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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眼眶发酸

她的腰(死对头高h) 沈郁白 8467 2024-06-29 10:59

  常妤返回伦敦时,是凌晨五点,在飞机上昏昏沉沉十多个小时。

  头疼伴随着恶心,她所走的每一次都仿佛踩在棉花上。

  腿脚软弱无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回到家。

  放眼望去,道路上几乎没人,更别说车辆。

  或许她就不应该回去。

  一来一去反倒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在意识散尽的前一秒,常妤将自身的定位发给了瑞斯。

  他这个时间大抵是在睡觉的。

  不知道他醒后看到信息,赶回来之时,她还会不会活着。

  总之,在闭上眼睛之前,常妤是这样想的。

  ……

  “拜托,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她高烧不退我能有什么办法?”

  瑞斯说的很无奈。

  他其实很不欢迎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虽然,他与他常在邮件上谈论常妤的病情。

  昨天,瑞斯意外的跟好友嗨皮到半夜,正回家的路上,收到常妤的消息定位。

  他第一反应很是惊讶。

  她不是回国了么,怎么显示在伦敦,而且,大街上。

  凌晨五点。

  瑞斯不敢多想,赶到地方时,老远的就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人。

  他不可置信的向前,在看到常妤的那张脸时,他发出一句感叹。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他将她带回就医。

  她发烧四十度,一直昏迷不醒。

  期间醒来过一两次,意识也是模糊,说着要喝水,没喝两口又昏了过去。

  打完退烧针之后,体温降到三十八,瑞斯松了口气。

  他小酣了会儿,醒后再次给常妤量体温。

  这一看。

  四十一度!

  紧接着,又是物理降温,又是打吊瓶。

  laiy医生这一整天,几乎从未离开过她家。

  中午,在晚上八点。

  常妤清醒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她低烧三十七度多。

  吃了些垫胃的东西,没过一会儿又吐了出来。

  反反复复。

  三十七度又变成了三十九度。

  三十九度下降到三十八……

  一整晚,瑞斯都快被折磨疯了,更何况是常妤。

  …

  凌晨四点,他刚给常妤敷好毛巾,门就被人敲响。

  来者风尘仆仆,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在一夜的机途中消磨了不少,东方面孔的英俊男人。

  他猜,这人应该就是Mr.Fei?

  他在常妤的口中,了解过这个人。

  也在一年前的某天夜里,这人动用人脉关系,联系到他,向他说明来意。

  他告诉他,他叫费锦,是你那位朋友病人的前夫。

  如果可以,他想做一场交易,报酬无限,他只需知道常妤的近况就好。

  瑞斯不是那种贪图小利的人,本来他是不想答应的,但是考虑到常妤当时病情很重,他在确认费锦没有不良企图后,觉得也许可以从费先生那里得到更多有助于常妤康复的信息。毕竟,既然人家提出来要给报酬,不拿白不拿嘛。

  所以,他便应了下来。

  可这位费先生似乎没有瑞斯想象中那么友善,打开门的瞬间,瑞斯瞬间感受到这人眼里的敌意。

  不过,瑞斯很快就向他问出:“你是费锦?”

  费锦稍怔,微微点头。

  瑞斯一耸肩,把人放进来,做了自我介绍。

  并将常妤病状、以及为何回国、又为什么很快又折回的事告诉费锦。

  他看着费锦满目疮痍、愧疚、心疼的触碰常妤的指尖。

  他叹了口气:“她为什么回在凌晨一点坐飞机回来,又为什么把自己搞的高烧不退,费先生,你难道不不知?”

  费锦声音很沉:“我没见到她……”

  他不知道她回国,不知道她在这期间经历了什么。

  他得到消息时,她已返回伦敦。

  这两年来,他几乎每隔一个月,就会来伦敦看看她。

  他站在人群中。

  看她独自走在大街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走回家中。

  看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看她喂食流浪狗,对着那些动物微笑,说,愿你们早日找到家。

  ……

  她所有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他很想,很想她。

  但他不忍打搅她如今的生活。

  所以,就这样远远的看一眼,足够了。

  有时候,费一会问他。

  爸爸,妈妈爱你吗?

