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发亮只是意味着它的心情很兴奋。
难道是把我和老爸当成了食物?
我正在胡思乱想,便看见那巨鼠的眼睛已经对准了张国世,眼中散发出的光芒似乎有些冷,张国世道:“对我有些敌意啊,看来这东西通人性,不好对付……”
巨鼠盯了张国世片刻,随即便被桌子上的半锅树灵汤给吸引了,它的大鼻子再次耸动了一番,然后便慢慢朝桌子爬了过去。
张国世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对这树灵汤感兴趣,看来我张国世今晚是必须要大开杀戒了!”
张国世一边盯着巨鼠的动作,一边暗启药箱,摸索出一些物事出来。
巨鼠刚刚爬到桌子前,张国世便大喝一声:“着!”
右手一扬,早有一个乌黑球状物“嗖”的飞出,直奔那巨鼠的头部!
巨鼠的注意力全在树灵汤,根本没有防备刚才还畏畏缩缩站着的张国世,登时被张国世的武器击中!
只听“啪”的一声响,巨鼠吱然怪叫,显然疼的不轻,它猛然调转过头来,扭动身子,周身都“咔咔”作响,动作极快地朝张国世冲去!
张国世往后斜跨出半步躲过巨鼠的攻击,随即站稳身形,摆出一副可进可退的姿势,右手往回一收,那球状物又回到他的手中,原来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链锤。
这家伙的药箱子里藏得东西还真不少。
巨鼠摆动着身子,对准张国世,猛然冲了过去,同时血盆大口张开,红舌极速伸出,如一干长枪!
这是巨鼠极具杀伤力的武器之一,它先前就是以舌头刺中湖面上的一头大型血金乌,险些要了那血金乌的命!
如果它的舌头刺中张国世,那么张国世身上必然会多出个透明窟窿!
但张国世似乎胸有成竹,见巨鼠张嘴伸着舌头冲来,不慌不忙地往旁边一闪身,略偏离巨鼠的攻击轨迹,等巨鼠凑近时,张国世纵身一跃,居然跳到巨鼠的背上去了!
巨鼠显然没料到张国世会来这一招,去势太快,收势不稳,一头扎进屋子内连着山洞的门。
那门是木头做的,根本禁不住巨鼠的奋力一冲,瞬间烂成碎木,巨鼠差点冲进洞去,当下只是勾着头往后急退。
张国世蹲在巨鼠背上,左手一翻,露出一个五寸长的匕首,他握紧匕首,劲透手腕,猛力朝巨鼠脑门上刺去!
出于本能和长久的训练,巨鼠似乎预料到有致命的危险,当下是奋力往上一蹿,整个身体都几乎竖立起来。
张国世的身子不由得后仰,那一刀便没有刺中地方,但是却也扎进了巨鼠的后背,直至没柄!
巨鼠再次惨叫一声,痛的身体剧烈摆动起来。
张国世落在地上,手兀自握着匕首,巨鼠身子落地时,张国世再次一跃而上,跳到了巨鼠背上,在他“嘿嘿”的冷笑声中,握着匕首把奋力往下划了下去!
张国世的目的很简单,把巨鼠的后背完全割开!
巨鼠疼痛难忍,发起疯来,身体猛然一缩,忽的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起身来。
张国世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舍了匕首,往上跳去。
第234章 人鼠大战
屋子的面积不大,房顶也不高,而且都是用草木糊的,并不结实,张国世奋力一跃,登时从草顶钻了出去,跳到了屋外!
巨鼠恼怒被张国世刺伤,在屋里翻落下地之后,兜了一圈,没有找到张国世,往外一看,张国世刚好落在地上,巨鼠便立即往屋外冲去。
张国世却也从门外闪身冲了进来,在门口处探手入怀,掏出一个鹅卵石大小的黄色药丸,一把捏碎,那药丸外面的蜡衣簌簌落地,掉出来一个墨黑色内丸。
张国世握在手中,在掌心用力一搓,然后朝着急冲而来的巨鼠丢去!
