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倾诉
太初搬了新家,选的是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装修风格也是她喜欢的美式田园风。
如果不是宋淳熙的话她要住上这样的房子还得奋斗好多年,不得不说财富真是一个男人的加分项。
晚上十一点多,她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我在你附近的XXLounge,你过来。
什么鬼,神经病。。。
一会儿那边又来了一条:我是陆建华。
他怎么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哪里的。。。
不过这个人是不是陆建华还难说,还是不要理的好。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底是不是陆建华,这么晚了他找自己干嘛。
太初忍不住又拿来手机,一看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那个号的,她打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反而没人接。
搜了搜短信里的地点,原来是附近五星级酒店里的酒吧。
要不要过去看一看,那么高档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反正现在好奇心已经让她睡不着了,索性去瞧瞧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了。
工作日的酒廊客人不多,太初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吧台的陆建华,正一个人喝着酒。
她正在犹豫要怎么做,男人就回头看到了她。
“你终于来了,吴小姐。”他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声音里已有了醉意。
“陆总,你一个人在这里?”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想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跟陆建华一起。
“你怎么才来?我已经等你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男人没回答她,边喝着威士忌边自顾自的说。
“Jack,帮这位小姐调一杯酒。”他喊来一边的调酒师。
“哦,不用了我不喝。”太初连忙摆手。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特地找你来,你就陪我喝一杯,嗯?”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目光少了往日的锐利,多了几分诚恳。
好吧,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喝完,太初就让调酒师推荐了一款,还特地嘱咐少放点酒。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保持清醒就没事。
Jack说要专门给她调一杯特殊的鸡尾酒,还天花乱坠的说了一串名字,然后用的朗姆酒也是从加勒比海运来的高档货,酒单上那些标注价格的鸡尾酒根本不会用。
Jack多年跟各色客人打交道,很会看眼色。他知道陆建华今天一反常态的带了个女孩子,那么把她当公主一样对待的话,今晚的小费绝对只多不少。
“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初呡了一口酒,鼓起勇气问道。
“一个本该无所谓的日子,”陆建华没有看她,只是一口闷下杯中的酒,“我却偏偏要庆祝。”说罢又让Jack重新满上。
太初听得不明所以,又不敢多问,只是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陆建华即使醉了话也不多,都是一个人在喝,既没有强迫她喝,也没有一个劲的缠她。看来这恶魔酒品还不错嘛,比很多男人强太多了。
女孩扭过头去看着一声不吭的男人。他的睫毛好长,以前怎么没注意过。
男人刀刻过似的轮廓和立体的五官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这是太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陆建华,他确实很帅,她不得不承认。
这样相貌出众的老板和影视界巨头,从她来公司后却从没听说过什么绯闻,真是奇怪。上次宋淳熙说余胜男陷害自己是因为他,她那样一个熟女应该不会单相思吧,估计两人之间确实有过什么,自己是一不小心当了炮灰。
“陆总,你在这里要通知余总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谁?”陆建华转过脸来问,眼神虽然有些朦胧,声音却像平时一样带着几分霸道和一丝危险。
“呃,我就是想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她在你这里的位置,麻烦你下次见到余总跟她说一声哈。”太初狗腿子般的赔笑说。顶头上司如果要给自己穿小鞋的话,那日子将会是非常难过的,她又不想什么事都去找宋淳熙。找余胜男挑明她是断然不敢的,但现在大老板正好在这里,她表明一下态度,他即使不带话也该心里有数了。最不济,这话陆建华就算不爱听第二天酒醒了估计也忘了。
“我这里的位置?”男人挑眉,“哪里,我心里吗?”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心这个字他是从来不用的,今天喝醉,竟然也用起了这样的字眼。
“嗯。”她尴尬得点了点头。
陆建华冷哼一声,“本来不该有任何人的,我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那个人,她却根本不在乎。后来她死了,却仍然在这里徘徊,我想赶她走,她偏偏要留下、怎么都不肯走。”
“谁啊?”女孩忍不住问。讲的像闹鬼一样,好在她知道陆建华说的是自己心里。
“谁?”男人冷笑,“这个人你也认识——Ms.肖。”
太初瞪大了眼睛,她认识的人中,唯一被称作Ms.肖的,就是在四山书院时的英文老师。
她还记得肖老师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特立独行而富有魅力,当年喜欢她的男老师学生不计其数。
她还扮演了自己性启蒙的角色,因为暑假留校的她不止一次看到肖老师和男生做爱。
对了那次去他办公室他就提到过她,问自己偷窥的是不是肖玉卿,结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用自慰棒送上了九重霄。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就这样被自己忘了,果然色令智昏。。。
“你怎么认识肖老师的?”四山书院收的大都是寒门子弟,陆建华据说来自商人家庭,没理由会读这样的学校。
“说起来,太初,我们还是校友呢。”
怎么可能?!
“我在你来之前离开了四山书院,否则,我们倒是会成为旧识呢。”男人目光氤氲。
“你怎么会进四山?那你也是肖老师的仰慕者?”
