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意,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男子先是一惊探过鼻息才放下心来,为她拉了拉兽皮毯子。
稳婆瑟瑟发抖的给婴儿洗澡,心道:明明是女孩,为何要说成男孩?
打理完毕,稳婆将孩子包好递给男子对上了后者冷峻的目光,吓的她垂首禁声退到一旁。
男子单手托着襁褓拉开看了一眼,便用兽皮牢牢的裹住婴儿的下半身只袒露出细嫩平坦的胸口,婴儿被父亲身上的兽皮刺痛不住的啼哭。
“巫医!”
巫医拿着一根一尺长的金针,跪在男子面前:“小人在。”
“刺狼王。”
“是。”
婴儿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胸口很快布满血珠。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疼惜,烙在婴儿身上的刺青虽然是草原人的必经之礼,可他到底初为人父难免心疼,却只是笨拙的哄道:“草原勇士流血不流泪,不许哭。”
小小婴儿又如何懂得父亲的语?哭声愈发洪亮了。
好在小半个时辰后狼王刺青总算成了,巫医抓了一把草木灰洒在婴儿胸口,鲜血很快止住。
男子扫了稳婆一眼:“你就在帐里伺候可敦,过阵子本汗自会派人送你回南边。”
婆子如蒙大赦,跪匍在地:“谢大王!”
男子抱着婴儿出了王帐,不着痕迹的环顾一周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将婴儿高高举过头顶,一双大手紧紧的箍着婴儿腰间的兽皮:“这是芙蓉与本汗的第一个儿子!本汗宣布正式册封芙蓉为撑犁部可敦,废除与图巴部的联姻!”
外围的戴刀勇士尽数跪在地上,口中高呼:“恭喜大汗!”
最前面的六位男子中有两位笑着点了点头,余下四位的面色各异欲言又止。一位须发花白的男子走了出来:“大汗,她虽然生下王子但到底是外族人又是南人,图巴部的公主拥有最高贵的草原血统,不如……”
男子打断道:“巴布叔叔这是在怀疑本汗的血统?”
“不不不,只是我撑犁部与图巴部奉天神旨意姻盟,冒然废除怕是要引起图巴部的不满啊。”
男子冷笑一声:“叔叔莫不是老了?图巴部若是敢不满,本汗自会亲率勇士荡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