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夜晚的冷风吹透了寒羽身上穿着的单薄的衣衫。
站在黑暗中,看着在路边营火旁蹲着怔怔出神发着呆的丁旺,寒羽心中暗叹真是有缘,自己在这山中闷着头乱走,竟然都能与他们相遇。
咔嚓、咔嚓!
踩着脚下的枯枝败叶,寒羽不疑有他,漫步走到了火光笼罩着的范围内。
见着丁旺也发觉了这边的声音整个人警惕的模样,这倒是让寒羽颇为满意。看着他的状态,寒羽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但心中却暗暗有些狐疑,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机警了?
走到近前。
“师傅!”
丁旺紧张警惕的模样一扫而空,神情颇为喜悦的挥手打招呼。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寒羽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做的不错,意识很好,今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
听着问话,丁旺憨笑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五一十的将今天与黑山头众多匪徒战斗时发生的事情和寒羽说了出来。
“哼,没想到他们还真敢来找麻烦,不过还好,你们没有什么事就好。”
寒羽皱了皱眉,看着丁旺身上的衣衫,与之前在常府时穿的那套有所不同,稍稍打量了一下他,感受着他身上依旧萦绕着的些许血气,寒羽明白,丁旺今天应该是受了一些伤。
从储物戒内取出了一枚百日灵丹给丁旺递了过去,
“你去修炼吧,我来守夜就好了。”
说话间,寒羽将一个崭新的茅草蒲团同时交给了丁旺。
丁旺没有客气,接过了丹药与蒲团,转过身,将蒲团放在了马车旁的空地上,转身盘腿坐了上去,开始安心的修炼。
走到了营火旁。
寒羽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些肉干,插着树枝放在火焰上热了热,捏着稍有烫手的牛肉干,面无表情的嚼着。
“咕噜~”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寒羽愣了下,回过头,将手里还剩下的四个肉块递给了丁旺,颇为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没吃东西?”
接过了肉干,丁旺面露苦笑,边摇着头,边将肉干放入嘴里,叹着气说道,“我在清河镇,忘记购买一些干粮了。”
寒羽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些肉干,插在树枝上,放到火焰上热了热,“等明天赶路,若是遇到村镇了,再购置一些吧,我手里的干粮也不多。”
“嗯。”
丁旺重重的点了点头,三两下吃掉了手里的肉干,当即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运转起了功法。
由于临近秋季,修昌大陆的夜晚,已经不像夏天的夜晚那样的暖和了。
翌日
骄阳自东边的天空渐渐升起。
在路边营火旁坐了一晚上的寒羽,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浸湿。
修炼了一夜的丁旺,此时缓缓睁开了眼。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硬的脖子与胳膊,丁旺浅笑着站了起来,将蒲团收进储物袋,转身走进了山林间,去采集一些青草,准备喂马。
看了看他走进林间的背影,寒羽轻叹了声,体内元气一震,登时潮湿的衣衫便被烘干。
“哗啦!”
马车厢的门被拉开,脸上带着疲倦之色的刘荫荫走了出来。
看到坐在营火旁的寒羽,惊艳动人的面孔上带着了一丝惊讶。
不过也没有惊讶太久,转眼便浅笑着说道,“师傅早啊!”
听着声音,回过头,看着她面色略有憔悴,寒羽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活动活动,准备一下,吃点饭,就出发吧。”
“好的。”
刘荫荫走下马车,站在路旁,伸着懒腰,深深吸着清晨山林间的新鲜空气。
坐在营火旁,寒羽将储物戒中在清河镇买的锅拿了出来,麻利的架在火堆上。
取出一些粟米撒在锅里,右手握拳,登时天寒拳发动,四平八稳的一拳,就这么缓缓推出。
霎时间,拳头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被这一拳所冻结。
转眼,寒羽手中多出了几个才冻出来的冰块。
“当啷!”
