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淡淡笑了下:“个人做事和给公-家做事各有不同点,自己做事起码自由,自己说了算,给公-家做事,自己是说了不算的。自己做事,出再大的差错自己承担责任,谁也找不到你,公-家的事,出了差错,弄不好就是渎职。这顶帽子可不是轻松的。”
“这倒也是。”伍德点点头。
我这时接过话:“秋总这话有道理,比如前几天三水集团的那场大火,这要是发生在国企,肯定是要有一批人被处分追责了,说不定就有人要进去,一把手的位子也难保,但三水集团是自己的企业,烧了就烧了,不管是谁的责任,集团老板照旧是集团老板。”
伍德眼皮一跳,说:“那场大火你也知道?”
我说:“地球人都知道。想必伍老板也是知道的了。”
伍德点点头:“不错,我是知道,从新闻里看到的。哎——可惜啊,好好的资产成了一堆灰烬,真让人心疼。”
我说:“伍老板真是大慈大悲啊,别人的资产烧了你也心疼。这场大火,伍老板怎么看?”
伍德说:“听新闻里说,是电线短路引起的。”
我说:“这个说法你信不?”
伍德说:“我信!”
我说:“为什么呢?”
伍德说:“因为这是工安部门给的结论啊,我不相信政府相信谁啊!”
我说:“哦。倒也是,伍老板向来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伍德说:“莫非,易总对新闻里说的失火原因有怀疑?”
我笑了:“既然伍老板都信了,我还有什么怀疑的呢,你信了,我更信!”
伍德说:“易总是軆制内的人,当然更会相信政府了!”
我说:“伍老板所言极是。”
秋彤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看我和伍德对话,眉头微微锁着。
看我们在聊天,皇者则有些无聊了,站起来到外面去溜达了。
然后伍德又和秋彤随便闲聊起来。
我这时手机响了,忙借口接电话出了秋彤办公室。
电话是曹腾打来的,和我汇报了下筹备现场会他负责的那一块工作的进展情况。
听完曹腾的汇报,我没有马上回秋彤办公室,看到皇者正在走廊头上往外看,就走了过去。
皇者看到我过来,笑了下:“老弟,最近春风得意啊,祝贺你晋升正科级!”
“谢谢——”我说:“你在这里贼眉鼠眼地看什么呢?”
皇者说:“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贼眉鼠眼了,我在看街景呢。”
我说:“就你这模样,我要不用贼眉鼠眼这个词,都觉得对不住你。”
皇者呵呵笑了:“老弟,整天见了我就斗嘴,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说:“没意思!”
“对我有看法,有意见,是不是?”皇者说。
我笑了:“你配吗?”
皇者说:“我不配?”
我说:“是的!”
皇者说:“那谁配?”
我说:“不管谁配,你都不配!”
皇者说:“行了,我不和你斗嘴!”
我说:“我懒得和你斗嘴!”
皇者说:“最近你好像也挺忙乎吧?”
我说:“你很关心我哦。”
皇者说:“恐怕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关心你!”
我说:“我心里有数!”
皇者说:“那个接送小亲茹的出租车司机干的不错,很尽责,我又给他每天加了20元。”
我说:“操——这和我有关吗?”
皇者嘿嘿笑了:“我知道和你无关,这不是闲聊嘛。”
“闲聊。嘿嘿。”我笑了,看着皇者:“哎——对了,怎么这几天没见到阿来呢。他干嘛去了。”
皇者若无其事地说:“他在忙自己的事情啊。伍老板手下没有闲人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我说:“阿来在哪里忙呢?是在星海啊还是在别的其他什么地方?”
皇者说:“这个我就不知道喽。他直接对伍老板负责,到哪里忙也不用给我汇报。”
我说:“无所不知的皇者怎么还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呢?”
皇者说:“该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必定不知道!”
我说:“那你这意思是你其实知道但不想告诉我了!”
皇者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说:“你看,你现在对我说话越来越疏远了,咱们这朋友,我看真的是很难做了。”
皇者哈哈笑了:“易总,朋友是在心里的,不是说在嘴巴上的。单凭几句话几件事,就能判定是不是朋友吗?”
我说:“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皇者说:“老弟,各为其主,希望你能理解这句话。凡事都有度,目前的形势,我想你比我心里还清楚,所以,老弟也就不要为难我了。”
我冷笑一声:“皇者,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阿来去了哪里?”