一捧黑色的粉末抛在空中,迎着空气,见风而炸,“嘭”地爆出一阵烟雾,将整个巨鼠都笼罩了进去,瞬时间,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四处弥散开来。
这药丸明显含的有白磷一类的易燃物,在张国世手中一搓,温度升高,再遇着空气就着了。
着火之后,引发药丸内的弹药,便即爆破,将药物炸开成一片烟雾,一大半都炸到巨鼠身上。
刹那间,火光粼粼,“嗤嗤”声响,巨鼠惨声叫了起来,似乎难以抵抗那药物的腐蚀。
张国世得意地笑道:“山、医、命、相、卜,只有我医门,专能克制你们这些毒虫、怪物,你阳盛,我用阴毒,你阴盛,我用阳毒,不信治不了你!”
张国世正在得意,忽听“噗”的一声,一道白练似的液体忽然从烟雾里喷射而出,直逼张国世的上半身!
张国世想也不想,立即扑倒在地,迅捷无比地打了个滚,远远逃开。
那白色液体落地之处,一片烟雾登时腾起,张国世的衣服也被白色液体沾了一点,早烂了一个大洞。
张国世惊魂甫定,喃喃叹道:“怪!奇怪!这大老鼠体内居然生有毒囊,看来养它的人也是高手!更奇的是,这巨鼠的毒液居然都这般厉害了!”
烟雾渐渐消散,那巨鼠背上一大片毛都被烧光,露出了灰色的表皮,全都腐蚀坏了,尤其是它背上原本被张国世划破的伤口,肉都翻了出来,那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也全都黑了,张国世那药丸毒性之强,实在是令人可怖!
不过巨鼠之顽强也着实令我惊讶,它两眼中依旧闪烁着凶光,死死地盯着张国世,只是身子欺负过剧,显然十分疲惫。
张国世笑道:“能喷出一口毒液,也算是废掉了积累多时的精元,嘿嘿,这样一来,你是更加不济了,看我如何格杀你这个畜生!”
张国世狞笑着跳见屋内,仗着身法灵活,在巨鼠面前跳来跳去,寻机用链锤重击巨鼠的脑袋,虽然没能打破,但是却让巨鼠烦躁异常。
巨鼠一来受伤,二来脱力,对张国世虽然极为恼恨,却也惧怕得很。
它一边晃动脑袋,防着张国世再丢锤子,同时,它口中的舌头也不时地刺出,来回舞动,伺机刺到张国世。
张国世闪躲之余,找到药箱,不知道怎么按了一下,那药箱“嘭”的一声响,从下面又弹出来一截!
原来这药箱竟然是有机关和夹层的!
张国世从夹层里面拿出一根二尺长的东西,那是一件类似镰刀却有枪头的铁质物件,张国世在铁杆上一拉,那铁杆陡然又长了两尺,镰刀顿时变成了一把兵器――钩镰枪!
我吃了一惊,这个张国世,还真是隐藏的够深,药物和武器都是一套一套的,丁小仙看人也真准,知道自己不是张国世的对手,抢先跑了,跑的好!
张国世挥舞着钩镰枪,对着张国世比划了几下,道:“这是老子巡山采药时,割除乱草荆棘用的得力工具,现在拿出来,取了你的性命,正好也算是得了个药材!”
巨鼠不晓得钩镰枪的厉害,见张国世突然不动了,也不丢链锤了,便奋勇冲了上去,张国世抖动铁杆,猛然刺去,枪头立即点在巨鼠的脑袋中央,这一击之下,巨鼠“吱”的一声惨叫,显然剧痛无比,身不由主地往后退去。
张国世趁机上前,镰刀往下一划,勾住巨鼠的一条前爪,再迅速往后一拉,只听“咔嚓”一声,巨鼠的左前肢立即断了半截!
“吱!”
