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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253节

  第222章 我是李世民,我爱观音婢6

  这场骤雨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方才逐渐转小,淅淅沥沥,到最后细如牛毛。

  李世民与长孙无忧留在寺庙里用了斋饭,午后见云销雨霁,这才一道下山,折返回府,出城的时候快马加鞭,回城时候反倒慢了下来,信马由缰,含笑叙话。

  雨后空气清新,树木枝叶上不时“吧嗒”落下几滴积雨,几只飞鸟停驻在枝头,发觉那行人骑马走近,似乎受了惊吓,齐齐展翅,扑棱棱飞向远方。

  长孙无忧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未婚夫嘟囔:“成婚的婚服已经制好了,阿娘近来都盯着我不许多吃,就怕我吃胖了,到时候穿不进去,被人笑话――我才不胖呢!”

  李世民笑微微的在心上人丰腴饱满的面颊上扫过,认真的颔首附和:“没错,观音婢一点都不胖。”

  “对嘛。”

  长孙无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那天你带我去摘蜂蜜,不小心却给马蜂蛰了,倒惹得我想吃蜂蜜了,特意吩咐人去寻了来,单单只吃这个,未免乏味,正好后院里那几棵桂花树开的繁盛,到时候我们一起制桂花蜜……”

  李世民语气轻快的应了:“好啊,什么时候?”

  长孙无忧思忖几瞬,道:“今天刚下了雨,桂花染了潮气,且再等几日,寻个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时候,我再着人请你过去。”

  李世民自无不应:“好。”

  长孙无忧还说:“再过段时日,山上的栗子熟了,咱们一起去摘吧,架起火来烧着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世民仍旧是满口附和:“好,过段时间一起去摘栗子。”

  长孙无忧乱七八糟的又说了好多,倒也没什么大事,全都是日常琐碎,李世民也不觉得烦心,极认真的从头听到尾,没有半分不耐神情。

  到最后长孙无忧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吐了吐舌头,悄悄问他:“我是不是有点烦?”

  李世民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长孙无忧:“我说了好多好多呢,平时阿娘都很少有耐心听我讲这些的。”

  李世民笑了。

  空山新雨之后,他面容仿佛也染了三分清气,分外俊朗。

  他轻轻说:“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风雅之事都不需要做,只是听你嘟囔些寻常琐事,就很美好。”

  长孙无忧不曾想他会这样讲,着实一怔,回神之后,脸颊便微微烫了起来,小心的捏着手中缰绳,好像那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李世民既不催她,也不揶揄,只放慢速度,在这微凉的舒适山风中与她并骥而行。

  长孙无忧定了神,咳嗽一声,有心想同未婚夫表白一句的,然而转过头去对上他的视线时,却将即将出口的话给忘了。

  李世民静静看着她,忍俊不禁。

  长孙无忧好像有很多话想同他说,又好像什么都没必要讲了。

  路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天上星辰般散落一地,少年和少女的心头刮着夏末的微风,神情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婚期定在了这年十月。

  成婚之前,无论是李世民还是长孙无忧都想了很多,但真的到了成婚那天,举行完婚仪之后,反倒觉得这仪式好像也不似想象中那般郑重,因此对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婚礼在黄昏时刻举行,唐国公府赫赫高门,规制礼节甚多,等到走完所有程序、吃过合卺酒之后,新郎倒是还好,年轻的新娘子却累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长孙无忧今年才十三岁,虽说业已成了新妇,夫妻同处一室,但并不会急于圆房,更别说诞育子嗣了,所谓的婚后生活,于她而言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生活而已,这种风尚在当下也不算奇怪。

  前世长孙氏为李世民诞下长子时十八岁,唐国公夫人窦氏诞下长子李建成时也二十岁了。

  毕竟是大婚之日,昨晚长孙无忧几乎一夜未眠,今日又是各种舟车劳顿,体力虚耗过度,早就疲乏到了极点,强撑着吃了合卺酒,饭都没吃几口,便歪在塌上睡下了。

  李世民忍俊不禁,心道:“前世好歹还坚持着吃了饭,再去沐浴更衣,这一回却是什么都免了。”

  心内这般调侃,但心里终究是欢喜的,他知道――前世观音婢也累,十三岁的女郎几乎两天一夜没合眼,各种仪礼拘束着,好容易进了洞房,还得强撑着走完全过程,不在夫婿和夫家面前失礼,谈何容易?

  今生她疲态尽显,累极睡下,正说明她身心放松,身在夫家,丝毫不觉拘束,也无需忧心丈夫的看法。

  李世民很欣慰。

  吩咐仆婢们撤了膳食下去,再送了一干洗漱用物过来,他亲自用巾栉浸了温水帮妻子擦面,最后又替她脱去鞋袜,着人送了热水来帮她泡脚解乏。

  热气和温暖最能够纾解疲乏,泡了没多久,长孙无忧便迷迷糊糊的醒了。

  她胡乱揉了揉眼睛,四下里一打量,便见自己上半身倚在堆起来的被褥上,一双脚掌正泡在热水当中,新鲜出炉的少年丈夫裤腿卷起,同样坐在一边泡脚,肩背挺峻如一条直线,手里捏着份文书,正垂眼翻看。

  长孙无忧打个哈欠,轻轻拉一拉丈夫衣袖,声音带着困倦的含糊:“看什么呢?内室光暗,仔细伤眼。”

  李世民道:“我们成婚时宾客们送来的礼单。”

  长孙无忧腰上就跟安了弹簧似的,立马就弹起来了,一双明眸瞪得又圆又亮:“说好了的,成婚之后让我管钱!”

