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阮清的解释让《京都时报》的女记者井茹姻对他刮目相看。这几句话说得言简意赅,让她这个没有多少医学常识的人也能听得懂孩子的病情。
而且张阮清还非常友好的提醒这位女记者不是所有的患者都适用于这种情况。从这个细节井茹姻能判断出这张阮清并不是像薛红雷医生说的那么不堪。
张阮清话音刚落,那个薛红雷医生嘲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说的真轻巧,跟真的是的。原理谁都懂,问题是,你懂了生病的原理就能看病吗?你知道了原理就能把病治好吗?你以为当医生的临床经验是摆设吗?
这是儿科,必须要慎重,对于婴幼儿患者来说,一个错误的诊断和治疗会毁了他们一辈子。也会毁了你这一生的一辈子。如果因为你的胡乱诊治而使得孩子抱憾终生,你认为孩子的家长会原谅你吗?”
这时候余妙妙上前一步:
“医生,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张阮清是我家孩子的干爹,他对孩子比亲生父亲还好。且张阮清的医术很高,我相信他。我想你们医院也没有权利阻止患者不在你们这里就诊吧。”
眼见得煮熟的鸭子要飞,薛红雷医生眼珠子一转,马上又有主意了。于是他说道:
“这位女士,要不这样吧,既然这位先生说他能治好孩子,不如就留在医院,我们找一间病房,也不用办理住院,就让他给孩子按照他的方法治疗。
如果到明天孩子治好了,那我二话不说,不但不收你们任何费用,而且我还会向他道歉。
但另一方面,如果这张医生治不好孩子,把孩子留在医院里,就算到时候孩子病情恶化我们也可以及时的施救。
您不必担心我会做手脚,这不是这位记者同志也在这里吗,可以让她给咱们做个见证不是吗?”
余妙妙把张阮清叫到一边:
“阮清,咱们回家吧,跟他们置气干嘛。”
张阮清摇摇头说道:
“这个事情还是你拿主意,我倒是无所谓,说起来,我还真想让那个家伙在我面前道歉!”
“要不咱就试试?”
“可以!”
这个时候,医院的值班副院长孙院长也来到了儿科。他听了薛红雷一通添油加醋的讲述,也对张阮清非常不满。但是他不太喜欢薛红雷这个建议,因为对医院来说,有任何的纠纷都不是好事,他认为薛红雷这么做是画蛇添足,没事儿找事儿。
薛红雷则不这么看:
“领导,我认为这是一个能够宣传咱们医院,提高咱们医院知名度的好时机。
你想想看,那是一个庸医,一个孩子说不定在他手中会有生命危险。而咱们医院为了孩子不怕麻烦,跟那个庸医作斗争,这也是为孩子负责。
那个小姑娘是《京都时报》的记者,这个事情让她一报道,咱们医院的知名度能提高多少。你也清楚《京都时报》上面做一个广告还都得天价呢。更何况这样一篇报道效果比广告要好得多。”
这孙院长一听,顿时也动了心。这个事情要是成了,那给医院以及他本人能带来的好处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在京都市医疗机构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那可真的是有的撑死有的饿死。
名气越大的医疗机构患者就越多,整天患者盈门,日进斗金;而那些没有什么名气的医疗机构,却门可罗雀,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像他们京都市第三人民医院,在整个京都市也只是一个中流的医院。如果通过这件事情,能把医院的儿科打造成一个明星科室,那么这可都是他孙副院长的政绩。
另一方面,孙副院长也认为这件事情可行,这薛红雷医术还是不错的,再说他也不相信张阮清这样的年轻人会掀起什么风浪。
“小薛,这件事情你把握多大?你可要知道一旦你输了,那对咱们医院的名誉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不管是你还是我,恐怕都不能在医院再呆下去了。”
“孙院长请您放心,万无一失。”薛红雷医生拍着胸脯说道。
孙院长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于是来到了众人面前,对记者井茹姻说的道:
“这位女士,我想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医院方面是非常支持的。虽然这小孩子还没有住院,但是我们医院从人道主义角度考虑,还是觉得不能让孩子轻易的离开医院,这是对他的生命安全负责。
我们的薛红雷医生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儿科主任,我也相信他的判断。这样吧,我们会提供一个单独的病房,让孩子和他的家人暂时在这病房里住着观察,我们也不收取任何费用,就看明天孩子是否能退烧。如果孩子退烧了,我们医院不收任何费用,并且会向这位张医生道歉。”
女记者井茹姻兴奋极了,一个非常有话题性的新闻瞬间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于是井茹姻对余妙妙说道:
“这位女士,您要为孩子着想。不管您的这位朋友治疗是否有效,让孩子留在医院,一旦有个什么变化,也可以及时的治疗不是吗?”
余妙妙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于是她向张阮清投出了求助的目光。张阮清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于是这孙院长迅速安排,找了一个单独的病房,这是一间私人病房,里面有两张床,他还命人拿来几个折叠椅。
同时这孙院长还安排了两名护士,寸步不离的盯着患儿,他担心张阮清给孩子服用什么药物,这样的话要是输了可就冤枉了。
孩子被安排进病房,张阮清让余妙妙去弄了一些温水,灌进了奶瓶,给孩子喂了进去。
医院方面的人也非常小心,在再三的确认这只是普通的清水之后,这才放心让孩子喝。
然后张阮清把孩子放在床上,开始进行推拿。
张阮清仅仅是推拿了一两分钟,周围围观的人脸色就有些变了。那个孙副院长和孙红雷医生也是有一些见识的,他们看到张阮清给孩子进行按摩的这种手法,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