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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_4

  叶钦太熟悉童峻的风格,刚才这句话实在是太典型的“童峻式反应”。

  童峻是童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单单背靠童家的势力说是呼风唤雨都不为过,加上他自己也有一颗会算账的好脑袋,年纪轻轻就能担起童家的半壁江山。

  一个把足够的资本踩在脚下的人,看世界的视角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何况童峻还有年轻这样最宝贵资本,当面对一个难堪的场面的时候,他可以非常轻松地耸耸肩说“那又怎么样”,潜台词就是“反正我能解决”。

  “那又怎么样?”叶钦站了起来,他比将近一米九的童峻矮出十公分,气势却已经一寸不短:“你和我是合法夫妻,你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你觉得这没怎么样?”

  童峻看着眼前的叶钦,突然觉得有点陌生,竟然破天荒地说出一句解释的话:“我和他又没怎样。”

  叶钦点点头:“好,那你说怎样才算是有怎样?”

  童峻凌驾于人不是一两天,很快恢复了从容:“我的确对他有好感,但是我们没有□□关系,我追求他也是在婚前,他拒绝了。”

  叶钦不知道是该敬佩童峻的坦诚,还是该问问他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他点着头,表面上那层薄冰一样的优雅碎裂出一张蛛网,他皱着眉看童峻,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哽咽:“你怎么就能这么狂妄,这么直白地跟我袒露你心里装着别人呢?你在婚前追求郑饮,结婚五年了你在高/潮喊他的名字,你在心里头有没有一刻认清过我是谁?”他太不想掉眼泪,但是眼睛就是不听话,连那么几滴水也包不住。

  童峻没看见过叶钦哭,目光闪烁了几下,转身准备走:“我今天早上有会,晚上回来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没有晚上了,”叶钦两下把脸擦干了,把钢笔拍在桌子上:“钱,房子,车,我都不拿你的。签字。”

  童峻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像此刻这样压制过,也火了:“叶钦,当初不是你追着我说要和我结婚的吗?不是你说喜欢我很多年了吗?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叶钦恢复了冷静:“不矛盾,当初追你的是我,是我识人不清。但我是影帝,不当替身。童峻,你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最后一刻了,给我们都留点尊严。”

  童峻居高临下地把他看了一会儿:“你知道你已经息影五年了吧,你以为你还是一呼百应的票房保证吗?不离婚,我可以把你的事业还给你。”

  叶钦冲着他淡淡一笑,刷刷两笔就在童峻签字的位置替他把名签好了:“行了,你同意了。”

  他签下的“童峻”二字狂放肆意,和童峻本人的签名如出一辙。

  童峻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那又怎么样?”叶钦把这个问题还给他:“去报警去投诉,说我冒用你的签字和你离婚。去网上声讨我谴责我,到时候你或许能看看息影五年我还是不是影帝。”

  叶钦说话的时候一直噙着一抹笑,低垂的眼睛里却是几乎又要含不住的眼泪,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把他这么多年连在童峻身上千丝万缕的牵连全斩断,哪怕童峻不疼,他疼。

  他知道童峻的骄傲绝不允许他去挽留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也绝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叶钦为了逼他离婚亲自替他签字。

  两个人在沉默中对峙了几秒,叶钦却觉得每一秒都有一年那么漫长。只不过时间是倒流的,十个一秒过去,他就看到了十年前让他心如鹿撞的画面,却已经破败不堪。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井中挽月的猴子,碰碎了追不到的梦想,也终于溺毙在盲目之中。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吗,叶钦?”到底是童峻先开口了,他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大步离开了。

  “咣当”一声,大门被重重摔上,叶钦扶着左腿缓缓滑坐进沙发里。

  又开始下雨了,房间里却几乎安静得让人烦躁,叶钦环视了一下这座住了五年的房子。

  既然离婚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他站起身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看到电视柜上那只价值不菲的手表,顿了半秒,还是把它收到了衣帽间。

  衣帽间一共两个隔间六面墙,五面墙都是童峻的衣服,按着场合和功能整整齐齐地归类排好。

  叶钦知道童峻舞会要穿什么,慈善晚宴要穿什么,剪彩又要穿什么,他闭着眼都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

  他也记得自己刚结婚时的狼狈,那时候他只被人伺候过,根本不懂这些伺候人的事,把衣帽间弄得一团糟。童峻也没怪他,只是喊人重新整理。

  当时他觉得童峻是包容他,但现在一想,大概也就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意吧:衣服乱了又怎么样,花点钱整理就好了。

  今年童峻过生日,他送的是一套定制西装,从款式面料到缝线颜色和藏针方法,全是他一手挑选的。

  他特地选了日常又精致的款式,就是希望能看见童峻能偶尔穿一穿。

  当时童峻也表现出了恰当的喜欢,还在身上试了试。

  那天叶钦是真的很骄傲,因为那套深麦色的西装,从臂肘到手腕,从肩宽到腰身,尺寸都是那么合适。而童峻本人,头发揉得有点乱,一缕碎发像是逗号一样垂在眼前,显得他有一种独特的桀骜不驯,咧开嘴笑的样子却是惹人爱的孩子气:“好看吗?”

  后来那段时间叶钦把这件衣服拿给童峻穿过两次,他怕童峻穿腻了,就把它收起来了一阵子才重新拿出来。

  “怎么又是这一件啊?穿过两次了吧?”童峻虽然是笑着,却隐隐露出来了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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