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我们干事不得妥妥的?”
项焯一扫平日的华丽,换上了一件粗布棉衣,头上还包着一块蓝色的方巾,手里则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还挺可爱的。
“听谢言说你们那边出人意料的顺利?”
同样忙活着的杨天宇也转过头招呼了一声,他们这些大少爷,平日里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今儿却干起活儿来了,还个个都挺有范儿的。
“嗯,慕容家主是个豪迈的大善人,听说我们要做善事,不但答应以后长期以进货价供给我们粮食,还先赞助了一万石糙米,三千斤玉米面,待会儿应该就会让人送来了。”
沈凉边说边走进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外面看完了又往里面走,对铺子的面积和构造都相当的满意,杨天宇和项焯也暂时放下活计跟了上去:“少来了,我们都听谢言说了,慕容家主当时并未给这么多,是你狮子大开口,人家才多给了将近一倍。”
当他们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全都有些后怕,同时也忍不住佩服沈凉的大胆,当然,这个前提是在他们并不知道沈凉与慕容海相识的情况下。
“多给了一倍?”
沈凉斜睨他们一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大少爷,还是不了解柴米油盐啊,大米的价格比糙米高好几倍,白面比玉米面不知道贵多少,他每样翻一倍不但没有让慕容海付出更多,还为他省了不少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
见状,项焯杨天宇彼此对看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沈凉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多一倍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我们不是怕你得罪财主嘛?”
项焯一怔,老实的说道,幸亏他们没去,不然怕是会比谢言更失态,凉凉的胆子也太大了。
“没那么严重,生意是谈出来的,不谈怎么知道结果?话说,谢言和魏潭呢?”
不想再在这件事上与他们纠缠,参观完了后面的沈凉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上午魏潭买的药罐太小了,谢言说我们是大量布施,不能跟自己煎药似的用小药罐,这不,他们拿去退了,顺便再买两个大的回来,凉凉你也看看,咱们还缺什么,最好是今儿全置办妥当了。”
说到这个,项焯拉着沈凉去外面查看他们购买的东西,能想到的他们都买了,就怕有遗漏的。
“嗯,谢言考虑得很周到,顺便可以多买几口大缸,熬点清热解毒的凉茶放在外面,任由他们随便喝,我刚看了一下,天井那里还有口水井,咱们应该也不会缺水。”
哪怕有慕容海全力支持,他们的布施也是有限的,既然粥馍无法保证每个人都有,至少能保证他们有口清凉的水喝吧。
“你说得对,不过水也得让人看着点,我找了十个人,不够的话后期再加,都是尚书府的家生子,不用担心会被人收买。”
杨天宇点点头,顺便指了指正在铺子里忙活的那些人,那些人也机灵的回身道:“沈少爷。”
“辛苦大家了。”
沈凉客气颔首,倒是整得那些下人各种的不好意思起来,加上他还生得特别好看,有些下人愣是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你啊……”
见状,杨天宇只觉无奈,摆摆手挥退了家里的下人,事实上他们长得都挺好看,可跟沈凉一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完全没法比,亏得他们不是女人家,否则怕是早就嫉妒死了。
“凉凉你也来了?”
正说着呢,谢言魏潭也回来了,他们身后的板车上拉着两口大大的瓦缸,塞个人下去估计都没问题,项焯好奇的上前:“这就是大药罐?我咋觉得跟我们买的水缸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在于,水缸表面上了釉,而他们买回来这两口瓦缸没有罢了。
“本来就是水缸。”
没好气的横他一眼,魏潭近一步解释道:“我们需要的那种药罐到处都没有,好几个店家都给我们推荐这种瓦缸,说是也能用来熬药。”
今儿亲自到处去采购他才知道,原来百姓的日子真的过得很苦,这种没有釉的水缸比有釉的水缸便宜很多倍,而且很耐用,经得起高温煅烧,就是样子不太好看,贫穷人家一般都是用这种。
“丑是丑了点,能熬药就成,先让人搬下来吧。”
项焯恍然的点点头,不忘招呼几个下人帮忙下货,见他兴致挺高,谢言魏潭也乐得将一切都交给他,与沈凉杨天宇一同进入了铺子里。
“竹牌制作得如何了?”
“已经让我们家的下人赶制了,刚开始我只吩咐做五百块,有慕容家主的大力支持后,我又让管家多弄了五百块,凑齐一千,你们觉得会不会太多了?”
这事儿是谢言负责的,谁让他家连扫地的人都会读书识字呢。
“嗯,应该不会多吧?”
杨天宇沉吟片刻后转向魏潭和沈凉,后者都表示不多,毕竟一切比他们原先的预算好多了,大手笔一点也好,后期如果拉到更多的人捐款,竹牌的数量肯定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