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雪婷佯装出悲哀的模样,“如果你承受着我的病痛,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杜若玲哼哧一声,她巴不得她没好,早点死掉。但如果是假装的,想要像从前一样以此来换取陆皓阳的怜惜,她一定会拆穿她的阴谋,让她原形毕露。
景晓萌没有说话,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不想搀和三角恋的p事,反正她也不爱陆皓阳,他跟谁恩爱,跟她没关系。
看着她冷淡的背影,陆皓阳胸腔里又有了烦躁的气息。
一进到房间里,马雪婷就装模作样的开始吃药了。
其实她吃得是美国教授专门研究出来的增强免疫力的药,不是治病的。
吃完药,她躺到床上,用手捂住肚子,露出极为难受的模样。
“胃痛吗?”陆皓阳问道。
“嗯。”她低低的应了声,“这个药对胃的刺激很大,每次吃完之后,胃都会痛很久,头也会疼。皓阳,你能抱着我吗?你好久好久都没有抱过我了。我好怀恋从前的日子,如果我没有离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你的怀里离开这个世界,比现在要幸福的多。”
一滴泪水从她眼中滑落下来,看起来凄楚无比,我见犹怜。
“傻瓜,不要乱说,你会好起来的。”陆皓阳没有抱她,只是扶住了她的肩,她就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双肩颤抖,然后就顺势钻进了他的怀里。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留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她太了解杜若玲了,知道她肯定会来偷窥、偷听。
她就是要让她看到自己和陆皓阳亲热,再传到景晓萌那里,一箭双雕,打击死这两个自不量力的情敌。
如她所料,杜若玲这会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口,透过缝隙,偷偷往里瞅着。
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她妒火中烧,真恨不得冲进去把两人拉开。
但她拼命的控制住了,拿起手机偷拍精彩的镜头……
马雪婷的手攀上了陆皓阳的脖子,抛开矜持,主动送上朱唇。
陆皓阳没有避开她,也没有回应,任凭她吻着,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去吻过她,他唯一吻过的女人只有景晓萌。
他发现自己的心出奇的平静,没有和景晓萌在一起那种荷尔蒙急剧迸发的感觉,没有激情的电流贯穿他的全身,也没有熊熊的烈火窜进他的血液里,让他热血澎湃,大脑缺氧、理智丧失,只想要本能的攻城夺地。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马雪婷失落无比,拼命的去吻他,想要唤起他的激情。
门外,杜若玲快要气疯了,忍不住的一脚踢在门上。
门嘎吱一声,就开了。
她吓得捧住肚子,赶紧躲到了前面的拐角处。
陆皓阳下意识的推开马雪婷,走到了门口,朝外面瞅了几眼,没有看到人,就关上了房门。
“好一点了吗?”他问道。
不好,她很不好!马雪婷在心里呐喊,他为什么不回应她?为什么不真正的吻她一次?他和景晓萌之间也会这样吗?
见她不回答,他走到吧台前,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你睡一会吧,我先走了。”
一听到他要走,她就急了,伸手撑住了额头,“头很晕,你能再陪我一会,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就一会儿。”她用着恳求的语气,眼泪汪汪的。
陆皓阳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重新坐了回去,“睡吧,我就在这里。”
她两个黑眼珠子飘动了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皮箱,“皓阳,你能帮我把皮箱里面的玻璃瓶拿出来吗?”
陆皓阳点点头,走过去打开她的皮箱。
里面这个独特的玻璃瓶,他认识。
是她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们一起到diy玻璃吧做得。
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小的纸鹤。
“在美国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会折一只纸鹤,在上面写上我的心愿。”她低迷的说着,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纸鹤倒了出来,“你想看看吗,皓阳?”
陆皓阳打开一只,上面隽秀的字迹写着:今天我接受了第三次手术,全身都好疼,感觉连呼吸都快要没力气了,可是我不要放弃,我要回去,我还要去见皓阳最后一面。
他又打开了一只:终于从icu出来了,外面阳光真好,好久都没见到阳光了。上帝,如果我走了,请把我的灵魂送回大洋彼岸,送到皓阳的身边。
……
“雪婷!”陆皓阳握住了她的手,他心里的愧疚加深了,也更加的沉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皓阳,你如果你知道我还活着,会和别人结婚吗?”她痛苦的问道。
“不会。”陆皓阳毫不犹豫的说。
如果她还活着,他会去找她,和景晓萌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他遇见了景晓萌,让她做了他的妻子和第一个女人。
她走进了他的世界,给了他各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改变了他,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无法自控的,而且似乎是不可逆转的。
他的身体无法自拔的依赖着她,他的灵魂难以相信的和她融入在了一起。
离开她,他就食之无味,夜不能寐,连呼吸都感觉很费力,就像鱼离开了水,生物离开了氧气,生命几近终结了。
马雪婷听不到他心里的想法,他干脆的回答,让她心里重新燃烧起了希望的火焰。
她相信,他还是爱她的。
“皓阳,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陆皓阳沉声道。
“给我一个婚礼。”她的声音轻若蚊吟,但很清晰,足以让身旁的他听见。
他剧烈的震动了下,“雪婷,你应该知道我结婚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伸手掩住了嘴,“你误会了,不是真正的婚礼,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没有外人,就只有我们俩,我们去到一个没有人的荒野,以天为证,以地为媒,树儿、草儿、鸟儿、虫儿是我们的宾客。这是只属于我们的婚礼,没有外人能知道,就算成不了你真正的妻子,能和你有一场婚礼,我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