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会不会相信你?”童诗涵朝他吐了吐舌头。
“我说的是真的。”寒咧很严肃地向童诗涵点了点头。
童诗涵并没有将寒咧的话当成一回事,她笑了笑向登机口走过去。
寒咧紧紧跟着她。
而另一边,助理挂掉了免提,一旁的李郁琴坐在助理身边,眉毛紧紧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川字形。她的右手紧紧捏着杯子,恨不得将杯子捏碎一般,难得还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但面色铁青却着实不大好看。
良久,她才狠狠将杯子摔了出去,杯子摔碎在地上。胸口被气的剧烈起伏,她想要对助理吩咐什么,不过刚嘴刚张开,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闭了起来。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不说话当背景。
总裁的家庭问题他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只是,只怕不再是家庭问题了。
一个不好,整个企业都是要换主人的节奏啊。
……
寒咧和童诗涵一路打打闹闹回了家,当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寒咧 一开灯,却看见穿着睡衣披着毛毯的李郁琴正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李郁琴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枯井一般清清静静。
“姑妈?”童诗涵猝不及防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寒咧护住了她,看清了沙发上的人影后不禁一愣,反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李郁琴将手里的牛奶轻轻放在茶几上,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咧解释道,“我是想问,你怎么这么晚不睡?”
“我在等你们回来。”李郁琴优雅地站起身来,合紧了毛毯,缓缓走向两人,“童诗涵你身体不好,一天长途跋涉肯定也累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寒咧有话要说。”
童诗涵暗自思忖李郁琴何时变得这么善良为自己着想,好说话了?再仔细一想,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她只是攥紧了寒咧的衣角,迎上了李郁琴的视线,并没有移动。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寒咧安抚性地拍了拍童诗涵的手,对李郁琴说道。
“等明天?”李郁琴冷笑一声,“我怕等到明天,整个寒氏就变天了。”
寒咧脸色一沉:“姑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李郁琴说道,“今天你和你助理说了什么?”
“原来你说这事。”寒咧舒了一口气,有些尘埃落定的快感,又有些破釜沉舟的决心,“怎么了吗?”
“你问我怎么了?”李郁琴勃然大怒,“你以为你是商纣王还是周幽王?要美人不要江山?今天你是不是要为了童诗涵,把寒氏一手埋葬?”
“不是,妈,你太偏激了。”寒咧努力想平息李郁琴的怒火。
“寒咧,怎么回事?”童诗涵在一边听着,越听越不对,她拉了拉寒咧的衣角,严肃地看着寒咧。
寒咧还在斟酌着用词告诉童诗涵这件事的时候,李郁琴帮他告诉了童诗涵:“你的寒咧今天让助理帮他在t市找房子。”
t市?那是个很安静的南方小城,慢节奏的生活和优美的环境,让它在这两年成了鸡汤文学里安逸生活的化身。
“八字还没一撇呢。”寒咧无奈地看了李郁琴一眼。
“你是不是有这个意思。”李郁琴不为所动,高傲地昂着头看向寒咧。
“有。”寒咧也不扭捏,很果断的承认了。
李郁琴被寒咧的语气一噎,气的就像寒咧小时候那样扬手想给他一掌,被寒咧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你要气死我么?”李郁琴再也不顾形象,双手叉腰向寒咧怒吼道。
寒咧没有说话,他拉着童诗涵径直走上楼梯。
“你给我站住!”李郁琴在身后喊着。
寒咧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带着童诗涵走回房间。徒留下李郁琴在楼下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边寒家的住家保姆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跑了出来,看到这情况连忙将李郁琴扶到沙发上,拍着胸口给她顺气。
李郁琴狠狠将沙发垫摔到了地上:“你说寒咧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呀。真是要气死我了。”
而另一边,寒咧关上房间门,将李郁琴的吵闹声隔绝在外面。童诗涵却挣脱开他的手,坐在床边。
寒咧疑惑地看着童诗涵。
童诗涵指了指床边梳妆台前的座椅,示意让他坐下。
“你想和我说什么?”寒咧听话地坐了下来,问道童诗涵。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童诗涵将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突然觉得寒咧的爱带给她的压力过于沉重。
“我不是昨晚就和你说过了啊。”寒咧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我只是以为你说说而已。”
“而且,”童诗涵抬头,静静地看着寒咧:“昨晚,我和你说过,我不想你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寒咧眨了眨眼,歪着头看向童诗涵:“童诗涵,我是为了自己。”
“什么?”童诗涵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寒咧将自己挪到了童诗涵身边,抓紧一切时间占童诗涵的便宜:“我不是为了你做牺牲。而是为了自己。”
“我知道,我的童诗涵为了爱,可以不在乎这些,她都可以面对。然而,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寒咧抿了抿嘴唇斟酌用词,“是童诗涵可以快乐,是寒咧和童诗涵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你继续留在寒家,也可以做到啊。”童诗涵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的压力很大?”
“你不需要有压力。”寒咧将童诗涵垂下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我说过,我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能和你在一起才这么做的,在我看来,寒家,压根没有你重要。”
“可是,寒氏有如今的地位,也有你的心血啊。难道你想让你的心血付之东流?”童诗涵急急忙忙地说道。
想了想,寒咧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