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问赵刚,陈瑶呢,她也是灵墟界的人吗?
赵刚翻了白眼,说道:“人家才多大啊,也就比你大个1,2岁的样子,以为个个都是披着年轻人皮的老怪物?她父母虽来自灵墟界,她也继承了灵墟界都极为罕见的剑心,但陈丫头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这点毋庸置疑。”
丁勉点了点头:“明白了。”
“好了,这个世界你也差不多了解了,我们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如果陈瑶这丫头,是别人的老婆,你介意吗”赵刚坏笑道。
“不介意。”丁勉道。
“真心话还是当着我的面说漂亮话?”赵刚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心话。”丁勉正色道,“一个愿意在我二十岁生日大难之时,主动嫁给我的女孩,一个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女孩,她以前的过往,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我只在乎现在的她,现在的陈瑶。”
赵刚拍了拍丁勉的肩膀,笑吟吟道:“你小子总算有点良心。”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关于她的事。”丁勉看向赵刚道。
赵刚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懒洋洋道:“其实也没啥,就是当年陈丫头的父亲想不开,为了宗门,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叫拓跋海的花花公子。”
“这拓跋海乃是星河殿殿主的儿子,修为平平,但星河殿背后老祖可不一般,乃是当今四个飞升的神仙之一,当时星河殿殿主和儿子拓跋海来到白云塔,见到陈瑶后惊为天人,于是那登徒子便想用骗其它女孩的手段去钓陈瑶这条鱼,却不想陈瑶二话不说,直接把其教训了一顿,差点碎了拓跋海的道心,因为这事,星河殿主差点当场翻脸。”
“之后星河殿殿主要求陈瑶的父亲陈清风,把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拓跋海,否者这件事就不算完。”
“当时陈清风问了女儿的意见,陈瑶自然是死活不答应,只会最后经过几番波折,陈清风最终还是把陈瑶许配给了拓跋海。”
丁勉皱了皱眉,道:“那星河殿很厉害?比白云塔还厉害?”
“厉害个屁。”赵刚冷笑道,“星河殿哪能和白云塔比?不说别的,光是白云塔十楼以上的剑修,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星河殿给灭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陈瑶的父亲会受制于对方的威胁?”丁勉不解道。
“很简单,因为星河殿有一位已经飞升的老祖。”赵刚淡淡道。
丁勉愣了愣,随即道:“难道白云塔就没有飞升的剑修吗?”
“怎么没有?教我剑法,陈丫头无比崇拜的那个老家伙,不就是天道境吗?”赵刚笑道。
“那为什么陈清风还执意把女儿许配给拓跋海?”丁勉挠了挠脑袋。
赵刚说:“因为天道境,基本上只能在天外天待着,想回到人间界,极为困难不说,还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星河殿的那位天道境不同,他天生掌握了一种空间法则的奥义,即便飞升,每隔三十年,也能返回地球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个天道境回到地球,那等于老虎入羊群,无敌啊……”
“所以星河殿仗着有这位天道境老祖三十年重返地球的可能,对陈瑶发出了联姻,陈清风站在白云塔的角度,自然是不敢拒绝的。”
听到这,丁勉大概能理解陈瑶父亲的苦衷了。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便陈清风想拒绝星河殿殿主的提亲,白云塔的其它剑修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因为这件事,陈清风和妻子大吵了一架,妻子病倒在床,道心崩碎,女儿更是对他这个父亲横眉冷对,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唉,陈清风这家伙也是有苦说不出啊,毕竟这种结果,他也不想的,但奈何还有两年就到了那位老祖返界的三十年期限,他这个时候和星河殿闹翻,就等于是给白云塔增加了一场无妄之灾……”
赵刚叹了口气,说道:“之后陈瑶嫁入了星河殿,和星河殿少主拓跋海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这也是事后被白云剑宗的弟子,嘲笑“拓跋新娘”的原因……”
丁勉沉默了一番,说道:“那拓跋海,可有欺负陈瑶?”
“如果有呢?”赵刚反问。
“我会杀了拓跋海,更会心疼陈瑶。”丁勉说道。
赵刚道:“倒是想欺负,却没有欺负成功,传闻洞房花烛那天,拓跋海欲对陈瑶霸王硬上弓,陈瑶拼死抵抗,最后被拓跋海用法术禁锢了身子,正准备行苟且之事,突然一个青年闯入了洞房,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掏出一把刀,直接把那拓跋海的一条腿砍了……”
听到这,丁勉心里一阵畅快,咬牙道:“砍得好!那位救陈瑶的英雄是谁?”
赵刚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等陈瑶逃回白云塔,准备和她爹陈清风,甚至整个白云塔一刀两断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陈瑶的母亲因为女儿的事,刺激过大,导致心魔入侵,最终陨落了……”
“陈丫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当场要和陈清风断绝关系。”
“妻子去世后,陈清风这个一心为宗门的汉子好像痴傻了一般,抱着妻子的尸体,默默守了七天七夜的灵,一声不吭,谁来也不搭理。”
“之后,这位原本看守白云塔十一楼,天玄境巅峰的剑仙,一人一剑,杀入星河殿,直接把那拓跋海一剑穿心不说,更是让星河殿血流成河,无数七境,八境大修,尸横遍野,星河殿殿主更是被他以剑气穿膛,废了大半修为,堂堂九境术士,直接跌落到八境,而阴阳界七大宗之一的星河殿,更是此落入尘埃。”
丁勉颤抖道:“然后呢?”
赵刚淡淡道:“然后那位星河殿的老祖极为震怒,利用空间法则,耗费百年修为提前下凡,当场把陈清风击杀。”
“据说陈清风一直到死,都未曾低头,甚至最后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手中的剑,依旧紧握。”
“只是临死前,陈清风仰天长叹,这辈子他对于宗门问心无愧,唯独对不起女儿和妻子……”
丁勉听得心情无比沉重,脑子里仿佛看到了一个提着剑,为女儿打抱不平,却又悔恨无比的父亲悲愤的模样。
宗门,又是宗门。
当年丁不图做尽恶事,不也是为了宗门吗?
丁勉想不通,一个宗门的发展,真的那么重要,甚至能高过情亲,高过良知吗?
赵刚说:“那星河殿老祖击杀陈清风后,依旧愤恨难消,竟闯入白云塔,准备大开杀戒……好在那时候我修为距离天道境只差半步之遥,再加上那时候的白云塔剑仙天才众多,一番抵抗,配合白云塔的剑阵,这才以不低的代价,把那位星河殿老祖逼走……唉,总之那一战,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说到这,赵刚扭过头,见丁勉沉默不语,双手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丁勉吐出一口气,笑容灿烂,“就是觉得陈瑶能有这样的父亲,我有这么一位岳父,挺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