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了让感冒休养的谢佩韦好好休养生息,二人没有夜间活动。谢佩韦看完视频倒头就睡,奕和看着他的背影只好叹气。这就是那种被惩罚告诫的感觉。奕和也没有很痛苦,就很……憋屈。
等到谢佩韦出院回家,重新开始家庭生活,谢佩韦好像也没打算做出任何改变。
二人吃过晚饭,看过孩子,为了不给住家的月嫂保姆造成困扰,也不让兴致勃勃的小齐看热闹做恐怖点评,他俩挪到奕和的工作室里看了事故视频。
整整一个小时。
谢佩韦依然平静无波,好像是在看什么合家欢的节目,奕和几次深吸气。
四十个小时的视频时长,每天看一个小时,就是一场长达一个多月的艰难历程。谢佩韦这人耐性十足,奕和甚至觉得他的韧性强悍到变态,可是,奕和受不了这种氛围。
这项具有“教育”性质的家庭活动结束之后,谢佩韦去了书房,奕和则跟着进去。
谢佩韦很奇异地看着他。
奕和一直都很懂事,他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
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可能泄密的名单之外,对谁都方便体面。
奕和也没打算跟他说话,更没有转身张望他电脑屏幕的打算,紧跟着进门之后,奕和就熟练地找到一面素净的墙,几乎是贴脸地站了过去。
这是……谢佩韦有些愕然。罚站?
“靠得太近了,影响视力。”谢佩韦提醒说。
奕和就往后退了十公分,仍旧是面墙安静地站着。
谢佩韦有些好笑,说:“这是干什么?”
“我错了。”奕和声音很轻。
“不要这个样子。”谢佩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背后,轻轻搂住他,“这件事并不是你做错了。起心是好的,结果也并不差。你救了两个孩子,已经比世上大部分人有作为、功勋。”
“我给你看视频不是说你错了,也不是想要惩罚你。你做的是明明是好事,为什么要被惩罚?”
谢佩韦抚摸他的背心,看着他略带委屈的双眼,说:“你要想想念泽。”
“小和,你不该在这里站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谢佩韦重复道。
奕和往后挨在他怀里,摇头说:“我错了。我判断出错了。”
谢佩韦用手在他背心抚摩了好几次,他才转身靠着谢佩韦,哽咽说:“我以为我体力撑得住。后来我在水里就没力气了,水里特别冷,我的手脚也不会游了……是安华救了我。他没有抓住我,我就回不来了……”
谢佩韦知道他脱力的细节,安华也写过事故报告——不是谢佩韦要求的,是安华的职务行为。
正如谢佩韦所说,起心是好的,结局也不坏。奕和见义勇为,谢佩韦给他的保镖则负责兜住了底,不管奕和如何任性,至少谢佩韦还是保住了他。这件事就不能太过苛责。它毕竟是善事。
谢佩韦安慰道:“好的,好的,再给他发一份奖金。”
奕和没有说自己为什么判断出错。他不会对谢佩韦说自己错估体力的原因。
事实上就算他说了,谢佩韦也不会误会他的用心。而他不说,谢佩韦也知道是为什么。
就在奕和不肯也不能说出原因,心内又十分委屈的时候,谢佩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帮他说出了自己的委屈:“不是你的错,小和。你体力变差了,耐性也不如从前那么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给我生了个宝宝……”
奕和被他戳中了心中最不能辩解的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不迭摇头:“我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佩韦咬住他乱晃的手指,轻啃指尖,直到奕和安静下来。
“这是事实。不管你承不承认,要不要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已经尽力在恢复体能了,是不是和生育前一样……我很清楚。”二人夜间节目比较多,没有人比谢佩韦更清楚奕和的体能极限在哪儿。
“小和。”
谢佩韦双手托起奕和的腰肋,很轻易地将他抱起,放在书桌上。
“要么是念泽的错,要么是我的错。反正不是你的错,你不会被罚站。你做的是好事。”
奕和每次想要鼓起勇气委曲求全地讨好谢佩韦时,都会被谢佩韦的“通情达理”征服。
“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不看视频了?”奕和可怜巴巴地问。
“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谢佩韦说话时用手托着奕和的腰,并不让他感觉到背后空悬,从而失去安全感,感觉到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