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的,是一望无际的血海。
这片血海有多广阔我不知道,但从那一望无际、看不见海平面的壮观景象来看,我就知道这片血海绝对不小,至少得做好被鬼蛮域鬼王们追上的心理准备!
事实上,先前我昏迷时,影刹王就曾抓着我飞过了这片血海……以影刹王的速度(燃魂后遗症),都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功夫,恐怕我想要全速冲过这片血海,也得用上半个小时左右。
飘荡在血海的海平面上,我速度越发减慢,最终恢复了普通鬼将的飞行速度。
没办法,我丹药都嗑光了,没有足够的阴气挥霍,压根没法以全速一直在血海上空冲刺,就像一个人跑马拉松一样,若是前几百米就把体力用光了,接下来的十多公里还玩个毛线啊?
我的速度变缓了,身后那几个鬼王见状,一个个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似得,猜到我已经精疲力尽,纷纷迸发出更快的速度朝我追来。
讲真,哥们我现在还真没啥脾气,真要干架的话,没有仙气的我肯定肛不过四五个鬼王。
一边祈祷着血海快点到尽头,我一边在储灵镯中翻找着能够用来补充阴气的东西,至少得在那几个鬼王追上来的时候,稍微有点反抗的能力才行,要是被瞬间压制住可就太尴尬了。
在储灵镯角落,我发现还盛放着三分之一瓶乳白色液体,仔细一看,却并非月灵液……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从人参娃娃身上采集下来的甘露吗?
人参娃娃不愧是从瀛洲仙境中抱出来的宝贝灵物,当时我仅仅喝了一滴汁液,就让体内的暗伤痊愈了个七七八八,眼下还有三分之一瓶,几乎足够我补充两三次魂魄内的阴气了!
心头惊喜无比,我的心情,就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看见了瓶矿泉水一样,那份激动简直无法形容!
掏出这小瓶白色灵液,我小小抿了一口,很快,先前我释放魂归来兮的燃魂暗伤都被温润的暖流治愈了,并且魂体内空缺的灵力,也都迅速变得充盈起来。
“不错!很不错!”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手将剩余的白色灵液收进储灵镯,扭头看了眼即将逼近的四五个鬼蛮域鬼王,咧嘴嗤笑一声,再次提升速度到极限,并燃烧灵力施展魂归来西,将这群家伙甩开了一段距离。
再次开始了急速逃亡,没阴气就抿一口白色灵液,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没翻越血海的一半距离,三分之一瓶白色灵液就彻底见了底,我再一次陷入阴气不足的危机中。
而身后追赶着我的鬼蛮域鬼王们却依旧游刃有余,甚至又赶上来了三四个鬼王,合着前面追赶的四五个鬼王,接近八个之多!
鬼王和鬼将,差距最大的无疑就是阴气量。
一个鬼王,足以顶的上百来个鬼将可不是说着玩的。
随着我速度再次减缓,没过几分钟,一个速度最迅捷的狰狞鬼王就冲到了我身后,掏出一根套马索试图将我抓住,不过哪怕我穷途末路之下,也不可能被这么简单的把戏束缚,左突右闪,接连避开了绳索的抓捕。
这都好不容易逃到了血池地狱,假如在这里被鬼蛮域的鬼王抓回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心头压着一口气,我狠狠压迫自己燃烧魂力,施展出魂归来兮再次和鬼王拉开距离。
这时候,我已经真正开始拼命。
要么燃尽最后一丝魂魄,要么顺利逃到幽冥界屏障内。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与其被鬼蛮域的鬼王们抓回无间地狱,倒不如死了更痛快些。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哥们我咬着牙,狠狠燃魂朝前不断用魂归来兮跳跃闪现,每次身形闪烁,都是以千米为单位的,极近所能的朝前冲刺着。
“哼哼,还想逃?可笑的蝼蚁,没了仙气你什么都不是!”
紧追在我身后的狰狞鬼王,嘴角咧起一抹讽刺的笑,咧着一口锋利牙齿,竟然狠狠朝着自己左臂撕咬下了一大片魂肉,似乎在做什么诡异的鬼术献祭,下一秒,它浑身上下都泛起了耀眼的灰光。
灰光闪烁,狰狞鬼王的身形竟如同瞬移似得,跟上了我魂归来兮的速度,一转眼就出现在我身后,由骨链凝练的套马索狠狠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见鬼,就差一点,分明都快看见血海尽头了……
我心中暗骂一声,掏出幽煞刀就朝这套马索上砍去,然而效果却极为微弱,狰狞鬼王的套马索似乎是用什么怪物的脊椎练成的,丝毫不比先前的锁链冥器软多少,幽煞刀根本不可能撼动分毫。
狰狞鬼王望向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似得,他阴测测一笑,狠狠一拉套马索,试图将穷途末路的我拽到他跟前来,然而我却硬生生扛着鬼王的力量,继续奋力朝血池地狱的边境冲去……
“既然这么想死,就成全你好了!反正带着你的残魂回无间地狱,照样能得到阴神赏赐。”
狰狞鬼王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掏出把骨矛冲向我,矛尖散发森然寒光,眼看下一秒,就将要把我贯穿于此,葬身在这茫茫血海之上……
望着这鬼王手中的尖刺,我都有些绝望了。
哪怕储灵镯中的小貔貅苏醒过来,恐怕都救不了我,毕竟抵抗的了一时,难道还能从狰狞鬼王手上的套马索内挣脱吗?他身后可是还有进三十个鬼王朝这边赶来啊!
浑身上下阴气、仙气都几乎耗尽的我,对迎面刺来的骨矛没有半点抵抗能力,青冥镜无力的挡在身前,瞬间就被击飞,骨矛寒尖袭来,只需分毫,便能刺入我的胸腔。
在绝境下,我甚至都无奈的闭上了双眼,静候左手日轮印记的能力发动,再吊命片刻……
然而,预期的致命一击却迟迟没有来临。
“王奇,还真是让人吃惊啊,你竟然从鬼蛮域里只身逃出来了?”
略显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惊讶的睁开双眼一看,发现胸膛前的骨矛竟然被一把折扇稳稳挡住,这折扇的主人,自然就是济南分殿的殿主――孔桦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