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该去往哪里?”
白乐言在一个问题就硬生生被卡住了。
他是白乐言,他也可以是千千万万其他人中的一员。他不是独一无二的,他是很容易就被取代的。
他只是被丢弃的、不需要的孩子。
所以,在这惨淡世界,他需要很用力地去讨好别人,变成那个别人眼中应该成为的样子。
……
“她打了耳洞。”冷游坐在自己书桌上,缓缓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刚才见到李凌微时,对方耳朵上的耳饰。
小小的、细细的一根银针,要穿过耳朵,打出一条通道,然后在耳朵受伤的时候,需要纤维组织工作、结成一团凸起的疤痕的时候,占据那个通道。
银针成日都与血肉见面,自然而然便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伤了耳垂的凶手是它,它也做不出什么同情之举。
它超冷酷。
它超凶。
它是令人疼痛的凶器。
“她打了耳洞。”冷游又重复了一遍。
一句话说了两次,基本上话语中的情感是加深的,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加倍的。
白乐言抱着一叠捡起来的草稿纸,站在那里不动了。然后,他就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然后呢?”
“她打了好多,两边各三个。”不知道她在打耳洞的时候在想些什么,疼痛感明显吗?或者说,原本就是为了疼痛感而去的吗?
“然后?”白乐言觉得自己奇怪的要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刨根到底究竟是想要问出什么样子的答案。
“我也想打。”冷游觉得自己需要疼痛感,需要哪种细微的、隐隐约约,但是绝对实际存在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