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出来的顶部不可避免地在亲密时摩擦在韩笠的牛仔裤上,那有些疼,微痛却刺激着裴晏禹的神经。他不知不觉地张开腿,韩笠将他拖下来,呼吸深重而湍急,似是洪流。
突然,明亮的光线布满了整个房间,像是偷情的人被抓了正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中。裴晏禹惊得睁开眼,却被那两盏白色的灯刺痛了眼睛。他下意识地推拒上方的韩笠,拧着眉问:“为什么开灯?”
韩笠的头发刚才被他抓乱了。他气息不稳地看着身下这个忽然冷静下来的人,准确地抓住了此时最能把持他的地方。裴晏禹果然周身一僵,连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为难。他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液,紧紧地盯着被韩笠握住的地方不放。他看到顶端的光滑和若有似无的潮润,红得发紫,被韩笠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显得无助又狰狞。
“你这里,上次摸着好像不错。”韩笠将他抱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自己则缓缓地滑下去,跪在他的腿间。
他的脸上挂着邪里邪气的笑,似是在策划一个阴谋,又等着看裴晏禹慌慌张张的样子。裴晏禹努力保持着镇定,可越是猜到他要做什么,越是担心他突然把手放开。然而,倘若韩笠不放开手——裴晏禹陡然抽了一口凉气——他的手缓缓地开始套弄,也同样是无妄之灾。
“今天光线好,我想看看,好不好吃。”话毕,韩笠用手压住他的毛发,埋头尽根含进嘴里。
潮湿的温热瞬间包围了裴晏禹,他来不及阻止就已经忘了阻止。快感随着韩笠的吞吐而越发潮热,一步一步将裴晏禹逼向绝望和顶峰。刺眼的光晃得他的视野白花花一片,又依稀可见韩笠的背脊在吮吸的同时若有似无地起伏,如同正在啃食猎物的豹子。
裴晏禹是被他啃食的猎物,无助又欢喜地被他拖拽进沦丧的边缘。分明眼看着自己要消失了,裴晏禹却依然不知憨足地将手指穿进他的头发间。
韩笠触碰到一处柔韧的地方,在吞吐的同时顶弄着,刺激得像是沾了火。蒙在心上的那张网一瞬间被撕得粉碎,裴晏禹见到自己扑了出来。他扶住韩笠的头,腰贪婪地往深处顶去。
他的顶端突然顶到韩笠的喉咙里,韩笠难以呼吸,痛苦地发出了呜鸣。这吓坏了裴晏禹,他连忙往后退出来,艰难地躬着腰想要看看韩笠怎么样了,谁知韩笠却双手分别扣住了他的两条腿,再度将他吞进了深喉里。
“别……”裴晏禹唯恐再弄疼他,在自己再次沉溺进快感前慌张地推开他。
韩笠张开了嘴,唾液将他的双唇染得晶亮,就连唇边也满是津液的光泽。他还没来得及再闻吸裴晏禹腿间湿漉漉的气息,哑着声音问:“怎么?不舒服吗?”
裴晏禹不想回答,因为,太舒服了。他心疼地看着韩笠被呛得发红的眼睛,又见到自己那东西挺立着,茎身被湿漉漉的水渍包裹,连囊袋也湿了。“你脱,我看看你。”说罢,他先一步坐起来,伸手解开韩笠的皮带和他的纽扣。
韩笠因他的主动而错愕,又不禁愉悦地笑起来。他揉搓着裴晏禹发红的耳朵,看他解裤子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认真又焦急。
突然,裴晏禹把他推翻,赤裸的身子将他压在身下。韩笠看得讶然,不由得抚上他的脸颊,仰头给他一个吻。裴晏禹接受着这个吻,他没给别人脱过衣服,连裤子也脱得十分费力,这让他连吻也吻得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将韩笠的牛仔裤扯了下去,裴晏禹将它丢到床下,又在韩笠细微的笑声中将内裤也扒了下来。头一次在除了视频影片以外的地方看到别人勃起的阴茎,裴晏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
他学着韩笠对待自己的方法,把手握了上去,尝试着套弄。可韩笠靠在枕头上,似笑非笑地看他,仿佛不为所动的样子。裴晏禹恼怒地皱眉,却看到他恶作剧一般的笑越发明显了。
轻哼险些在裴晏禹张嘴含进去时吐出来,韩笠的心陡然颤了一下,脸上的笑挂不住,顿时褪成了恐惧的颜色。或是有余震,自那一下高高升起又砸下的心跳以后,韩笠的心始终在恓惶和忐忑之间颤抖着。裴晏禹的手法生涩得根本没有值得赞许的地方,偏偏他一门心思往深处吞去的执着看得韩笠开始六神无主了。
他不敢动,任由裴晏禹将他迎进喉咙深处。裴晏禹呼出的热气撩拨着韩笠下腹上的每一寸皮肤,牙齿和舌头裹着他肿胀的性器,喉底柔软的骨头一下一下地摩擦着顶端,似是一道关卡,关卡的背后,是一个无限的黑洞。
痛苦碾压着裴晏禹的喉咙,他找不到呼吸的方法,不由自主地哀鸣着。可韩笠越来越重的呼吸却鼓励和推动着他,他将汗湿的手指伸向那两只囊袋,像韩笠之前对他一样,轻轻地揉按。
人仿佛被拉进了一片潮热的沙丘里,越陷越深。韩笠支起的双腿紧绷着,才要说话,又被裴晏禹的深喉刺激得先叫出声来。这更是催促了裴晏禹,无惧无畏一般,一次次地让他撞击着那个脆弱的关卡。
“真学坏了?”韩笠有些慌,试图将他推开,颤着声音问。
裴晏禹呜呜地应着,在只含住顶端时口齿不清地回答:“不是说要我帮你吗?”
