就该想到的,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个简单的人,由此,也被格外的重视。
“白将军,你准备怎么处置他?”虽说太子一直被他盯上,但是,也是白泽救了自己的一命,连他夫人的命也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他是绝对有这个处置的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