冰块扔进了温度渐渐热起来的锅里,慢慢的被热量融化成了清水。
洁白的粟米被清水一煮,渐渐的清水变成了乳白色的米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看着火焰有些变小的火堆,寒羽将身边放着的一些树枝放了进去。
不一会儿,营火再度熊熊燃起。
过了近半刻钟左右,抱着一捆青草回来的丁旺,看着架在营火上煮着的粟米粥,咧嘴憨笑着说道,“我回来的正好,粥快煮好了。”
寒羽嘴角微微上扬淡笑着点了点头,
“嗯,擦擦手,把依白叫醒,准备吃饭吧。”
说着话,寒羽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百日灵丹。
将其咕咚一声扔进了锅里,与粟米一起煮了起来,从锅里飘出来的香气渐渐的浓郁了几分。
丁旺将青草放到骏马面前,擦了擦沾了一些泥土的手,转身迈步踏上马车。
钻进车厢里,看着趴在毛毯上呼呼睡着的丁依白,丁旺无奈的摇了摇头,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白嫩的小脸蛋,靠近耳畔,轻声唤着,“宝贝,起来吃饭了。”
“嗯~”
被叫醒的丁依白,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看着蹲在身边的爹爹。
“起来吃饭了。”
丁旺又说了一遍,这才往车厢里走了两步,看着已经睡了一天的韦难,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吆喝道,“起来了,别睡了吃点饭!”
不一会儿的功夫,丁旺抱着有些蔫的丁依白从车厢里走了出来,身后捂着脑袋的韦难,步履阑珊的跟在丁旺身后走出了车厢。
看着四周,韦难捋了捋身上的袈裟,摸着脑袋,狐疑的问道,
“这是到哪了?我睡了多久?”
丁旺回头看了一眼韦难,继续朝着寒羽走去,说道,“你睡了一天,咱们现在离开清河镇了,这里是黑山头后面一些的位置,再往前,大约七十里路就是安君山范围,之后,咱们再走将近一百里路,经过肃宁堡垒,就快到夷延城了。”
韦难点了点头,摸着脑袋,很是疑惑问道,“喝酒时那种晕乎乎的感觉确实是不错,但是,为什么现在我的脑袋会这么痛啊?”
一边煮着粥,寒羽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不经常喝酒,若是你经常喝的话,你就能适应这种感觉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享受!”
“原来如此,贫僧受教了!”韦难很是感激的朝着寒羽点了点头。
咕噜噜……
铁锅里的粟米粥翻腾着冒起了泡泡,寒羽笑了笑,取出了几个碗。
“过来喝粥了。”
丁旺等每人取了一只碗,不慌不忙的盛粥。
当众人喝了第一口,都是愣住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粥里好像有一种很是精纯的灵气。
见他们狐疑的看着自己,寒羽莞尔一笑,摇头说道,
“我往锅里放了一枚百日灵丹,放心吃吧。”
众人安心的喝着粥,不一会儿,锅里的粥都喝光了,众人也便收起了碗。
寒羽手一挥,地上放着了一袋粟米,锅里也再度凭空又多出了一块冰。
“丁旺,这几天的早饭你做吧,锅你刷一刷,然后收起来。”
“嗯。”
应了一声,丁旺便开始动手忙活,锅碗与粟米收拾好,便扑灭了营火。
收拾好了这些琐事,众人纷纷坐上马车,继续沿着官道前行。
坐在车厢里,感觉和之前坐在马车木板上的感觉完全不同。
依靠着车厢,寒羽和韦难一人握着一个酒壶,谈笑对饮。
日上三竿。
在车厢里喝的整颗脑袋通红的韦难,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寒羽,攥着手里的酒壶,口齿不清的说道,“其实,不是老弟多嘴,大哥你要是有时间,或者办法,尽早把身上的怨气消一消,不然,对你以后的修行之路,肯定是会有影响的。”
“无妨,不就是区区怨气吗?任它怎般刁难,吾以实力破之便可!”
浑身酒气的寒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运转起了自己获得的功德之眼,眯着眼看着韦难,说道,“不知你修佛参禅这么久,怎么我看你身上功德之光,并不浓郁啊!”
