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催促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好吧。”
宫应弦咬了咬牙,忍不住道:“任燚,不要怕,我会回来救你的,不要……”
“闭嘴!”黄焰吼了一声,走上前去,将宫应弦踹翻在地,“自顾不暇的东西,说什么屁话。”
任燚道:“赶紧放他走。”
黄焰用刀割开了宫应弦的绳子,宫应弦舒展了一下手脚,却似乎是被绑了太久,行动十分迟缓,半天都爬不起来。
任燚觉得以他的状况,恐怕很难走出这座山,但是他也只能靠自己了。
宫应弦用殷切与不舍地目光看着任燚,似乎有千万句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最后眼圈一红,小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任燚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他。
宫应弦咬了咬牙,捂着右臂的伤,转身离开了。
黄焰也带着任燚返回了车库,将任燚推上车:“地址。”
“原路返回。”
黄焰斜睨着任燚:“你放在那个巷子里了?”
“你到了就知道。”
黄焰一把掐住任燚的下巴:“你听好了,我的老板要亲自验收这些证物,我要它们一件不落地出现在我面前,你如果敢跟我耍一点花招,我有一万种折磨人的方法,我一定会一个一个在你身上试。”
任燚冷道:“我会给你的,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但我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证你不会拿到东西就杀了我。”
黄焰松开了手,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俩人驱车离开了别墅,从这里开到山脚,足足花了四十分钟,如果用一双腿走,怕是要走上一天吧。
任燚甩了甩脑袋,目光变得冷硬,他不再去想宫应弦,他欠宫应弦的救命之恩,他还了,现在他要想办法救自己。
黄焰一路将车开回了市里,回到他们见面的那个小巷口,任燚之前开的车还停在路上,黄焰将车停在了它后面。
“东西在哪里。”
“你先让我下车。”任燚看了看外面,路上有行人,附近有居民,对他来说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黄焰打开车门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弯腰就去解任燚的安全带。
任燚就在这瞬间爆发,他挣开自己磨了一路的绳子,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黄焰的眼睛,带着恨意、带着求生欲,用尽了全力。
黄焰目光一暗,以绝佳的反应速度偏头闪过,匕首贴着他的太阳穴划过,一串血珠飞溅。
任燚缩回手想再刺,但他人尚在车内,活动空间非常局促,手肘被座椅挡得顿了一下,就这短暂地延迟,就被黄焰一把抓住了手腕,往车架上撞去,另一只手也挡住了任燚挥过来的拳头。
狠撞了两下,任燚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手,匕首落地。
任燚用脑袋顶向黄焰的胸口,俩人一起从车里摔了出去。任燚坐在黄焰身上,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脑袋就疯狂地砸,他挡了几下,也吃了几拳,反手一拳打在了任燚腰上。
任燚痛叫一声,身体歪栽倾倒,黄焰趁机一个翻身将任燚压在身下,大手在脚边快速一划,指缝间已然夹着一块银晃晃地小刀片,直直朝着任燚的脸轰了下来。
任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痛没有发生,任燚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视野中率先出现的,就是那一小截锋利的刀片,距离自己的眼睛极近,近到任燚无法看清它具体的样子,只有一个巨大的虚影,他知道这小东西再下沉方寸,他的眼睛就没了。
任燚的心脏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喘。
黄焰咧嘴一笑:“不自量力。”
任燚不甘地看着黄焰。
黄焰低下头:“要不是这里有人,我一定废了你这只眼睛。”
任燚的胸膛剧烈起伏。
黄焰把任燚从地上拎了起来,把那几个往这边瞄的行人都瞪了回去,他面相凶恶,一看就不好惹,也没人敢上来多管闲事:“东西在哪儿。”他把那藏在指缝间的小刀片抵住任燚的太阳穴,“这小刀片杀人不方便,放血可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