“仰慕?”陆建华讽刺的笑了,“我对她可不只是仰慕,当年你看到的她和那个臭小子做的所有事,我和她都做过,而且,只多不少。”
信息量爆炸。。。
这个迟来的八卦弄得太初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是肖老师的情人?”太初仍觉得这有点难以置信。
“对。”陆建华的语气里隐隐有一丝自豪。
“那她是,甩了你?”见男人醉的差不多了,女孩讲话也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对。”陆建华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
“你怎么会上四山的啊?”太初说出心中的疑惑。
“我9岁那年,我爸突然过世,也没留下遗嘱,他两个哥哥就顺势吞并了我们家的家产。我爸生前的一个心腹把我送到四山,四山离这里很远,而且校长视我爸为恩人,所以在那里,我很安全。”
天,还以为这是旧社会才会发生的事。。。
“那你后来?”
“我在四山读了几年,然后在心腹和我爸原来收养的几个孤儿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家业。”陆建华平静的说,丝毫没提到整个过程的血雨腥风。
“那你爸的兄弟呢?”太初好奇地问。
“哼,这两个王八蛋当初没杀我,是他们的失策。我回来之后,不仅拿回了全部属于我的东西系,还把他们的企业一并抢了过来。”陆建华此刻的语气像个十足的上位者。
“怎么好像古代宫廷政变一样。。”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愣愣的看着女孩,目光带着一丝异样。
“那你,又回去找Ms.肖了?”太初赶紧转移话题。
“对,就在我接管新亚之后,我回去找了她,结果,就看到你看到的了。只不过,你看到的戏码似乎比我看的要多得多。”陆建华自嘲的扬起嘴角。
“。”νīργzω.cΟм女孩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所以,余胜男只是她的代替品而已,后来的那些女人都是。”
那她也是吗?也不能这么讲,他们两个唯一的一次是因为她被下了药然后要求他操她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再找过她,直到两年前她联系我说自己得了重病想见我一面。我拒绝了,然后没多久她就死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火化了。”陆建华的眼眸映着昏暗的灯光,透出一丝寂寞和后悔。
“她死后我就没碰过任何女人,”男人看了眼太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除了你之外。”
女孩被这句话弄得有点狼狈,上次酒店里的疯狂还历历在目,可是眼前的男人真的很可怜,她就当他没说好了。
两人又聊了些学校的事情,陆建华一向不喜欢表露感情和显示自己的弱点,今天因为是肖玉卿的祭日和酒精的缘故,他能如此袒露心声已经是破天荒了。
知道他和肖玉卿的事的人只有很早就在他手下做事的余胜男,在今晚之前,他没有将这段故事告诉过第二个人。
陆建华读四山书院的这段历史,也一直被隐藏的很好,一是他并不希望他人知道自己的过往,二是就读平民学校的经历会更坐实他newmoney的身份,这对他日后打入联邦的最上层毫无益处。
夜深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变成陆建华一个人的独白,此刻的他不复往日的锐利和威严,只像是个受伤的普通男人、或者说是孩子一样,一个人将伤口慢慢呈现给对方,既期待对方心疼自己,又不敢暴露的太多、以致因为对方的冷漠而再一次受伤。
看着总是上位者气势的男人变成这样,太初隐隐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化了,汇成一汪柔情,流向眼前这个神情没落的男人。
过了不知多久,陆建华竟然一头趴到吧台上,睡着了。
“陆总,陆总?你醒醒。”太初摇了摇他,男人却倒向一旁,还好她及时接住了他才没有摔在地上。
她伸手去拿他的手机,却被他一把抓住,她以为男人是不让她碰自己的东西,谁知他竟把她的手放到脸颊上,又闭上眼睡去了。
太初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发现是要密码才能打开的,开口问男人也没有任何回应,所以她联系不到他的助理或司机。
可是,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吧。
陆建华的钱包里现金不多,付酒钱是够了,但要在这酒店里开间房肯定不够。
算了,就把他带回家吧,正好家里有一间客房,看他醉成这个样子肯定也做不了什么。
太初架着已经不清醒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工作日的夜晚街上人不多,路上只有个醉汉调笑喊道:“小妞,你的男人一看就不行了,还是带我回家吧,我很厉害的!”
“神经病。”她嘀咕道,更加快速度的拽着男人走,好在她住得近,没有撞到任何人就顺利到了家。
太初把男人放到椅子上,转身去弄了点浓茶给他醒酒。
没有意识的人真的很不好摆弄,她不得不坐在他旁边,托起他的下颚,才能把茶勉强喂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时主动去碰他,男人高挺的鼻梁、略带棱角的腮骨和突出的喉结都让她觉得手有点发烫。
没喝几口陆建华就使劲甩了下头,茶被他碰得都洒了出来,流到他的胸前,湿透了一大片衬衫。
“你看你,怎么回事。”νīργzω.cΟм太初抱怨到,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见她的话。
衣服湿了总不能和衣而眠,她只好一颗一颗地解下他衬衫的扣子,帮他把衬衫褪去。
男人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手臂,他虽然日理万机,却没有疏于锻炼,身材好的跟亚特密斯那些男演员差不多。
太初将她扶到客房,鼻子里是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挺好闻。
她扶着男人侧身躺下,又帮他脱掉鞋子,接着不禁笑起来,自己似乎就像电视里照顾酒醉老公的老婆呢。而这个男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还令她觉得招惹不起、应该敬而远之呢。
她俯下身仔细观察着他的面容,以前她从没有机会这么做,当然,也不敢这么做。
“别走,别离开我。”νīργzω.cΟм陆建华咕哝,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