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听了放下火把,趁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泛着无助的空洞。
士兵张了张嘴,低声道:“大考只有三日,若是你因此答不完卷可怨不得旁人。”
齐颜拱手一礼:“多谢官差大哥提点。”说完又扶着墙壁摸索着回到了床上。
士兵将此事回禀,邢经赋皱了皱眉,翻开考生卷宗找到了齐颜的名字。
看到齐颜的籍贯,一下子就想到了景嘉元年那场瘟疫,又发现齐颜竟然是冀州府解元,不由得怜悯起来。
对回禀的士兵说道:“明早天一亮你就去唤他起来。这考生是晋州遭难的寒门学子,能闯入春闱实属不易。”
“是。”
三个漫长的昼夜过去会试落下了帷幕,从主考官到考生都是一脸疲态。
考院外已有不少家丁在等候,不远处停着一排小轿。
齐颜挤出人群背着箱笼独自离开,因考场严格她无法携带克制梦魇的药入内,虽每日天黑就躺下却并未入睡。
这三日着实把她累坏了。
休整了几日后齐颜带着玉佩来到公羊府,这次得到了热情的接待。因公羊槐的父亲身居要职,便命公羊府的大公子公羊柏代为招待。
公羊柏是景嘉三年的进士及第,在弘学馆担任学士。自己的弟弟对齐颜推崇备至,公羊柏有心试探齐颜的深浅。
没想到齐颜年纪轻轻却见识独到,才华满腹、更难得的是:言谈举止谦逊守礼,进退有度;二人越谈越投机连公羊槐都插不进话了。
当夜,公羊柏便对自己的父亲汇报道:齐颜才华满腹,淡泊致远;实乃良友。
得益于此公羊槐的禁足彻底解除,每日与齐颜游览京城赴宴会友,好不快活。
一转眼春闱已过去一月,大门紧闭,守卫森严的考院里:三位主考官却因两份试卷吵翻了天。
虽然考生的名字都被糊住但两位副考官认出了陆伯言的字迹,一致主张点其为会元。
而主考官邢经赋则更中意另一位考生,三人争的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