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显然是不知道内情,明天杜建国一旦被审问,极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我说:“你的主意倒是不错,但即使这样,你们这里也是会留下案底的,会有笔录的,这还是会成为我朋友最大的担忧,会一直让他不安,说不定这次案底就会成为他今后仕途的定时炸弹。他找我求救,不是为了省下罚款的钱,他是不缺钱的,他是要不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这倒也是,既然要审问,就必须要有笔录,笔录上要有他的签名,我也不能让办案民警违反规定。”曾看着我:“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就把人放走!”我干脆地说。
“现在就放走?”曾说。
“是的,不要进行任何审问,直接放他走!这样才会做到不留任何痕迹,他才能放心,同时,我也算是对得住我那朋友,也不枉我在他跟前经常吹嘘的和你关系如何如何好的牛皮。”我说。
“你在他跟前经常提起我?”
“是的,常说起的,说我们关系很铁,说你是很仗义的人,和我是不错的朋友!”
曾笑起来:“你这话我听了倒是很受用,可是,你这要求,我真的有些为难了。”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能轻易做到把这个人放走的,如果天亮之后你说为难,我理解,但现在,我觉得你不需要为难。当然,我想,你的为难或许是缺乏动力。”
“什么动力?”
“我们友谊的动力,为了加深下我们的友谊,为了让你有真正的动力,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东西。”我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推到他跟前。
“这是什么意思?”曾说。
我微笑了下:“这是我给你的一点表示,也是加深我们友谊的一件信物。当然,也是为了表达我对你敬意。当然,数字虽然不大,只有区区五个数,但起码也算是我的心意。”
曾笑起来,把卡又推回来:“老弟,你以为我是穷鬼,以为我没见过五万块钱,再说了,我们既然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但的确也不能让我太为难的。还有,你这么做,似乎有行贿的嫌疑哦,我可不是轻易就可以被金钱诱惑的人。”
我笑了下:“我丝毫没有向你行贿的意思,我只是表达做朋友的心意,朋友之间的馈赠和来往而已,而且,这卡里并非你认为的五万块,我想,你要在后面加上一个零才对。”
曾眼神一亮,看着我:“你是说五十?”
“当然。”我笑起来,把卡又推回去:“送你五万块,也太亵渎我们的友谊了,五十万,才算是对得住你的身份,才算是对得住我们的友情,才算是不让我掉价。”
曾看着那张卡,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我提醒他。
曾拿起一本书,压在了卡上,然后看着我:“老弟,我有个疑问,你花五十万要保一个赌徒出去,这听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合理。犯不上,不值得!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呢?”
“我知道你会有疑问吧,告诉你吧,我这朋友家里是很有钱的,家族生意很大,家底子很厚实,有钱人就不在乎钱了,只想图个名声。当初家里人把他弄进官厂的时候,花了不知这十倍的钱,要的就是他能在仕途上混出来光宗耀祖。对他来说,只要不影响自己的仕途,花个几十万小意思,每个月他在赌场输的钱也是这数字的几倍,有钱人啊,不在乎这些。
还有,这五十万,严格来说不是我花的,我朋友出来之后会还给我的,甚至,如果他安然无恙出来的话,还能多还给我一些,我还能赚一笔,既能帮了朋友,还能赚一笔,这样的好事我也是不愿意放过的。
毕竟,这是个现实的社会,大家都需要钱嘛,没有人会和钞票过不去。而且,我朋友出来后,也会很感激你的,说不定你也能交上这土豪朋友。
还有,如果这事你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难为你给你添麻烦的,我其实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放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而且,你能做的十分隐蔽,不被任何人知道。”我边想边说,后面的话我是在提醒他。
曾沉思不语,似乎在琢磨我这话的真假程度,又似乎是在斗争着要不要收这笔钱。五万他会不在乎,但五十万,他动心了。
“作为朋友,我可以完全担保这事谁也不会知道,我不会往外说,我朋友更不会往外说,即使出于他自身的利益也不会说的,你显然能想到这一点的!”我又说:“当然,这事办成了,我脸上有光,朋友会感激我,也会感激我,同时呢,我也会感谢你,会觉得我真的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
曾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
“似乎,我应该相信你今晚的这一番话,但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如此急切要把你朋友搞出去,不惜花这么多钱,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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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很简单的事情,没有玄机,对你来说是抬手之劳,对我朋友来说却是帮了大忙,他最担心的就是会在你们这里留下案底,说不定日后就会影响他的试图进步,为了自己的仕途,他的家族是不吝啬钱的,烧钱也要让他做上大官。
如果在这点小事上阴沟里翻了船,那就太不值了。作为你的职业习惯,你怀疑什么我也可以理解,但我真的觉得你没必要多想,这真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相信我,信易没错的。”
曾笑起来:“老弟,你很会说话。”
“光会说没用,还得看你这位曾哥给不给面子了!当然,我今晚既然过来,那就是对你带着期待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
“我看你不但给了我动力,还给了我压力。”曾说:“换一种思维,似乎你的这些话是可以相信的,在动力和压力面前,我似乎该相信你的话。我想,我不该辜负了朋友的期望,我该对得住朋友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