这下韦难可真是有些惊讶了,没想到寒羽竟然能看出功德之光,当下颌首,“修佛参禅,并不代表就积累了功德善果,故因此,老弟我才下山准备游历红尘俗世,来打磨自身。”
“怪不得呢。”
寒羽恍然明悟浅笑,又大口的喝了几口酒水,目光渐渐走神,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
唏律律――
骏马叫了一声,前进的脚步放缓了下来。
不断前进着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众人皆是愣了下。
赶着车的丁旺,坐在马车上,看着前面道口正拔刀相向的两伙人,回过头,问道,“师傅,前面路上,有两帮人要打起来了,咱们是等一会儿,还是直接过去啊?”
“哼!”
出神的思绪被拉回,寒羽冷哼了一声,懒得打开车厢门去看外面的场面,满是不屑的说道,“直接过去,不用跟他们废话,不让路就撞过去,都是一群匪徒,不用给他们留情面。”
“驾!”
原本停下的马车,突然加速,沿着官道,朝着正对峙着的两伙人直直冲了过去。
“来者何人,难道不知今天我黑虎帮与青鲤帮准备在此决一死战吗?”
正对峙着的两帮人,突然转头,其中一个壮汉,握着刀,遥遥指着马车,
丁旺并没有与他们废话,依旧自顾自闷着头的控制着马车的方向,呼呼的冲向了众人。
见着马车来势汹涌,原本约架准备动手的两伙人,此时都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躲开了地方,让速度颇快的马车远远离去。
远离了两伙准备拼斗的匪徒,马车行进的速度稍稍慢下来了一些。
车厢里,寒羽撇了撇嘴说道,
“马要是不累,就让它跑一会儿,累了就在路边歇着。”
“好的师傅!”
丁旺应了一声,没有去刻意的降低骏马奔跑的速度,任它肆意撒欢奔驰在平坦的官道上。
闭着眼安心修炼的丁依白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一直在喝酒,此刻俊秀的脸都已经变得通红的寒羽,嘟着小嘴说道,“寒哥哥,你之前给我的那本功法,我用着感觉好慢啊!”
“嗯,我感觉也是。”一旁的刘荫荫同时睁开眼睛。
寒羽愣了下,也没有多想什么,意识落入了储物戒中,稍微挑了一下,选了两本功法,其中一本交给了丁依白,说道,“这本玄阶中品的青阳功给你修炼吧。”
转过头,把另一本名叫寒月功的同样也是玄阶中品的功法书籍递给了刘荫荫,咂咂嘴,说道,“你俩照着功法书籍上的方法修炼吧,比你们之前的功法强很多。”
“嘿嘿,就知道寒哥哥最好啦!”
一旁丁依白调皮的抱着寒羽,吧唧一口亲在了寒羽侧脸,稍有羞红着小脸,坐回之前的位置,迫不及待的开始阅览起了手中的功法书籍。
随着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
获得功法的丁依白,此时再度闭上了眼睛进行修炼。
寒羽看着她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才想要提醒她俩不用这么着急,突兀的,从丁依白的身上阵阵传荡出来了一种如同骄阳般的温暖的气息。
见到这一幕,寒羽选择闭上嘴,静静地观察。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丁依白修炼的青阳功已然入门,并且开始逐步的将体内原先的灵气不断转化成了青阳灵气,使原本平平无奇的灵气,有了一丝炽热。
就当对丁依白天赋很是惊叹的时候,突然,一旁冉冉升起了与之截然相反的气息,很是清凉,并且有着一种很是高冷的感觉。
目光落在刘荫荫的身上,寒羽更是震撼,没有想到,就这么两刻钟的时间,她俩就都将刚才自己给的功法初步掌握了。
一旁的韦难满是惊叹的摇着头说道,“真是奇才啊!虽说我不懂你们的修炼体系,但,我现在也能感受出来,她俩的变化是有多么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