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心轻轻笑了笑,“变了吗?也许吧,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了。”
傻得看不清人的本质,也傻得以为她待人真心,别人就会都待她是真心,却到头来,被身边最亲近的人卖了都不知道。
陈欣宜听了,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轻轻笑了,带着点嘲讽的意味,“是啊,都知道找靠山了,原来的清高劲呢?怎么没了?”
江语心一听,浅笑摇头,“无谓的清高只会苦了自己,毕竟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我也是要学会与时俱进才行。”
“是吗?”陈欣宜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是意味不明的情绪。
两人都没再说话,双双对视着,谁也不让谁,这其中的因果,也只有两个当事人最清楚。
旁边的人似是察觉到此刻的氛围不太对劲,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出一下,倒是和刚才来找茬的尖酸刻薄模样大不相同。
过了许久,是一位替米经理来传话的同事打破了沉默。
传话的说米经理叫她马上过去,有事情要找她。
江语心听了,微微愣了愣,心里不免暗自琢磨米经理找她过去所为何事,毕竟最近两天每每见到米经理,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低压之气,整日不见笑颜,就算是有,那也是令人瘆的慌的。
陈欣宜见她皱着眉沉思着,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你才刚来,兴许不知道,米经理喜欢梁总,已经是咱们设计部公开的秘密,所以,祝你好运。”
江语心闻言,心里暗暗腹诽,现在是知道了!
抬眼看着她那有些欠打的笑容,还真真不是滋味。
可她和梁总就只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关系,心想要不是陈欣宜这个长舌妇,哪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想到这,不禁对她很是怨愤,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便越过她径直朝米经理的办公室走去了。
在门口站定了会儿,深呼了一口气,才终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两声过后,便是一阵寂静,过了将近半分钟,才听到里面有“请进”的声音传来。
她再次像如临大敌一般深呼了一口气,随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米经理,你找我?”
她边说边正眼看过去,却见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人存在,正是今日最大绯闻的另一位当事人。
不由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心下不禁猜测道,莫不是梁子博知晓了今日公司里传阅的传言,又清楚米经理对他的心意,怕她会难为自己,所以特意前来替她向米经理解释的?
但看了看米经理,又看了看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又不禁疑惑。
梁子博看着她笑了笑,随后转身看向米经理,笑道,“好了,我话已经说完了,既然你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江语心察觉到米经理朝她看了一眼,而后便听到她说,“真是麻烦梁总了,梁总慢走,我就不送了。”
闻言,江语心倒是对米经理挺佩服的,面前站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却能面不改色地说着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话来,光听着,全然没有一丝一般女子爱慕男子的羞涩之感。
也怪不得她作为一个女人,又这么年轻,就能坐上这部门经理的位置,没点本事还真不行。
梁子博对米经理微微颔首过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却在路过江语心所在位置时,停了下来。
看着她脸端详了几秒钟,带着戏谑地道,“你昨天晚上是偷汉子去了?”
“……”
江语心一听,不禁一恼,更是感受到有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投在了她的身上,随即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梁子博轻快地笑了笑,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便也放弃了。
再回头对米经理颔首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径直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走后,江语心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马上触及到米经理打量的目光,又不禁深深感叹道,他还不如不走呢!
至少他在的时候,还能帮她挡一挡这位顶头上司深沉的目光,她也不至于在这里站立不安。
她在心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顶着头顶炙热的目光,冒着胆子上前了两步,“米经理,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微微垂着脑袋,静静地等了良久,都没见反应,不禁疑惑抬眼看过去,却直直对上她带着审视的眼神,背靠在转椅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略微有些严肃,眼神更是将她从头扫到尾。
江语心见此,不禁心里一个咯噔,想着她不会在听闻了外面不切实际的传言后,相信了,因爱生恨,而要故意刁难她吧?
并且她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要故意刁难起来,又不叫外人多想,倒是真挺方便。
她就算是有心想以此来鞭策她几句,恐怕都找不到说处。
但转念一想,以她们相处的这些日子来看,米经理应该不会是个会公报私仇的人才对。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米经理终才悠悠地来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几天人事部已经着手在找接替你工作的人了,应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到时候你也不必跟着谁,专注地准备这次选拔就行了。”
江语心一听,很是惊讶。
除去惊讶于米经理这次找她竟是因为这件事以外,更让她惊讶,还是这一系列关于她的决定。
她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授意,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安排。
这无论怎么说,都不合情理。
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可能,辗转沉思了下,忽而问道,“米经理,我想请问一下,这是不是……上面的意思?”
米经理听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点了点头,“确实是刚才梁总同我说的。”
江语心这下心里已有了自己的思量,如果不是再上面的人授意,恐怕是梁总也不敢随意安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