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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成锦鲤太子妃
作者:飞雨千汀
文案:
楚堇打小就被邻里诟诮:她是爹娘买豆腐送的。
可这么荒谬的事,她会当真么?
直到某日豆腐西施登门道出当年真相,楚堇傻了眼!
她是伯府千金?打出生就被调了包?现在要将她认回?楚堇一激动厥过去了,陷入昏迷。
而素不喜女人的太子李玄枡,此时正被父皇花式逼婚,最终他选了昏迷不醒的伯府千金楚堇。
新婚之夜骤然睁眼,楚堇看看四周的龙凤喜烛,宫娥环侍……这就是躺赢?
※ 护短腹黑神经质男主x锦鲤绝美不佛系女主
※ 古穿古,1v1,he
一句话简介:太子夫君最会护短~
立意:夫妇一体,惩恶扬善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堇(桐小堇)、李玄枡 ┃ 配角:一堆人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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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将将出了元夕,石浔镇小门小户年禧时张挂的灯笼和喜联尚未撤掉,整条老街犹存着一丝年味儿。
街头桐家院子里的柳树正值抽芽,冻了一冬的泥地也渐渐复苏。杨柳风一起,卷了泥里泛出的丝丝寒气灌进屋去,微微刺骨,屋内的桐泓才和余三娘同时打了个激灵。
这一激灵倒也并非因着冷,更因着方才他们听到的话。
原本一早就该出门卖豆子的桐泓才,先前挑子都扛上了肩,才到门口又撂了挑子折回屋来。因为他家突然到访了位贵客。
这会儿,逼仄的堂屋里坐着四人:桐泓才和他的老伴儿余三娘、闺女桐小堇、再就是那位‘贵客’——镇上首富窦家的独苗,窦文山。
筚门蓬户的丫头不比朱门闺秀,诸事抛头露面惯了,外男登门并无忌讳。故而此刻桐泓才与窦文山坐在上座,桐小堇就挨着余三娘在桐泓才的下手坐着。
她螓首低垂,眉目潜翳,只眼尾余光暗挑,不动声色的扫过爹娘脸颊。见二人面上皆挂着喜色,心中隐隐打起鼓来。
这是因着窦文山刚刚已表明了此来的目的——提亲。
桐家贫,三人的口粮仅靠几亩地撑着,种豆卖豆,去了温饱没什么盈余。此前桐泓才一直担忧因自己的无能备不起嫁妆,从而误了女儿芳华。不想今日,竟有这样的好事砸上门来!
虽是贫,老两口却是贫而无谄的安分人,桐泓才认同窦文山是自家闺女良配,倒也并非因着窦家殷实。他看重的更是窦文山读过书,不似镇上其它商贾富绅,借着祖辈余荫混沌度日,养得脑满肠肥不思进取。
饶是桐家二老听闻提亲后都开眉展眼的,桐小堇却并不满这门亲事。究其缘由,还得先从她的身世说起。
这会儿正坐在陈漆斑驳的破木椅上的丫头,原是将门千金。月前的一个午后,她抱着话本儿躺在逍遥椅上读书催眠,很快便沉沉睡去。等再睁眼,却穿成了话本里苦命的女配桐小堇!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她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悲催身份。之所以悲催,那是因着这位原主实打实算得上命薄运蹇。
原主本也是含着金汤匙呱呱坠地的贵女,却在下一刻被人调了包,抱到豆腐西施的家里。而豆腐西施的亲女则被抱进忠正伯府,代原主过上锦衣华服珠围翠绕的日子。
没错,这本名为《楚娆传》的话本,讲述的正是楚娆这个假伯府千金,鱼目混珠鹊栖梧桐的滂葩经历。而被她偷了人生的桐小堇,却只沦为一介炮灰,被豆腐西施随手送了人,成了桐家的养女。所幸桐家二老膝下无子,视之为己出。
既得一隅安然度日,原也算不得太惨,可偏偏在十六年后,伯夫人竟意外得知了当年真相,要将亲女认回。
云端跌落泥沼,又自泥沼捧上云端,于原主而言一番劫簸太过刺激,犹如一道猝不及防的惊雷击中,使得她当场昏厥,不省人事,只吊着口气儿残喘至剧终。
思及此处,桐小堇樱唇微勾,未施脂粉的如雪面容上划出个自嘲的弧儿,不知是在感叹原主的命,还是她自己的。见窦文山的视线朝她移来,唇间冷硬的弧儿瞬时如雪树开花般明媚绽开,接着便有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溢出。
袅袅清音如林籁泉韵般酥软人心,窦文山面色微僵。
既而便见她檀口轻启:“窦公子与我素昧谋面,不知出于何故心生垂怜?”
