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妈妈这么一说,于淼先是一愣神,然后是没来由的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于淼低下头能有几秒钟,才又抬起头来,看着周妈妈。此时周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一直在看着她。
于淼这一次目光并没有躲闪,但她只是用眼角扫了一下姚敏,只见姚敏此时正把着手里的宝贝专心的看着呢,并没有注意周妈妈和于淼两个人。
于淼一看姚敏并没有注意自己,眼光无比迅速的瞄了一眼少华,少华此时谁也没看,只是眼睛盯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于淼这才把眼光又收了回来,看着周妈妈,神色显得十分的凝重的说道:“妈,我是您的女儿,那我就听妈的,这件宝贝我我绝不会让它流到外面的,我要传给我的孩子,让我的孩子知道,这件宝贝是他(她)奶奶留下来的,让他一定要传下去。”
“闺女,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能这样说,妈就心满意足了。”周妈妈笑着拍了拍于淼的小手说道。
“看你们一个一个的,跟财迷似的,这东西再好,再值钱能顶饭吃吗?都快收起来吧,该给谁的就给谁,咱家的团圆饭还没吃完呢,你们看,就我孙子聪明,他什么也不要,就抱着个鸡腿啃呢。少华,没咱爷俩什么事,咱喝咱的酒。”爸爸一边说一边端起了酒杯说道。
“姚敏,你今天一定要表示表示,你一回来,妈都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这个面子可真够大的,还有姐这一出手,就给思华一块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是不是张罗一杯呀?”刚才妈妈跟于淼的对话,少华全听在了耳朵里,虽然一时无法理解于淼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她,少华还真怕姚敏多心,于是忙打叉着说道,想分散一下姚敏的注意力。
姚敏听到这件宝贝如此精贵,心里不由得一震。虽然她对羊脂玉不是很懂,但听于淼这么一介绍一比较,心里还是给了一个价,只是这个价给完之后,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当然,做为周家的唯一一个儿媳妇,她更关心的是宝贝的另外一件。所以,虽然眼睛盯着手里的这个宝贝,但耳朵并没闲着。
泡沿村对姚敏来说,是再熟悉也不过了,想到年,当自己知道已经怀上小思华后,曾经回来过一回,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如今虽然是星转斗移,但这里的一切,依然如故。
当周妈妈把宝贝给了自己,同时也给了于淼后,姚敏的心情并不平静。尤其是当听到周妈妈与于淼的那番对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想喝酒的感觉从心头涌出。正好这时少华说话,姚敏来了一个就坡下驴。
“谢谢妈妈瞧得起我跟儿子,这件东西我不知道它有多么的精贵,但这份情,我这个儿媳妇还是要领的。今天我也破个例,给妈妈爸爸敬杯酒。”姚敏说完,拿起酒瓶子,给二老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只是连看也没看少华和于淼,把杯子一举干了下去。
周妈妈看着姚敏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吃惊,只是周爸爸非常高兴,他举起杯子,也是一口干了下去。
“敬爹妈就行了,你你喝这么多能行吗?”少华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说道。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这是我的家,就算喝多了,在自己的家里也没事的,是吧,妈妈?”姚敏看着周妈妈笑着说道。
“姚敏说得对,这里是你家,没事,喝吧。”没等周妈妈说话,爸爸在一旁说道。
周妈妈看着姚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才自己把宝贝给于淼,要不是后悔,自己也不会说那么多的,可说出这些话,是不是对这个儿媳妇有些不公平呢?
“姚敏,你敬的这杯,妈也喝了。”周妈妈把酒喝掉后,接着说道:“妈要跟你说的是,这个家永远是你跟小思华的,你姐也是妈的心头肉,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妈是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们姐俩能够相互帮助,毕竟咱们老周家人稀,妈是给你找一个帮手。”
“妈,我当然知道妈是好心,虽然她是少华的姐,但在我的心里比我的亲姐还要亲呢,是不是,姐?来,妈既然这么说了,咱姐俩也应该喝一杯吧。”姚敏也没容于淼说话,就给她倒上一杯,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
于淼不能喝酒,那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只是这个苦衷她不能说,尤其是不能跟姚敏说。但此时姚敏给自己倒上这杯酒,她还真的有点犯难了。
不喝吧,显然姚敏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自己已经跟她说过,身体不方便喝酒,不能喝酒。但她还是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倒上一杯,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暗中叫劲吗?
从心里讲,跟姚敏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自己心里压力特别的大:本来是人家的老公,自己却要分一杯羹,这本身就不是一种不道德的事。可还要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一件受罪的差事。
“妹妹,姐虽然身体有些不方便,但这杯酒,姐一定要跟你喝了,只是姐就不给你倒了,希望你能理解。这样,等回京城后,姐找个机会,就咱两个人,谁也不带,来个一醉方休。”于淼说完,把这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谢谢姐瞧得起我这个妹妹,好,我就听姐的。”姚敏也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敏儿,你也别喝了,我跟你爸今天高兴,这酒呀有点喝多了,所以,一会收拾桌子的活,只好你来干了,谁让你是咱家的少主了呢。”妈妈十分老练的装做喝得有些多的样子说道。
于淼说过身体不方便不能喝酒这话,姚敏也没忘记,只是她就想难为她一下,可她也没想到于淼竟然喝了下去,这让姚敏有些意外。此时于淼和周妈妈都说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妈说话我就喜欢听,虽然知道妈这是给我戴高帽,但我也高兴。行,不喝了,一会你们都休息去,这里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姚敏放下酒杯说道。
周爸爸虽然有些没尽兴,可一看这形势,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所以,什么也没说,端起一碗饭,闷头吃了起来。
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姚敏果然没有让周妈妈动手,但于淼帮着自己,她也没客气,只是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后,小思华缠着于淼,所以,姚敏也把她打发看孩子去了。
这里的一切,还跟二、三年前一样,室内很干净,她知道,周妈妈原来就很爱干净,没事的时候就拿着一个湿布到处擦个不停,从来不闲着。此时她学着周妈妈样子,拿起一块洗得发白的湿布,在屋子里面擦了起来,姚敏擦得很细心,其实此刻,她擦的不是这些桌子椅子,而是在擦着自己的心情。
那熟悉的桌椅板凳,角角落落,每一个物件,都是那么的亲切,就算是一只花瓶,一双碗筷,都显得那么的温馨,温暖她曾经疲惫的心。
确切的说,此时此刻,她不是在清理卫生,更象是在静静的寻找那逝去的记忆:那花开的喜悦,开心的大笑,和少华在一起温馨的细语,当然也有难过时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