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颜看向程教授,微笑,“我一个学金融专业出身的,鬼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她说完,起身,去拆自己的外卖包装袋,吃晚饭。
程教授扭头对那学生的母亲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他们,拖得越久,他们越危险。”
那位学生的母亲的语气温和,但态度坚决,“程教授,我们能不能再求求张大师?”
程教授起身,对张汐颜说:“小汐汐,你慢慢吃,我现在就去联系柳雨,可能今天晚上或明天就要动身。”
张汐颜变身小浣熊低头洗涮一次性餐筷,头都没抬,“别让柳雨知道是我让你们去找她的,但要让她知道我会去。”她抬起头看了眼程教授,“不然,你们想请动她,没小千万,下不来。”柳雨真得能拿着计算器刷刷地给他们算请她一天耽误她赚多少钱,危险程度需要折现成多少钱,找到一个人救回一个人值多少钱,能把价格开到普通人卖房都请不起的地步。她不是替事主省钱,只是不想让柳雨赚到钱。此处应有微笑脸!
程教授带着那夫妇二人出了道观。
学生的父亲问:“程教授,她没说要请的是谁,您怎么知道是请柳雨?柳雨又是什么人?”
程教授快步往外走,说:“柳雨是唯一懂花祭寨语言的外人,也是花祭寨唯一能讲外面语言的人。她在花祭寨的身份地位极高,通过她,我们可以把花祭寨的人散出去找人,不然那么大的深山老林想找到他们和大海捞针没区别。”
学生的母亲很不放心,问:“小张道长这么年轻,靠谱吗?”
程教授说:“王语嫣,明白吗?”
学生的母亲大失所望,“花瓶呀!”更不乐意,“那怎么能请她呢,架子还那么大。”
程教授:“……”顿时不乐意了。他年轻时代的女神,怎么就花瓶了?
学生的父亲看了眼自己的花瓶老婆,先向程教授一通道歉,这才对自家花瓶老婆解释,“王语嫣熟读各派武学秘籍,什么招式怎么破,她看一眼就知道。”
花瓶老婆这才恍然大悟,“哦哦哦。”
程教授:“……”心累!
程教授先联系柳雷,通过柳雷要到柳雨的电话号码联系上柳雨,请柳雨帮忙。
柳雨冷笑,“想请我帮忙?张大师那么能奈,找他去呀。”干脆果断地挂了电话。
程教授又打电话过去,“我们请到的是张汐颜。”
柳雨轻哼一声,连声冷笑,“她?”她轻哧一声,很是勉强地说:“行吧,发短信告诉我会合的时间、地点。”她说完挂了电话,如果不是正在陪客户吃饭,真想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大喊:“张长寿,你等着跪在地上对着我喊爸爸吧!”
她恶狠狠地想,回到花祭寨,在她的地盘上,她想怎么揉捏张汐颜就能怎么揉捏,张长寿敢作妖就抽打他的女儿!
她想象了下那美好的画面,开心地把身旁那油腻的中年CEO伸向自己腰部的猪蹄扣在桌子上,让服务员把二钱量的白酒杯换成二两量的玻璃杯过来,强拉着他一起连干三杯。
CEO大叔刚上桌连菜都没上两口,空腹干掉半斤多白酒,整个人都不好了,看人都出现重影。
柳雨双眼放着狼光,豪气干云地大喊:“还有谁?”嗨了!
张汐颜吃完晚饭就收到银行转账,五万块。
卖命呢!
够不够买口实木棺材的?够买骨灰盒。
够办后事吗?呵呵,买块墓地都不够。
她二话不说,把钱转回去。
他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看不起她,还要打发叫花子。
气成河豚。
程教授搞定柳雨,正要给张汐颜打电话,就听到学生母亲说:“程教授,小张道长把钱转回来了。”他纳闷:不应该呀,这都说好的。
他琢磨两秒,问:“你转了多少?”
那学生母亲说:“我转了五万。”
程教授默默地扫了眼她挎的包,心说:“敢情你儿子的命还不值你一个包的钱。”这是怎样的奇葩!
那学生父亲说:“这事本来该是学校管的,这钱本来该是学校出的。”
程教授只差虎目含泪:那你们别跟来呀,来了别随便掺和呀。学校出钱,学校管善后,你们出钱,你们管善后吗?不管善后,这点钱能干嘛,都不够她买登山装备的。
程教授赶紧说:“学校有拨救援经费,不需要你们出钱。”他强调道:“人命关天,请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置疑我们请的救援专家。你们如果要闹事,干扰救援,我请你们回去。你们可以不在意你们儿子的死活,但我和学校在意我那七个学生的安危。”他说完,不管那家长是什么反应,脸色怎么样,赶紧给张汐颜打电话,告诉她学校针对这次的事故拨了专项救援经费,已经联系上专业的救援团队和当地的森林公安,随时可以出发。她的费用属于顾问费,在出发前一定到她账上,参与救援的人员都会买大额的意外保险,所有事情学校会负责到底。
他与张汐颜通完电话,对学生家长说:“你们知道之前柳雨失踪,柳仕则为了救她,花了多少钱吗?不算其他费用,仅请村民搜山,几百个村民,每人每天一千块,外加所有人的意外保险。这种高风险的保险金是多少,你们自己去问。”他顿了下,说:“我也不妨告诉你们,那地方危险,搜山的村民有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到的,最后柳仕则是按照死亡赔的钱。当初柳雨进山,一支十几人的驴友队伍,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余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的那些学生都知道这事,但是他们仍旧不考虑危险程度,不经上报,自作主张,私自行动。学校承担了这次的责任,但不代表他们没犯错误不用承担责任,只是现在找到人把人救回来是第一位,其他的通通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