一听我这话,皇者的眼皮猛地跳了下,接着竟似乎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长呼吸一口气,接着对我说:“你知道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另外,我想告诉你,刚才你说的这句话,我没听到。我真的没听到。”
说完,皇者冲我诡异地一笑,接着就往秋彤办公室走。
我愣了下,接着也回了秋彤办公室。
伍德和秋彤正继续在闲聊。
大家又东扯西扯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伍德告辞离去。
伍德今天来秋彤这里,似乎真的就是来闲聊的,没有任何事。
送走伍德,秋彤对我说:“你刚才和伍德的谈话,有些过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大客户啊。”
我说:“这是个奸商。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损他两句!”
秋彤说:“你呀,就是好胜。嘴皮子一时占上风,有用吗?伍德一定对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很不开心的。”
我说:“他爱开心不开心,我才不管他怎么想!”
秋彤说:“这样对待大客户可是不对的。”
我笑了:“行了,你少说我,其实你刚才不也是忍不住想笑啊!”
秋彤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笑归笑,但你刚才就是不对!”
我说:“呵呵。或许吧。”
秋彤说:“什么或许,本来就是!你说,是不是?”
我说:“你要是用领导的口气来压我,那我就说是!”
秋彤说:“那我现在就是你领导,我就是用领导的口吻来教导你!”
我老老实实地说:“那当然就是了!”
说完,我就笑,秋彤也笑起来。
笑着,我突然问了秋彤一句:“小雪的爷爷奶奶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一听这话,秋彤接着就不笑了,神色突然就沉郁起来。
她沉默着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话问的不是时候,有些后悔不该在她面前提起这事。
看秋彤一直沉默着,我悄悄转身退了出去。
这天下午,经营支部召开全体谠员会,讨论发展新谠员的事。云朵顺利通过了支部表决,成为了预备谠员。
我很欣慰,秋彤也很开心,云朵自然很高兴。
支部大会之后,曹腾找我,说要请假回家一趟。
后天就要开现场会了,曹腾突然这会儿要请假。
“家里出了点事,我要请假回去处理。”曹腾说。
“哦。几天啊?”我说。
“大概。需要两三天!”曹腾说。
“哦。两三天。”我沉吟了一下,接着说:“必须要在这几天请假吗?”
曹腾为难地说:“我知道后天就要召开现场会了,现在请假不是时候。可是,刚才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父母因为房屋拆迁补偿的事和房地产开发公司闹上了,房地产开发公司非要强拆,今天还雇了社会上的小痞子到我家吓唬我父母,我母亲本来心脏就不大好,我很担心啊。所以我想抓紧回去处理下。”
我一听,这是大事,不能耽误,忙说:“那好,你抓紧回去处理吧。”
曹腾感激地点点头:“我争取抓紧处理好尽早赶回来。”
我说:“不要赶时间,处理稳妥才好。不要留下后遗症。你负责的这一块工作,我来弄好了,你就安心回去吧。”
曹腾说:“那就谢谢易总了。我们的那些报亭,我这些天跑了一大半了,经营秩序都很好。还剩下的那些,就要辛苦你了。”
我呵呵笑了下:“不辛苦,没事的,你抓紧回去吧,要稳妥处理,不要激化矛盾,有需要单位出面的事情,你尽管和我联系!”
曹腾又感激地冲我点头,然后就走了。
曹腾走后,我排列了一下报亭的名单,准备明天集中时间把剩下的报亭跑一遍,落实下现场会要参观的路线和点,到时候全省各兄弟报社的领导都来参观,还有省委宣川部和省报协的领导,这是给市里给宣川部给集团争光的事情,可不能出差错。
刚主持柿委宣川部工作的常务副部掌对这事很重视,已经专门听秋彤和孙东凯汇报过一次了。
次日早上,我刚上了车,正准备让王林去看报亭,突然就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车子刚出院子,我的电话响了,庄河发行站站长打来的,内容是:庄河发行站的一位发行员早上在送报纸的时候突然出了车祸,受了重伤,生命垂危,现正在庄河人民医院急救!
卧槽,出车祸了!
人命关天啊。
这么大的事我当然是要去的。
来不及想别的,我立刻对王林说:“抓紧去庄河。”
“哦。”王林答应了一声,立刻开车直奔庄河而去。
路上,我给秋彤打了电话:“秋总,庄河发行站一位发行员出了车祸,正在庄河医院抢救,我正在赶赴庄河。”
“啊——”秋彤吃了一惊:“出了车祸。情况严重吗?”
“听站长汇报说情况很严重,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险!”我说。
“我也要去庄河看看——”秋彤说。
“你先别来了,我先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汇报。”我说。
秋彤停顿了下:“也好,我先给孙书纪汇报下这事。”
我挂了电话,片刻孙东凯就打了过来,指示我去到之后要尽全力采取一切手段抢救伤员的生命,同时要注意妥善处理好相关事宜。
我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