若说适才的轻笑如序曲暖场声动梁尘,这一启口,便是觞曲醉人绕梁遏云。窦文山耳听心受,不禁露出痴态。
此前桐小堇始终垂眉颔首,除了脩纤的身段儿外,他并未看清她的容貌。毕竟他也不是冲着容貌来的。weweer
而眼下莺声入耳,姿容入目,一双剪水煙眸脉脉望向他,如春雨新洗般直戳心尖儿……
纵是只为逐利不为美色而来的窦文山,此刻也有些本末倒置失了初心。心下暗暗盘算着:莫说这姑娘是蒙尘的遗珠,即便真的只是农家女儿,他也愿满心欢喜的娶回家好好疼宠。
窦文山委实未料到这柴门里养大的闺女,竟可生得如此秀雅。荆钗布裙不掩风姿,泥尘灶火不磋肌骨,血脉之事诚不我欺,贵盛之气果真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这个本镇首富家的少爷,此刻坐在桐家破败的堂屋里,竟端不起半分上位者的架势。
“窦公子?”桐小堇轻声提点。
窦文山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敛了眼中痴态,双手一拱眼帘微垂,彬彬有礼道:“桐姑娘,在下虽未与姑娘谋面,却听过姑娘美名,今日诚心前来求娶,还请姑娘……”
“窦公子既是诚心,何不直说实情?”
窦文山抬起眼皮,望着对面打断他话的美人儿,心下微颤。是他刚刚的理由太过随意?
可是实情他如何说得?总不能直说是从姑母处得知忠正伯夫人正寻亲女的消息,故而才急火火前来提亲!女子最重闺誉,只要他能在桐小堇身世大白前议定这门亲事,届时伯府也不得不认下窦家这个亲家。
这如意算盘打的,窦文山自己都觉得阴险,可哪个商贾不想攀门勋贵亲戚?若非明珠蒙尘流落民间,任他窦家如何殷富,也是高攀不上一个伯府千金的。
既然真相不能说,那么窦文山只得另想一个。稍加思忖,他便露出个略显愧窘的笑容,缓缓道来:“桐姑娘冰雪聪明,在下也不敢欺瞒。前些日子鄙府新宅落成,特意请了位先生来看风水。先生说这宅子阳气过盛,阴则衰微,简言之家中缺一位女主人。先生说若乔迁之际仍无破局,恐生灾殃。家父与家母恩爱,无奈家母仙逝的早,家父又无再续之意,故而在下才突生中馈之思。”
这信口诌来的托辞桐小堇自是不信,却不妨碍桐家二老相信。桐家二老连连点头迎意,一边敬佩窦老爷对亡妻的情谊,一边感叹自家闺女好福气。窦家堆金积玉富甲一方,窦老爷却只钟情于原配一人,这般重情重义世所罕见,老子如此,儿子又能差到哪儿去?
窦文山是读书人,善于攻心,几个回合下来便赢得了桐家二老的喜爱,大有就地拍板之势。
眼见爹娘这就要应下,桐小堇忙出言打断三人的谈话:“窦公子。”
闻声,窦文山止了与桐家二老的热络,转头看向桐小堇,笑吟吟问:“不知桐姑娘有何赐教?”
春寒料峭,不时有风自半敞着的屋门灌进,拂乱桐小堇鬓边碎发的同时,也搅乱了窦文山的心。桐小堇抬手抹了抹鬓角,视线投去屋外,落在当院儿摆着的几只朱地描金雕花直扛箱上。
“窦公子,你今日虽是带着十足诚意而来,但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即便是小户人家也非三言两语草率可定。公子的心意小女已知,还请公子先行回去,待我与爹娘细细忖量后再行答复。”
听到女儿这话,桐家二老才从先前的煽惑中清醒过来,懊悔表现的太过热切,好似自家闺女多恨嫁。
见二老恢复了冷静,窦文山也只得采取迂回,赔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是不知姑娘要思量多久?”他视线小心翼翼的在桐小堇脸上窥度,揣测着她的心思。
“五日便可。”桐小堇未作迟疑,淡定的笑着,张口即回。
窦文山的嘴角抽了两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五日,那不刚好是伯夫人要来接她回伯府的日子?待到那日桐小堇得知自己是伯府千金,还能答应他一届商贾之子的求娶么?
