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姝女害怕极了,突然想起吉雅对她说的拔下头上的金簪刺向了陆仲行的脖子,鲜血喷了南宫姝女一脸,她也彻底慌了。
陆仲行捂着脖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南宫姝女看着地上一直延伸到门口的血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然后亲自端来水盆,将地上的血迹处理好,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再加上受到了惊吓,当天夜里就病了。
南宫姝女轻叹一声:“第二天雅娘娘传旨命我入宫陪她,传旨的内侍见我病的深沉或许就将消息告诉了雅娘娘,当天下午她就来了。”
南宫静女怔怔地注视着自家二姐,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宫姝女又道:“这些日子雅娘娘得空就来,托她的福我倒是安心了不少,至少有她在陆仲行也不敢撒野。”
“都怪我……应该早点来看二姐的。”
南宫姝女绽放出一抹苍白的笑意:“你和妹夫能和好如初是二姐最希望看到的,本宫的病并无大碍。”
南宫静女愤愤道:“陆仲行也太过分了,一个外臣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公主?”
南宫姝女冷笑一声:“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以为世间的驸马都如妹夫那般温润知礼?他是太尉府的公子,身份高贵、眼高于顶,本宫不过是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顾忌的?”
“二姐!”
南宫姝女拍了拍南宫静女的手背,虚弱地说道:“本宫气力不足,你不要与本宫争辩,听我说几句知心话。”
“嗯。”
南宫姝女幽幽一叹:“从前本宫时时端着,现在回过头想想不过是心里没底罢了。这些事啊……本宫一直都明白,只是藏在心底不肯同任何人提起。折腾了这一遭反而看开了,只是这自古以来女子都讲求三从四德,我们三姐妹虽出身帝王家,却也有诸多身不由己。大姐虽也非嫡出但到底是长女身份,性情洒脱大方、再加上丽妃娘娘母家尊贵,自是不同。我就不必说了,非嫡非长母亲又不受宠,嫁给权臣家的公子,磕碰是在所难免的。你……”
南宫姝女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你是内庭最尊贵的公主,得父皇宠爱,妹夫又是个温润知礼的、定能一生顺意。但二姐今日要说的还是劝你珍惜。妹夫这个人说实话……本宫也看不透他。或许是这阵子卧床无事就胡思乱想,总觉得妹夫好像并不似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你生辰那日本宫和他在湖心亭谈了几句……”
南宫静女心头一紧:“二姐和他说什么?”
南宫姝女斟酌回道:“左不过是劝她珍惜眼前人罢了,但我感觉我的话他并未入心,为此还起了争执……算了。不说这个,可在正殿上他当众跪劝你少饮,本宫想了几日总觉得他所做的事情和他展现出来有出入,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南宫静女似懂非懂,却本能选择相信齐颜,解释道:“二姐有所不知,齐颜其实是个……很有傲骨的人。虽然他有时候看上去的确有些不苟言笑,可是他待我是极好的、如果不是真的关心我绝不会那样的。”
南宫姝女不由得暗叹: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