  李世民被她这财迷模样给惹笑了,很亲爱的揉了揉她面颊,将礼单递了过去:“喏,给你给你,全都给你。”

  东西在他手里的时候,长孙无忧开口索要,他主动交给她的时候,她反倒没那么热切的渴求了。

  很多时候,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态度罢了。

  长孙无忧尤且有些疲乏,顺势倚在他肩头,哈欠连天道:“你收着吧,我这会儿哪儿有精力看呀。”

  李世民笑着将那礼单一折,搁到她枕头下边了,又低头亲亲她:“那就等明天睡醒了再看!”

  黄昏时刻行婚礼,等到第二日清晨时候,新婚夫妻二人一道往前堂去拜见舅姑。

  李世民夫妻二人歇息的早,且这日也是个正经日子,迟到不得,故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有仆婢前往唤起,侍奉李二夫人梳妆打扮。

  新婚夫妇如此,李渊与窦氏同样难以安枕,李世民是唐国公府的嫡子,深得父母宠爱,新婚第二日小夫妻一道前来拜见,做公婆的怎么好迟到?

  同样也是早早起身。

  窦氏起身没多久,便有仆婢前来传话,道是二郎夫妇早已经起身,院里正房已经掌起灯来了。

  窦氏颔首应了,梳妆更衣、妆扮整齐之后却不见那小夫妻俩携手前来,便有些奇了,正要打发人去瞧瞧,亲信嬷嬷便笑容满面的前来报信儿了。

  “二郎在给新妇画眉呢,只是动作太慢,倒惹得新妇着急,二郎便遣人来通禀一声,道是稍后便至……”

  窦氏听得微怔,旋即失笑:“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真是琴瑟和睦啊。”

  李世民前世也时常为妻子描眉,只是间隔的时间久了,难免手生,抖了几抖,那弧线便略略有些弯了。

  长孙无忧偷偷往镜子里瞥一眼,再瞥一眼,最后忍不住面露嫌弃:“你真的画的好丑啊!”

  李世民:“多试几次就画得好看了!”

  长孙无忧继续嫌弃他:“我才不要,敢情不是画在你脸上!”

  李世民也不气,只笑道:“可别人都知道是我画的,笑话也是笑我啊。”

  长孙无忧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不是真心埋怨,闺房中画眉之乐,夫妻琴瑟和鸣,这是天下万千女子的夙愿,她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当真嫌弃?

  反倒是李世民,画眉结束后端详良久,深觉不美,悻悻将黛笔搁下:“还是擦掉重画吧……”

  长孙无忧莞尔,顺势搂住他脖颈,凑过脸去在他腮上“吧唧”亲了一口,又拉着他起身:“走啦走啦,别让阿耶阿娘久等!”

  李世民尤且迟疑:“眉毛……我画得不甚好看。”

  长孙无忧答得毫不犹豫:“我家郎君为我画得眉毛,是世间最好看的!”

  张敞画眉,韩寿偷香,时人引为风流韵事,可真正让人向往的不是风流放荡,而是夫妻情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一年年过得飞快,而他们仿佛仍旧是最初的自己。

  游春赏花,深山寻泉,枫林拜庙,冬日观雪。

  长孙无忧十八岁那年有了身孕,若是十月怀胎、顺利生产,便该是她十九岁那一年了。

  就时间来推算,这不是他们曾经的长子承乾。

  李世民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释然。

  他没有刻意的避孕,也没有刻意的强求,只是顺势为之,自然而然。

  命运已经给出了最终的安排。

  这是全新的开始。

  近日阴雨连绵,书房里经年的古籍都染了潮气,生了霉斑。

  长孙无忧闲来无事,见这日是个艳阳天,便在院中铺设桌案,协同仆婢一道将书卷字画挪了出去,让见见天日,晒晒阳光。

  李世民刚刚大败宋金刚,得了些闲暇在家陪伴初有身孕的妻子,见她扶着腰在院子里忙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热不热?且先过来歇歇吧。”

  长孙无忧道:“近来在屋里呆的太多了,不只是书长了霉斑,我觉得自己也要发霉了,想晒一会儿。”

  李世民道:“晒黑了哭的话我可不哄你!”

  长孙无忧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哭呢!”

  夫妻俩你来我往的说了会儿话,李世民便专心抄写佛经去了,重生一世,再去看前世有些晦涩的佛经,他平添了很多感悟。

  窗外便在这时候响起一声炸雷,没有一点缓冲,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长孙无忧大叫一声:“我的书!”就冲了出去。

  李世民简直要气死了:“别动!地上滑,你当心摔倒!”

  顾不得走门,他直接翻窗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妻子抱起,迅速躲到了廊下。

  又黑着脸道:“胡闹,什么书比你的安全还要紧?!”

  长孙无忧抽了抽鼻子:“王羲之的字帖啊!”

  李世民不假思索道:“就算是王羲之的字帖……就算是,就算……”

  神情逐渐空白。

  李世民:“……”

  我远远的看见一座房子塌了,就想近前去看看热闹。

  走近之后发现是我的房子塌了。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长孙无忧小心翼翼道:“夫君……”

  李世民神情忧愁,头顶都要长蘑菇了,然而看一眼满眼担忧的妻子,却还是半蹲下身,环住她腰身,将脸贴在了她已经隆起的肚腹上,认真道:“就算是王羲之的字帖,也不如我妻儿的安全要紧。”

  “算啦,”他舒口气,道:“湿了就湿了吧,天命而已,何须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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