此事不可稽延。
焦灼之际,窦文山只得剖露心意:“不怕姑娘笑话,自在下见姑娘第一眼,便感红鸾入命,难以自抑,还求姑娘提早……”
“请公子自重!”桐小堇拍着桌子从椅中弹起,一改先前的温婉,好似动起气来。
自然,生气只是佯装,她当然知晓五日后会发生什么。
书中原主确实是应了这门亲事,然而原主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惊得当场昏厥。事后窦文山登府探望过几回,听大夫说原主苏醒无望后,立马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提二人定亲之事。生怕伯府哪日嫌了这已成累赘的女儿,推到他们窦家去。
原主傻,桐小堇可不傻,这样一个趋利避害薄情寡义的小人,莫说是嫁,多看一眼都觉恶心。
见闺女羞恼动气,桐家二老跟着慌了下,却只是无措的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
窦文山意识到自己言过激怒了人家,忙起身离椅,拱手朝着桐小堇施了一礼,欲赔罪化解消弭:“是在下一时迷了心窍昏了头,对姑娘失礼了,还求姑娘勿怪。”
见桐小堇不接话,接着又自拾台阶:“姑娘说的是,在下若连区区五日都等不了,又如何值得姑娘托付一辈子。”
“行了。”桐小堇暗暗翻了一记白眼,不辨喜怒的坐回椅中。看似不再计较了,可那不耐烦的语调,加之泛着寒芒的杏眸,隐隐又透着赶客之意。
窦文山这回起身便没好意思再坐回去,僵了须臾,妥协道:“在下全听凭姑娘的意思,待五日后再行登门拜谒,只愿能候得佳音。”说罢,又朝着桐家二老微微颔首,拜辞。
即然桐家一时给不了答复,院儿里那些聘礼自也不合适留下,窦家两个小厮怎么抬进来的,这会儿又怎么给抬了出去。
趁着下人搬搬抬抬的空当,站在院里的窦文山念念不舍的多看了桐小堇两眼,瞠然自失。
便在此时,院儿外“砰”一声巨响!将他痴陷的心强势牵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点进‘作者专栏’收藏作者,给各位小天使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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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人死后,能看到自己的《功过簿》,上载生平善恶,轮回迁转。咸庆帝自认在位期间用人唯贤,爱民如子,算得上位明君,该当位列仙班。
然而……他还是入了轮回。
因为《功过簿》记载,他即位次年便叛了桩冤案!令贤良苏赫凭白受屈吃了二十载牢饭,至死未能平反。
咸庆帝懊悔不已,决心此生好好弥补。加官进爵犹嫌不够,他想到上辈子苏赫之女苏锦墨曾入宫为才人,尚未得宠幸便逢家中蒙难,打入冷宫,于是决心这辈子要立苏锦墨为后,一生善待。
只是万万没想到,皇后凤座捧至眼前,世上竟有人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初时震惊,之后愤怒,最后恍悟到心中那团火不是怒火而是爱火,且正熊熊燃烧,无休无止,大有不达目的至死不休之态!
原来他想立苏锦墨为后,不是弥补苏家的,而是想弥补他一己私心的。
咸庆帝:皇后看看朕,朕可以不要后宫三千……
苏锦墨:嫁昏君?呵,谁要陪他遗臭万年。
第2章
窦文山急急出门去看,看到四匹高头青马停在院儿外,马蹄旁是撞翻了的一只箱笼,里面崭新的衣物滚落一地,沾着灰垢。骑马的四人一看便是哪家侍卫,而窦家的两个小厮正骂骂咧咧的蹲在地上捡拾衣物,掸去浮灰。
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这下可把窦文山给气坏了!聘礼被人撞翻,那可不是一点钱财的事儿,既下颜面又不吉利!
“大清早的,是人瞎还是马瘸?”窦文山再也装不出先前在桐家时的和悦面孔。胳膊叉到腰上,两个鼻孔重重的呼出一息郁愤之气,露出些痞性。
商贾之家,若谁真以为温文尔雅的老实人能做至一镇首富,那也太天真了。为商之道自然是要黑白通吃,在这石浔镇上哪路人敢公然得罪他们窦家?别说是四个侍卫,就算是四十个,听到他的名姓也得乖乖下马给他点头哈腰赔罪认错!
“你们主家是哪个?!”窦文山继续呵斥,语带威胁。
四名侍卫手握马缰,姿貌严毅的睨视着马下叫嚣之人,没有半点儿忍退之意。僵持片刻,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嗤,四人便驭马向道路两旁散开,露出身后的一辆马车。
马车雅致奢靡,黑檀翠羽,黄盖紫帷……
窦文山的两眼凸瞪了出来,眉头深锁,须臾之间冷汗浸满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