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被他身上那危险而诱惑的气息,弄的心底发毛。
此时的秦真给她一种危险之极的信号,她想摆脱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当他的手缓缓向-下探去的时候,宋以真吓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不如杀了我……”
她眼泪汪汪的吼道,哽咽尖锐的声音牵动了秦真的神经。
他微微一愣,随即屋中一阵风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携到了屋外。
等看清了眼前的人,秦真煞住内心里的杀气,冷道:“是你。”
来人一身青色长衫,望着月光下秦真那铁青的脸色,轻道:“若是督主要了她,又当如何?”
秦真脸色变得很难看,忽然变得心烦意燥起来。
他偏头瞧着宋以真的屋子,紧蹙着眉头。
那人却淡道:“性命攸关的秘密被她掌握在手中,她虽然恪守大夫本分,可督主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可有把握收伏她?亦或者督主是想金屋藏娇?还是杀人灭口?”
秦真冷冷一笑,却也知道他说的是正理。
他对宋以真现在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到底是驯兽的心思?还是真的喜爱?亦或者只是想发泄内心的阴鸷和情欲?
单凭着他此时的身份处境,若真的要了她,只怕她会挣个鱼死网破,亦或者是……
秦真双眸一冷,牵扯在其中的还有一个华恒。
以华恒对宋以真的心思,若他知道自己动了宋以真,只怕自己身上的秘密真的就保不住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脸色难看的不行。
半晌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盯了眼宋以真的房屋,这才拂袖离去。
月色朦胧,树影摩挲,夜风扬起青衣人身上的衣袍,衬的他身影越发修长和好看。
汴京月下,他孤寂一笑,缓缓走进了宋以真的屋内。
屋内,宋以真还一动不动的摊倒在床上。
她此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她蹙了蹙眉,想探头去看,刚才到底是谁把秦真给弄出去的?
但却因为被点了穴道,只能整个人无可奈何的躺在那里。
可那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抹隐在月色下的修长身影。
她心头一跳,这抹人影太熟悉不过。
那是在江宁城陪了她一个个日夜的人。
张子骞,她想叫他的名字,可却被哑穴,只能定定帝瞧着门口的那抹背立在月光下的人影。
屋内一片寂静,站在门前的人影,缓缓越过映在门前的月光朝屋内走来。
两人隔着一片昏暗的光线对视,虽然宋以真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察觉到他身上的那抹浅淡的温暖。
张子骞垂眸凝视着她,他的目力极好,能在夜色中清晰的看清楚她的形色容颜。
素净的床幔之间,她身上的衣物被秦真撕扯的只能堪堪遮住重点部位。那细腻柔润的肌肤在夜色中便如上好的珍珠一般,发出莹润的光。
宋以真青丝铺散在白色的锦缎上,秀美微蹙,那墨发映衬着她的脸庞,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张子骞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他移开目光,走到床前,偏头拉过素色的锦被给她盖好,这才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一得自由,宋以真连忙裹紧被子,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很好。”
张子骞开口,嗓音有些微冷。
宋以真诧异看着他,依旧是一身青色长衫,印象中的他总是一袭青衣,身姿如玉。
比起花衣乌发,调笑宴宴的子苏,他脸上的申请总是浅淡的似是月初的那一弯上弦月。
她直起身子,想去桌前点灯。
张子骞却瞬间握住了她的手,她诧异回头,墨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流泻在脸庞,衬着她精致清秀的小脸越发的小了。
“别点灯。”
张子骞轻声开口,几率发丝从额头垂落,让他清朗专注的面容显得柔和了许多。
宋以真点了点头,与他一同坐在床边。
再次见面,不知为何,两人的心情都平静的似是毫无波澜的湖面一般。
这种平淡安静的相处模式,是他们以前便有的。
张子骞垂眸瞧着宋以真的脸,眸光中闪过一丝隐藏的温柔,她变了许多,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依赖着自己。
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心中弥漫上一丝丝苦涩的意味,或许连带着她对自己的那份情窦初开的爱慕之意也已经悄然消失了。
他凝了凝呼吸,忽然开口:“以后,离秦真远一些。他很危险!”
宋以真一怔,随后有些羞愤的低着头,闷闷道:“好,对了。”她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张子骞:“你……”
张子骞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察觉到落在头顶上那沉稳温暖的感觉,宋以真一愣,穆然便觉眼眶有些泛酸。
这时却听张子骞道:“别问我任何事情。”
宋以真抬眼,诧异地看着他。
她漆黑的眼中含着一层水光,宛若江南岸边的朦胧烟雨,瞧的张子骞心中一涩。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情,所以……某一天我若是不见了,别找我,也别再念着我了。”
这番话出口,宋以真沉默无比地看着他。
张子骞却对她浅浅一笑,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
宋以真忽然拉住他的手,见他站定,急急忙忙的跑到柜子前,一股脑找出许多瓶瓶罐罐,全都装在了一个牛皮口袋里。
她将牛皮口袋放在张子骞手里,轻声道:“里面全都是解毒止血的救命药,每个瓶子里都有服用方法和药效,你记得打开看看。”说完这话,她抬头看着张子骞:“你行走在外,务必时刻保护好自己。”
张子骞微微点头,眸光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整个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内。
宋以真忙追到窗前道:“每个月的十五我都会放一个牛皮口袋在屋前的那颗梅花树上,你记得来拿!”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宋以真独自出神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被东厂打晕的陈彩荷他们,连忙换了件衣裳出门查看。
好在她们都被妥至安放在各自的房间内,连醉的不省人事的穆修和宋潜都被照顾的很好。
当然照顾他们的人不可能是东厂的人,而是人小鬼大的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