鲜血四溅中,巨鼠仰天惨叫。
它这才知道张国世不是好惹的,说不定就死在他手里了,树灵汤虽然珍贵,但还是没有自己的命金贵,巨鼠显然也不想报仇了,迈着三条腿,拖着伤重之身就往外冲。
对于张国世来说,这巨鼠也算是个稀罕物,现在已经受到重伤,眼看是手到擒来,张国世哪里允许它跑掉。
张国世当下把钩镰枪一丢,往药箱里抓起一个瓶子,纵步赶上巨鼠,拧开瓶盖,朝巨鼠兜头撒去,一片荧光闪闪的药粉再次笼住巨鼠全身。
顷刻间,那巨鼠也不知是中了迷幻药物还是怎的,居然止住了脚步,回转身来,不再逃跑了。
王神医“嘿嘿”冷笑,只见巨鼠剧烈晃动一番,却仿佛泄了气似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张国世笑道:“我这都番浪费了一粒‘雾阴丹’、一瓶‘罡灵粉’,要是再收拾不了你,就算赔本了!我现在要剖了你,验看验看你的药用价值。”
张国世和巨鼠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前后只不过数分钟而已。
太爷爷和江灵依旧没有回来。
看张国世好整以暇的样子,太爷爷身上的药粉味道显然还没有传进他的鼻孔,也就是说太爷爷距离此地还很远。
以此可见,他们确实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张国世这小人倒是运气好的很,放到了我,吓走了丁小仙,现在又打败了巨鼠。
他现在正“嘿嘿”笑着,手持刀,朝巨鼠走了过去。
巨鼠盯着张国世,大口地喘着气,眼中的凶戾光芒渐渐变得涣散。
它是害怕了。
眼看着巨鼠就要遭到张国世的毒手,我心中哀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心中忽然灵光一点,我怎么能闭上眼睛了!
这……
意随心转,我手指一钩,这才发现手也能动了!
我心中大喜,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试着站了起来。
果然,我恢复了正常。
我能站起来了!
张国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巨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我,已经“活”了过来。
我轻轻地动了动四肢、肩膀、脖颈,发现自己虽然能动,但是活动的幅度实在有限,身子依旧僵硬地厉害。
这点程度,想要弄死张国世,实在是够呛,就连偷袭他也是问题。
我环顾了一下屋内,看见不远处丢着张国世的刀,还有那半锅树灵汤也安静地搁置着,我心中一动,张国世不是要这东西嘛,我就让他要!
我先是捡起来那把刀,放进兜里,然后又缓缓往树灵汤那里移动,尽量不发出一点点声音,免得引起张国世的注意。
张国世刚走到巨鼠身前,把刀放在巨鼠的脖子下面,淫笑着要捅进去,而这时候,我也走到了张国世的身后。
“谁!”
张国世正在得意,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急忙回头去看,赫然看见我端着那半锅树精汤站到他身后,我的眼角、耳孔、鼻端和嘴角都还流着血迹,一双眼睛整的极大,恶狠狠地看着他,他的瞳孔一下子骤然紧缩!
“你、陈元方、你怎么起来了!”
我看张国世瞬间都有些毛发直竖的样子,我狞笑一声,猛然将那半锅树灵汤泼到了张国世脸上。
张国世惊骇之余,竟然没有躲过去,直到树灵汤泼到身上,他才急忙用衣服把脸上的水迹擦拭掉。
但忽然间他又想起那是树灵汤,他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急忙看时,树灵汤早落了一地,渗到土里去了。
张国世脸色大变,登时伏在地上,双手猛抠,哪里还能抠出水来。
张国世心痛的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被涌上来的血气憋得通红,几乎渗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惊诧、心痛的张国世现在正不加提防地蹲在地上,后脑勺都露在我面前,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迅速地把兜里的刀抽出来,猛地朝张国世背上插去。
我倒是想杀了张国世,但是事到临头,依旧是抵抗不了心中那厌恶杀人的念头,所以我只是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这一刺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却足以致他重伤!
脊柱上受重伤,张国世就算是想再作恶,也恶不了。
但我这一刀还没有扎下去,却梦见眼前红光一闪,一股腥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张国世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我也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巨鼠正凶狠地看着张国世,长长的舌头刚刚缩回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