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助人为乐吗?无聊!
有胆就跟我一对一比,这算什么。
四人竹筐中的豆腐完好无损,时间也刚好赶上。
“我们赶上了!”
“太好了,赶上了!”
四人赶在香烧尽之前平安抵达,欣喜不已。
云浅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只是眼神却在空中眺望,似在搜寻什么。眺望无果,眼中竟有些化不开的失落之感。
片刻之后,香灰燃尽,时间到。
走大路的几个弟子也赶在最后一刻赶到,气喘吁吁。
全员按时抵达,剩下就是看豆腐的完整性。
走大路的自不必说,都是完好。
只有云浅四人是从后山爬上来,没曾想也是完好。
众弟子等着少掌使来查验豆腐,可是等来的却不止周潇一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冷面罗刹般的人物――莫羡宁。
“拜见师尊。”
众弟子行礼。
莫羡宁并不应语,审慎地目光从每个弟子身上掠过,最后停落在云浅的身上。尤其那发间一抹冰蓝,更让莫羡宁的冷眸瞳孔微微一缩。
“你,留下。”
莫羡宁惜字如金,果然,不多讲一句。
身边的少掌使周潇跟随莫羡宁多年,自然知晓师尊脾性。
“其余弟子,带着你们的竹筐,随我去林场。乾云林,你留下,悉心听师尊教导。”
众弟子有些不解,迟迟不愿离开。
“你们几个,杵在那干嘛!还不走!”
“是!”
众人离开,云浅感受到头顶上目光注视着自己,久久不动,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
再次拱手揖礼。
“弟子见过师尊,不知师尊有何指教。”
莫羡宁并不回应,目光依旧。
就这么静默地僵持了一会儿,云浅实在有些撑不住,偷偷抬眸。
见莫羡宁一脸严肃,眉头不展,嘴角向下,眼中似隐着丝丝愠怒。
云浅不敢多看,低下头去,心中腹诽。
师尊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生气。
难不成是自己无意中哪里得罪师尊?
第九十六章 师尊责罚
应该不会啊,之前少掌使白与墨提醒的点滴,自己都还记在心中,都避讳着。
那到底为什么留下自己一人?
云浅心中正疑惑。
“你,下山挑水。”
云浅蓦然抬头,一脸不解。
下山挑水?
莫羡宁衣袖一挥,两个银色大桶和一条扁担,骤然出现在云浅面前。
“用它。”
云浅眸光瞥向两个银色大桶,这桶真不小,看上去似乎也不轻。
“把缸填满。不许停。”
莫羡宁用手指了指院内角落的一瓮大缸。
云浅看了一眼角落的大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大缸真是不小!
好在给的桶,也不小。
估算着,十桶水差不多能装满这大缸吧?下山取水,这一来一回五趟至少。
师尊此举,何意?罚我?
云浅有些想不通。
见云浅愣在原地不动,莫羡宁不禁眉头加深。
“装不满,不许离开。”
威严之气更甚,云浅又怎能拒绝。
揖礼后,云浅就遵照莫羡宁的要求即刻行动起来。
只是,才上前拎起大桶和扁担,云浅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不是简单上下山五趟的问题。
因为――
其一,两个桶是特制的灌铅大桶,分量十足,拎拎都费劲。
其二,这两个桶是漏的桶,中间直接是近乎一半的空洞。
按照这个情形,不是五趟,怕是十几趟都不止了。
见云浅还没行动,莫羡宁似有些不耐烦。
“再不走,加罚!”
云浅只得匆匆挑起两个沉重的大铅桶,边下山边想对策。
见到云浅离去时,转身飘起的冰蓝色发带,莫羡宁冷峻的瞳仁还是微不可知地缩了一下。
连自己多年随身发带都赠予他了吗?
呵,看来是真疼这首徒了。
莫羡宁的眸色愈发暗沉。
暗影一动,消失无踪。
其余弟子跟着少掌使周潇都在林场操练,提升劲力。
云浅则一人独自往返在上山的路上,一级级台阶登上,肩上桶的重量也越发沉重。
虽然自己已经想办法,寻了合适大小的石块堵住了中空的圆孔,可是石头不仅加重重量,还挤占了空间,这样一来,铅桶能装的水也少了不少。
烈日当空,午时已到。其余弟子已经跟着周潇去了偏厅膳堂用午膳,而云浅依旧在往返上山的路上。
脚步越来越沉,也开始变得虚浮起来。
肩膀也生生被压住了红痕,左肩痛了换右肩,右肩痛了再换回来。
如此三番,可大缸中的水才到约三分之一的样子。
云浅费力地将铅桶中的水尽数倒入缸中,水中倒映出云浅疲累的模样。
两颊泛着不寻常的绯红,发丝也因为汗水粘在脸庞,原本水嫩的绯唇也因疲累干渴而微微发白,喉咙中更是火烧一般地干渴。
想喝水,想洗把脸降温。
不行,不能浪费水,好不容易抬上来的。
云浅有些无力地靠在大缸旁,才想要迈步,只觉得两条腿都打起颤拉,费了好大的劲,才强撑着起来。
还有三分之二,我可以的。
云浅暗自在心中打气。
只是拎起水桶的手还是不争气地酸软,手一抖,铅桶滚落在地。
可恶,不能放弃!
继续,我一定可以。
云浅咬唇,撑着一口气捡起铅桶,一步步地继续,只是脚步比之前更为沉重。
腿脚发软地下了山,云浅有些不支地跪倒在清泉边,掬了一捧水,放在唇边一饮而尽。清泉入喉,滋润了早已干涸燥热的喉咙,只觉无尽的甘甜沁心。
再掬一捧清泉覆面,冰冰凉凉的水润触感,瞬间让整个人降温下来。
云浅只觉得自己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只是清泉入喉,愈发刺激到早已辘辘的饥肠。
好饿!
但自己还没有完成,按照莫羡宁师尊所言,也是无法用午膳。
不吃,下午怎么会有气力再继续。
云浅目光飘向泉边树丛,循着什么有可以果腹,压压饿。
巡视一周,并无收获。
停歇片刻,云浅又喝了一大口水,继续担水。
烈日当空,阳光直射而下,此时云浅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浸湿,紧贴在身,十分粘腻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