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丞不置可否,“是,我知道,可当时轰动一时的经济犯罪案,罪证确凿,我又能帮你什么?”
闻言,江语心深又呼了一口气,“你当然能,我相信我爸是冤枉的,但又没有证据,所以我……”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爸申冤?”季洛丞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将她没有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
“是。”见他猜到了,江语心也没有再掩饰,“我知道这很难,可是对你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
季洛丞一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说的没有错,这件事确实很难,但对他来说,也不是不能办到。
江语心见他迟疑,不禁有些着急,“更何况楚观楚律师是这方面官司的金牌律师,以你和他的关系,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会尽全力去做。”
季洛丞一听,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敏,还是该说她想得周到。
“其实,你也可以去找林映,如果她开口,阿观他一定不会拒绝。”
“我知道,但我不想小映因为我,而……”
“所以,你才找上了我。”
季洛丞很清楚她在顾虑什么,于是便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说出了她最真实的打算。
“是。”
季洛丞看着她隐忍又坚定的模样,不禁心头一软,可为了逼一逼她,又不得不硬起心肠来。
“你知道,要办成这件事不容易,就算有楚观,有我的身份,依然不能保证一定就能办成。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很多,又很复杂,所以我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地帮你。”
江语心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难办,可她也是没有办法,以她自己微弱的能力,什么都做不成。不然,她也不会想到找他帮忙。
“不能保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啊!总要去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会如何,如果不去试的话,真的就不可能了。”
如果不去试的话,那她的父亲还得在那冰冷又无情的监狱里待上好几年,再等他出来的时候,也已到花甲之年,加上在里面生活的环境,出来的时候,身体肯定也会落下不少的病根。
在她的眼里,父亲一直是很高大的形象,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变过。
她不想看见那样的父亲,她也会很心疼的。
季洛丞见她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就能猜到她定是想到了些什么,不禁心生怜意。
就连说法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我可以帮你,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江语心听见他说愿意帮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听见他后面的一句话,还是不禁暗了暗。
但这已经很好了,至少来说,是有希望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季洛丞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炬,“我是一个商人,商人一向讲究的是利益,所以,我不可能白帮你。”
江语心听了,并没有感到意外,这都是她之前已经想到的。
“只要你能帮我,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我做得到的。”
“如果……我想让你和我结婚呢?”
季洛丞冷不定地丢出这一句话,让江语心顿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季洛丞见此,面不改色,“怎么,做不到吗,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难道不是在开玩笑?”江语心仍然不敢相信。
见她始终不相信,季洛丞不禁自嘲地笑了,可自己的决定却一直很坚定,“我没有开玩笑,你也没有听错,这场交易能不能成,取决于你。”
交易!
原来这只是一场交易,看来她还是自作多情了。
这场交易的发起人本就是她,她又有何理由在这里自怨自艾。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他多想这不是以交易所称,他多想,这是在两人都愿意的情况下,互结连理。
可他也知道,这些想想就好,不能认真。
安静了许久,才听见江语心开口,“你不介意我有个儿子?”
季洛丞笑着摇头,“你有儿子,我有女儿,难道不刚刚好?”
“……”江语心再次道,“可是,你难道已经忘了,你是有婚约的人,你的未婚妻,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名媛,而你们还刚刚被爆来女方怀孕,并且好事将近。”
她本以为她已经不在乎了,可在说起他与他未婚妻的时候,心脏还是隐隐地作痛。
季洛丞并没有直接回应这一段话,只是反问了一句,“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而是我不想做第三者。”
不管怎样,第三者都是一个让人唾弃的身份,不会有人愿意主动成为第三者。
尽管他们之间只是场交易,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被人唾弃的人。
季洛丞一听,倒是没有发出异议。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是我证明了秦媛没有怀孕,并且解除了婚约,你就愿意和我结婚?”
闻言,江语心思忖了片刻,缓缓点头,“是。”
她其实想的是,秦家与季家毕竟是大户人家,这婚约哪能说解除就解除,就算他执意为此,季家也不会同意,更别说秦家了,被扫了颜面,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更严重的是,季氏集团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他好不容易才在季氏站稳脚跟,肯定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故。
这不管是对谁,都不会是一个好的决定。
所以她能肯定他不会因为她而放弃这一切,虽然有点失望,但这是最好的安排。
殊不知她这样想着,丝毫没有考虑他证明秦媛没有怀孕的事,已经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他。
但在触及到他隐隐带着笑意的眼眸时,不禁疑惑了,难道她是哪里想得不对?
过了许久,季洛丞见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便说道,“我们走吧。”
一说完,便不顾她的反应,直接起身往门外走去。
“诶!”江语心及时叫住了他,“那个,我的耳钉还没还给我。”
闻言,季洛丞微挑了挑眉,道,“我记得,这耳钉是我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