韩笠怔住。他放在裴晏禹肩上的手已经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冷却,偏偏裴晏禹的双眼却满是光,亮得摄人。
“松开。”他掐住裴晏禹的下颌,逼他把自己吐出来,又迅速地把他拽上来,翻过他的身子,压在身下。
裴晏禹惊慌地回头,臀间已感觉到他湿淋淋的茎身挤进来。韩笠搂起他的腰,挤压的快感先一步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早就不剩理智了。
“我这儿有润滑剂,保证不让你疼。让我进去?”他虽是这么问着,却不等裴晏禹的答应,把一支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润滑剂打开,往那道紧闭的口子里挤。
凉意随着尾椎窜上来,让裴晏禹本就冷却的身体又悄然地打了个颤。他不可避免地紧张,想要转身却被韩笠压着无法动弹。“放松。”连一根手指要往里伸进去,也遭到了裴晏禹的拒绝,过于紧张的穴口和肠壁揪着韩笠的手指,他紧皱着眉头,意识到这将有多艰难。
“不愿意吗?”韩笠完全没有再挑逗和戏弄他的闲情逸致,给他按摩扩张的同时覆在他的耳后,威慑的语气背后分明透着紧张。
裴晏禹摇摇头,恐惧和紧张仍然占据着他的内心。他见到韩笠几乎迸出火光的双眼,心因而颤得厉害。“愿意。”这不是违心的话,但裴晏禹恼怒自己不听话的身体,“只是有些怕。你亲我。”
韩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扶住他的脸吻他。裴晏禹拧着身体,热情地回应这个吻,努力淡忘身体即将被入侵的惧怕。韩笠的手指像要把他拆开,他就让他拆开。撕裂的疼痛和涨满的丰足感纠缠着裴晏禹,他唯有更深地感觉韩笠的亲吻中带着的眷恋,才能忘却。
纵然如此,他将手指取出后,裴晏禹看着他带上安全套,还是禁不住再次紧张。
痛楚险些令他昏阙,可韩笠衔着他的颈子,不容他转身,不容他回头反咬自己一口。韩笠起伏时浑浊、潮热的呼吸轰隆隆地占领了裴晏禹的听觉,他甚至听不见自己是否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非常痛,痛得裴晏禹忘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原本是一件寻求快乐的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哪怕韩笠灵巧的手指悉心地照顾着他已经疼得虚软的前端,依旧无法彻底令他忘却这份痛苦。裴晏禹在极乐和疾苦之间挣扎着,不愿让韩笠失望,把自己的快乐无限地放大,近乎贪婪地曲起身体,又一次次地被韩笠的推送压回柔软的床上。
身下的人紧紧地揪着他不放,原本以为已经放松的甬道在多次松动以后,依旧紧得很。韩笠的神经始终像是绷直的弦,稍一用力便要断。他浑身是汗,裴晏禹也是。
“很疼?”他把裴晏禹翻过来,擦着他的汗,疼惜地问着,却一刻也不想从他的身体里离开。
腺体被摩擦时的快感总能抵消一些不愉快,裴晏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睛,也抹掉他的汗,喘息道:“不疼,真的不疼。你快一点儿。”
韩笠眉头紧皱,在他耳边请他再忍一忍。裴晏禹听得怅然,便感到自己有满腔的痴妄要付诸韩笠。“啊,啊……”他将双腿缠到韩笠的腰上,往那些依稀可寻的快乐里追寻和沉溺。也许是痛太强烈,哪怕只有一丝甘甜,他便感到是恩典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