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华浓一时惊讶再给他来一下,他暗暗搓搓的扶住她的屁股,沈华浓只顾着错愕,都没有察觉他的流氓行为。
穿着单衣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冷,沈华浓又被寒冷逼得重新躺下来。
霍庭顺势手搭在她臀下,继续道:“而且梁玉萍也不是真的求死,她说是有人换了她的药,一开始她只打算吃点肥皂骗骗你,没想到里面是剧毒,是有人要谋杀她,她怀疑她的室友,但是对方不承认,她们换过梁玉萍的药,但是用的是泥巴,不是毒药。”
“可能是她们在撒谎,也可能又有人换了药。”
沈华浓都惊呆了,“我就说嘛,之前就觉得她把自己毒成那样有点不合常理,如果是被换了药,这就说得通了。虽然下毒又救活了,那下毒的人也会被追责吧?”
霍庭点点头:“所以,事情就是这么解决的,那相关的两个人都出意外死了,剩下的梁玉萍现在身体垮了,她威胁你还不如找杀人凶手负责照顾她以后的生活,这样更光明正大,也更有指望。”
沈华浓:......
也就是说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霍庭还来不及做什么,对她构成威胁的人,两个死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还涉险欺诈,然后又被卷进了其他的官司里。
这威胁自然就不存在了。
虽然不用担心了,但是......竟然这么巧合?!
一个巧合是巧合,但是当三个巧合碰在一起了,沈华浓就很难相信这还是巧合了。
是谁在帮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华浓脑子里马上就又跳出来一个人名。
宋达。
虽然她也不清楚宋达怎么会知道梁玉萍的这个计划,但是除了他之外,沈华浓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她现在的人际关系其实也很简单,能主动帮她,还有这能力和有手段办成这件事的人,除了宋达,她不做第二人想。
会是他吗?
如果不是他,还会有谁会帮她,并且关注梁玉萍这个女知青?
对啊,宋达还问过昭昭关于梁玉萍的事情,和小姑娘一起很是义愤填膺的将人给骂了一通,也没准儿他关注梁玉萍的时候发现了她的“遗书”,她的计划?
而且梁玉萍服药中毒的那一天,他已经离开了竟市,很有可能是出现在省城了,省城的那两个人,那两个案子,他从时间上来讲也是来得及的。
大表哥......
霍庭伸手拨了拨沈华浓耳边碎发,她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就见霍庭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黑眸如寒星,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沈华浓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有所怀疑了。
他说,怕他自己会失望,还怕她会生气。
他是想问她,也想要追查下去,想抓住人,所以怕她会生气吗?
她若是不肯主动说出宋达,不告诉他,他也会失望,是吗?
是这个意思吗?
沈华浓心里有些乱。
大表哥一家家破人亡,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被这么残酷的对待,他就是想讨回公道,这错了吗?
如果没有别人对他狠,对他绝,他就还是大学里教书育人的谦谦君子,闲暇时候会做做菜,跟家人享受天伦之类,也会结婚生子,而不是用尽心机和躲躲藏藏!这事搁谁身上能够受得了!
何况,何况,大表哥在她还没有认他的时候,已经在暗中关心她和哥哥了,什么也不说就帮她解除后顾之忧。
不管她认不认同他的处事方式,现在他因为帮她,反而泄漏了自己的行迹,她如果还说出他指认她,她还算是个人吗?!
他杀人、连累无辜,踩过线,也都是因为有坏人,如果梁玉萍不起歪心,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梁玉萍就是活该的,还连累了另外两个人,她才是罪魁祸首,那两个人如果行的正又怎么会被梁玉萍给看上选中?这都是因果!
什么大义灭亲,这种优良品质她从来都不具备!
不可能的。
她是不可能说的。
她是绝对不可能说的!
但是,宋达他这段时间在三花宾馆很活跃,大家都知道他,昭昭喊他大舅舅,只要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有太多不对劲了,还有一个可能认识他的陆柏薇......
他疯了,他为什么要来竟市,为什么要来管梁玉萍的事,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
而她为什么要让霍庭听录音,为什么让他去省城查人,如果他不查,如果她自己解决,谁能知道这几件意外会有关联?那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已,她反正是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昭昭还提到了宋达,霍庭也还问了几句。
而且霍庭他这段时间还在一直帮沈华浓打听张家的那几个仅剩的亲戚,吃饭的时候还特意说起张家的事。
他已经知道了二表哥张嵘的下落,他在陕北当知青,已经有通信地址了,表姐张岚嫁了人,过得不算好,也能够温饱,表弟张屹,已经随着继父改姓了,他跟他母亲已经彻底跟以前断了往来,不用再联系了。
当时沈华浓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现在她再想想,他就觉得霍庭他可能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都猜到了!
他已经瞄上了宋达,他这人也不可能会改变他的原则,他告诉她也就是知会她而已。
沈华浓心中百转千回,无数的念头搅成一团。
霍庭捧着沈华浓的脸,低声喊道:“浓浓......”
沈华浓看看他,心里烦得很,然后偏开视线,推开了他的手。
霍庭没有勉强,她从他身上翻身下来,背对着他躺下,她需要好好捋一捋,平静一下,才知道该怎么办。
霍庭也侧过身,胸膛贴在她后背上,长臂从她背后伸过来搭在她腹下,将人环住,长腿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弯曲成同样的弧度,膝盖顶着她的腿窝,脸贴在她脖颈上,突然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沈华浓将脸缩进被窝里,瓮声道:“我不知道。”
霍庭就不再问了,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可能因为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也不觉得太失望,就是心里有些不得劲,只想将人抱紧一些,再抱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