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工作你不怪自己怪谁?”曹丽带着讽刺的口吻。
“经管办!”唐亮不紧不慢地说。
“经管办?”曹丽不由看了一眼曹腾。孙东凯也看了一眼曹腾。
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一听唐亮如此说,都来了精神,都看着曹腾。
坐在我身边的曹腾则面无表情。
“具体说说,继续往下说。”孙东凯看着唐亮。
“经管办管理着集团所有经营单位的公章,我们进行的这几项工作计划,都是和集团外单位合作的,按照集团经营委工作流程,都要先将工作计划报经管办审批,审批通过后盖章才能实施。
但是,我们的这几个工作计划报到经管办之后,一拖就是几个星期,甚至更长,经管办不给审批盖章,我们就无法继续往下落实下去,我们也多次催促经管办,但他们就是磨磨蹭蹭,我们有什么办法?”唐亮理直气壮地说。
唐亮一开头,其他经营部门的负责人就跟上了,广告中心的负责人也接着说:“唐总讲的是事实,我们广告部门也是这种情况,经管办掌管着我们经营的公章,等于掌握了我们经营的生杀大權,我们很多事是干着急没办法。”
“我们实业公司也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报到经管办的一个经营项目,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我们倒是想抓紧进行工作计划,但没有公章。”
“有些领导签字后的经营计划,就是因为盖公章这一关,造成了经营时机的流失,很可惜。”
其他经营部门负责人都纷纷发言,矛头直指曹腾的经管办。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曹腾开始发言了:“听大家的发言,似乎大家的经营业绩上不去,倒是我经管办的责任了。在此,我想提醒各位,收缴各经营单位的公章,是规范经营秩序的需要,是集团谠委作出的决策。
而且,收缴公章由经管办进行统一管理,不是我曹腾到了经管办才开始的,是易总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搞出来的决定,我只是在顺延易总的工作方针而已。”
曹腾把我扯进来了。
“但是易总那个时候没有你现在这样的拖拉,易总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我们报上去的工作计划,一般都是当天就能回复,当天就能盖章,最多也没有超过2天的。”一位经营部门负责人毫不客气地说。
“是的,易总的那个时候,经管办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
其他部门负责人也纷纷附和,苏定国也毫不客气地加入了声讨经管办的行列。
感觉得出,大家对经管办是牢骚满腹的,目标直指公章管理。
我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局面,分析着,梳理着。
似乎觉得今天的会有些怪怪的,不大合乎我的意料。
但具体不合理在哪里,一时想不出。
继续带着困惑冷眼旁观。
“经管办的工作需要大家的理解和支持,经管办人手少,各经营单位报上来的项目多,我们总是要一个个严格审核的,为了确保不出问题,对大家负责,对集团谠委负责,我们总不能马马虎虎吧。既然要认真严格审核,那么,时间自然就要久一点,这一点大家该理解的。”曹腾开始为自己辩解。
“我认为曹主任是在为自己和经管办找借口,你强调的这些理由,为何在易总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就没有出现呢?”唐亮质问曹腾。
“是啊,易总在经管办的时候,那工作效率,那叫一个高。”广告中心负责人附和着。
“是的,一对比,效率就出来了。”
其他部门负责人又纷纷发言支持。
在这过程中,曹腾脸色有些难堪,曹丽却显得有些轻松,孙东凯一直面色沉静地听大家发言。
等大家说地差不多了,孙东凯看着我:“易主任,我看大家今天发言的焦点集中在现行公章管理制度上,作为经管办上一任主任,现行公章管理制度是你搞的,今天的情况,你说说你的看法。”
***
孙东凯说的不错,现行公章管理制度当时是我搞起来的,是在秋彤大力支持下搞起来的,当时针对的问题是各经营单位公章在手大肆越过经管办搞一些违规的经营活动,给集团带来了极大地被动,不得不采用这办法规范他们的经营行为。
其实制度本身没有错,只是运作的人有问题。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但现在我显然不能再这个场合说出来,这等于是直接抨击曹腾工作管理不力。
另外,我其实不相信曹腾管理不好这些公章,他并非无能之辈,甚至,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他超过我。
但事实却就是公章管理出了问题。
这让我有些困惑。
正因为有这些困惑,所以,我决定不讲心里的真实感受。
我看看大家,然后看着孙东凯说:“孙书纪,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作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不能对任何一方说三到四。不错,公章收缴到经管办统一管理,是我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搞起来的,初衷是规范各经营单位的经营行为,理顺集团上下的经营关系,更有利于集团经营工作的开展和发展。但运作到目前,似乎在某些方面出了问题,导致大家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曹丽看着我。
我继续说:“怎么办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由领导下指示。”
“但是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曹丽说。
我说:“我的想法是,既然出现了问题,那么,就要先找出问题的根源,分析问题,然后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切本着更有利于集团整体经营工作的开展出发,一切服从集团经营的大局。”
我说的小心翼翼,尽量不涉及具体问题,尽量做到模棱两可,但又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说完了?”孙东凯看着我。
“是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点点头。
孙东凯点点头,扫视了大家一眼,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然后放下杯子,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是孙东凯要发言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