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想为了此事和皇帝发生吧愉快,妥协道:“好,既然皇帝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还不谢过太后。”君墨黎见太后妥协,连忙低头斥道。
“臣妾谢过太后。”萧夕叩了个头,便起身再次跪到了殿外。
更漏声声,等她回到云秀宫已经入夜了,只是早早有人守在门口。
“臣妾拜见皇上。”
萧夕没有想到他会来,会这样在门外等她,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婕妤,用不着他这样上心,如果非要解释,只能是因为父亲。
她身子刚福下去便被他的大手给托住,“好了,快免礼。”
两人进了殿中,已早有太医在等候,见她来了,便上前请脉。
“皇上放心,婕妤并无大碍,腿上的伤也不要紧,只要调养几天就会痊愈。”太医诊完脉,便在君墨黎的示意下离开了。
“今天让你受苦了,可是她是朕的母后,朕……”
殿里只剩两人时,君墨黎轻轻的揉着她的手。
萧夕缓缓低下了头,目光只盯住了自己的指尖,做足了一个十五岁少女的模样,喃喃道:“皇上,不要说了。是臣妾不好,让皇上为难了。”
“好了,朕是偷偷过来的,朕不能多留,你早点休息。”见到她的错愕又道:“朕虽然想陪着你,可是若太后那边知道了,终归不好,不过朕答应你,一定会给你惊喜的。”
萧夕轻轻点头,依依不舍的送他离开。
待他离开,脸色便冷了下来,伸手覆住双膝,暗暗施法,虽然跪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她千年时间里,久困寒水之滨,加上她初初不肯爱惜自己,便落下了一个毛病,腿受不了寒气。
可是她的手刚刚覆上,却隐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三次过后,她便放弃了,莫非是几次进入慧德的元神,加上天罚让自己修为有损?
只能这样解释了,阮晴柔也是钻了这个空子,才挣脱了她的束缚!
萧夕暗暗咬牙,今日之辱,她定要加倍还回去!
宽衣睡下,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头却昏昏沉沉的。
“凝霜……凝霜……”
她哑着嗓子喊了两声,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头,“好些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萧夕猛地一醒,睡意全无,连忙想要起身请安,却被大手按住,“好了,你身子不爽快就别管那些虚礼了,快躺下吧。”见她依言躺下,又贴心的问道:“饿不饿,想吃什么?让他们去准备。”
萧夕本就没有什么食欲,加上身子难受,就更不想吃东西,任性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东西。”
君墨黎宠溺一笑,都说人病了,便脆弱很多,看着她这样的一副小女儿模样,心中莫名的一软,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可是她进宫这几个月来,日日做出一副贤淑的模样,他看着都辛苦。
“臣妾失言,让皇上见笑了。”萧夕垂下眼睑,面上微红。
“没有。朕没有笑话你,朕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好,但是即便是身子不舒服也要吃点东西,不然怎么会好起来呢?”君墨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吩咐道:“去!去弄点清粥来,再来两个开胃的小菜。”
“我这是怎能么了?”萧夕望着一旁的凝霜微微皱眉道,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睡了一夜就浑身无力。
“婕妤,你受凉了,昨夜便起了高热,喝了太医的药才刚刚好转,皇上知道后,下了早朝便来看你了。”凝霜道。
饭菜很快就上来,君墨黎也坐下来陪她一起用了。
看着桌上简单的几道小菜,萧夕有些过意不去,“皇上,真是委屈皇上了。让他们去御膳房传膳吧。”
“不必,这样就很好,免得坏了你的胃口。”君墨黎夹起一块嫩笋夹到她的碗中,“多吃点,快点好。”
“多谢皇上。”
嫩笋吃到嘴里,暖在心里,纵然她知道皇上的用心,可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周到体贴是真的。
用完饭,又催促着她喝了药,像是生怕她嫌药苦不肯吃药一般。
见她用完药躺下之后,才放心离去,还不忘叮嘱她道:“这几天你就在宫里好好休养,皇后那里朕会去说,你不用担心,至于要抄的《女训》,晚些再抄也不要紧,身子重要。”
萧夕一一应了下来,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云霞殿里。
阮晴柔斜倚在软榻上,听说早上皇上又去了云秀宫,心中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不论家室样貌,她都不比萧夕差,可是为什么只有萧夕能入皇上的眼,落水的人明明是她,皇上却守着她萧夕,没有来看她一眼。
只有太后来看过她,还劝她不要争一时长短,可是魔君给她的时间就那么多,还有,看萧夕的样子,那慧德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虽然他究竟是哪一位,她不得而知,可是如果真的让他苏醒,那又会给她萧夕添个帮手,到时就会更加棘手。
不过好在让她知道了萧夕的弱点,她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萧夕自高热起已经用了三天的药,可是非但没有什么气色,反而觉得身子越来越弱,很是无力,她不由得觉得奇怪,本来她就非普通人,按理说应该比寻常人好的快些才对,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天她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双手结印,想要查探一番,可是她试了好几次,都以深感无力而告终。
她不禁皱了皱眉,垂眼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难道是药出了问题?
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药就是太医送来的,太医肯定查不出什么来,如果是阮晴柔动的手脚,她应该也能看出端倪。
偌大的皇宫,能帮她的只有慧德。
入夜后,趁着宫人们都睡熟了,萧夕披上了黑色斗篷,悄悄出了宫门。
小心躲避着巡逻的侍卫,一路来到了慧德的住处,辰星宫。
这里依旧和别处不同,在四周都昏暗一片时依旧亮着一盏宫灯。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