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这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接下来几日,谢初尧都没有再紧盯着谷南伊。
她的伤已经可以下地了,便不再需要男人每日抱她去饭厅用饭。
谢初尧也忙起了联系旧部的事,常常不在家。
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相处的模式,除非必要,其余时候并没有多少和对方交流的机会。
只是男人房间里的书案上,始终有一封涂涂改改没有送出去的信。
这一日傍晚回家后,谢初尧突然发现,自己桌上写给谷南伊的信不见了!
他眉头一皱,便去问了谷南伊:“你今日去我房间了?”
谷南伊讶然,旋即点头:“今天阳光很好,家里的被子也都该晒了。你若不愿,我日后不进你房间便是。”
谢初尧心下一松。
既然谷南伊把信拿走了,想来也是不会再同他冷战了,单看她如何回复便是。
想到这里,男人也不着急询问谷南伊的意思,而是把关注点放在了别的上面:“你如今腿上还没好全,莫要劳累。”
谷南伊敷衍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见她忙着看账本,谢初尧便不打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另一边,易娉手上捧着谢初尧的字迹,激动地差点落下泪来。
谢郎,谢郎心里果真还是有她的!
从前两人的通信,谢郎也不过是回复几个字而已,如今竟写了满满一页纸给她!
若非她今日整理了谢郎的书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男人的心意?
信上规规矩矩地写了这些日子他忙着处理事情,不常在家,请她担待,完全一副世家子弟写信的规制和用词。
只在书信末尾隐晦地提出,这些天她对他十分抗拒,让他有些不解。
易娉把信按在胸前,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胸腔了。
她是冷淡了许多,可那不是因为谢郎一直对她冷脸么?既然,既然谢郎希望她热情……
易娉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抬笔回信,又在第二日把回信悄悄放在了男人的书案上,红着脸跑回了房。
这一日,谢初尧都没在家,晚上归家时,也错过了晚饭的时间,易娉并没有机会看到他。
而男人在外忙碌一天后,看到案上多出来的回信,心头一喜,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他差点就拿着信去找谷南伊了!
好在谢初尧压下了心里的激动,按住了脚步。
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竟然会因为谷南伊的一封回信失态?
男人坐在案前,打开了信纸。
果然是谷南伊的字迹――
从前或许男人还觉得这字有些小家子气,可如今看来,满纸都是秀气。
可是看着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谢初尧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怎么这内容有些奇怪……
什么她一直心慕他,奈何君心不明,对她十分冷淡?他还不够主动、还不够耐心?
抱都抱了,光是同房一事,就提了两回,可谷南伊分明拒绝了他啊!
谢初尧越想越不对,半晌后,额上竟然憋出了汗意――若是这回信的人,不是谷南伊呢? 若是回信的人,是易娉呢?!
这么说,一直以来和他通信的人,竟然是易娉?!怎会出这样的差错!这不可能!
想到谷南伊这些天对他的态度,从来没有表现出信上那般的仰慕,甚至连一点点思念和见到他归家的欣喜都吝啬于表现出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谷南伊害羞么?
若是写信的人根本就不是她,那这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谢初尧猛地把书信往桌上一拍,脸都绿了。
他在原地走动了几圈,最后还是决定先按下不发,改日想办法旁敲侧击,探一探谷南伊的口风。
谢初尧兀自因为书信的事陷入焦躁,奈何第二日属下从京城赶来,他只能一大早就出门了。
因为谷南伊腿脚还没好利索,这一日便遣人请刘掌柜从宜城过来,询问他绣坊与书铺的生意进展。
管事匆匆而来,到了谷家村,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早就听说了谷南伊遇到贼人的事,如今看见谷南伊全须全尾地站在面前,心中后怕,又痛心疾首道:“东家!要我说,这贼人,跑不了就是咱们对面的瘪三!要不是他们收购不成恼羞成怒才设计了这么一出害人的把戏,老夫我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谷南伊见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刘掌柜气成这副模样,便也知道对方是真的替自己担忧。
她安慰对方道:“这不是没出事么?只是可怜了赶车的师傅……”
接着,谷南伊话锋一转:“那个没有逃脱的贼人被关进了大牢,可曾招了什么不成?”
刘掌柜叹气摇头:“才关进去第二日就死了。”
谷南伊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那人死了?怎么可能死了?
中年人压低了声音,道:“好端端的人,还没用刑呢就没了,这里面不可能没有猫腻。咱们宜城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认定了,买凶杀人的就是对面书铺的人。
只有来自京城、又身份成谜的对家,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谷南伊“唔”了一声,只对掌柜的道:“刘掌柜,你这些天若是出门,也一定要多加小心。身边时时带着人,莫要走小路。”
刘掌柜忙不迭应下了。
两人还未聊到正题,便听小院的门响,接着便走进来了人。
谷南伊纳闷:“这个时间点,孩子们还没放学,刘掌柜帮我瞧瞧,是谁回来了?”
中年人闻言从前厅探头出去,正好撞上谢初尧冷淡威严的视线。
他不自觉打了一个抖,这人气势好盛!
刘掌柜做生意这么多年,眼光自然是不俗的。只需要看一眼,他就知道男人并非池中之物。
谷南伊还在纳罕:“是孩子们回来了么?”
刘掌柜赶忙回头道:“并非少爷小姐们,是,看样子应该是东家的夫婿……”
他也不知自己猜的准不准,可把歹人送官的路人说,是他们东家的夫婿正好路过,救下了人。
听说贼人的膝盖都被砍断了……
谷南伊愣神――谢初尧不是出门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眼看掌柜的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她,谷南伊只好含混点头:“唔,我知道了。”
她不想理会谢初尧,正打算继续和掌柜谈生意上的事,却见男人自顾自进了前厅。
他从外归来,身上带着些寒意,还特意在门口生起的火盆边上站了站,才走进来。
男人冲刘掌柜点点头,接着便对谷南伊道:“你有客人?我让易娉倒茶。”
说着,他又出了前厅。
刘掌柜轻咳一声,他还记着当日易娉在绣坊随便拿走衣服的事,便低声问谷南伊:“那易姑娘,如今在东家这做使唤丫头?”
穿得跟个正经小姐似的,却是端茶倒水的人么!
谷南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待在这能有什么用,算了,不提她。掌柜的,这些天的账本我看了一遍,有几处要跟你对一对。”
说到铺子里的事,刘掌柜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神情也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