  他说,爱啊,怎么可能不爱。

  ……

  如果,她从未遭遇过那些不幸的话,他们应该会比正常情侣还要幸福百倍千倍。

  他怪自己,怎么就没能早一点发现她患有那些病呢。

  他还欺负了她那么多年。

  她不爱他,可她连自己都不会爱。

  他凭什么奢求她来爱他。

  ……

  瑞斯离开后,费锦将常妤额头上的毛巾重新浸湿拧干,给她敷上。

  常妤紧蹙着眉,或许是因为不舒服,沉睡中,细长的眼睫也在颤动。

  费锦将灯光调暗,握着常妤冰冷的手。

  后半夜,

  常妤感觉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时而冷,时而热。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费锦。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模糊。

  他将自己抱起,倚靠在怀,他亲吻着她,哄着她。

  药剂很苦,难以下咽。

  他用勺子喂不进她的嘴里,他就以极端的方式渡给她。

  她想吐出,唇部却被他紧紧吻住,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她无法将其一直含在嘴里只能被迫吞下。

  接着,他又渡了一口过来。

  她被喂的生无可恋,眼角落泪。

  别过头说不要了,他亲吻掉她唇边的药渍,软声柔语的鼓励她。

  “妤妤乖,最后两口……”

  是梦么。

  她想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好重,视线模模糊糊。

  看不见什么人影。

  头也好疼。

  身体也好疼,像是散架了一样。

  骨头酸软,喉咙干涩。

  哪哪都疼,哪哪都不舒服。

  如果是梦的话,能不能多陪陪她。

  可是……

  他已有了新的爱恋对象,他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知道她没资格。

  可是,他明明说过,只爱她。

  为什么……

  为什么。

  日光刺眼,

  常妤好像回到了大学校园。

  在辩论赛场上,费锦的言辞犀利,逻辑严密,几句话下来,她方无力再战。

  当比赛结束,她找到他,怪他食言,质问他:“不是说了放水的吗?”

  费锦吊儿郎当,打火机在手心旋转,眼里透露着坏意:“放了啊,你们太菜,怪我喽。”

  他一勾唇,狭长眼眸微端微扬:“常妤,你再求求我,以后这类事我就多让让你。”

  她怒扇了他一巴掌,骂他不要脸。

  明明昨晚在床上,是他逼着她求她。

  怎么能这么坏呢。

  被扇后,他还在笑,笑着说:“也就你敢这样打我。”

  ……

  拉窗帘的声音……

  眼前的光亮消失。

  梦里的少年也消失。

  「也就你敢这样打我。」

  是啊,他是身在罗马的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二少爷。

  从小到大,谁敢扇他的脸。

  很早很早之前,他就这样纵容她。

  她怎么就没意识道呢。

  还是说,他太过恶劣。

  睁开眼,

  是只有她一人的卧室。

  原来那些都只是梦啊。

  不是他,

  昨晚也没有人给她喂药。

  一切都是她烧昏了头脑。

  常妤摩挲着,寻找手机。

  她记得,昨天是瑞斯在照顾她。

  只是那一天都处于疼痛与半睡不醒之中,听不清他在唠叨些什么。

  也睁不开眼睛,看不见。

  没找到手机,常妤撑着身子坐起,头部顿时窜来一阵同感。

  她紧紧闭眼,按着太阳穴,半天没缓过来。

  费锦带着一提刚从外购来的食物走进,看到床上坐着的人。

  心头一紧,快步走来把东西放在桌上。

  抚着她的肩膀:“妤妤,你醒了。”

  “你……”开口,常妤嗓音无比沙哑,半晌说不出话。

  费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眼神有些茫然的注视着他,他目光如炬。

  那双熟悉的眉眼,梦里的人,确确实实在她身边。

  他把她抱进怀中,那股属于他身上的冷白梅味儿环绕住她。

  常妤这才眨了下眼睛。

  眼眶有些发酸。

  她动了动唇:“能不能松开我。”

  费锦不舍的松手,两两相望,她脸上所呈现出的脆弱、困惑让他愈发心疼难受。

  常妤却看不透眼前的人。

  神色很淡,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维安说,在机场看到了你。”

  “这跟你在我家有什么关系?”

  费锦说的很直接,也是实话:“我想你了……”

  常妤冷笑:“你想我?你不应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么,怎么还还有空想起我。”

  费锦错愕:“什么女人?”

  常妤深吸了口气:“请你离开。”

  “哪有什么女人,我跟谁了?”

  费锦属实冤枉,但他还是给她把床头的水端来。

  “喝。”

  常妤别过头,不喝。

  费锦无奈,解释:“我身边从来没有过除了你以外的异性。”

  “那我是瞎了,前天晚上和一个女的一起从酒店里走出的人不是你?”

  费锦恍然:“她是沉莉,我哥的未婚妻,我是替我哥去酒店接她。”

  话落,他捧住她的脸。

  眼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妤妤,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常妤缄默不言。

  窗缝的光斜照着他的侧脸,深邃的轮廓,硬朗的面部线条,依旧是那张熟悉的俊脸,泛着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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