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阳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
“难怪你和晓萌之间闹得这么僵了。这种陈年往事,妈咪怎么会被扯进去呢?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挑拨离间?”陆皓宇说道。
“有句话叫小人得志,那两母女霸占了杜家,就得意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们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景晓萌那张脸肯定是整出来的,整的跟夏傲双一样,就能坑蒙拐骗了。”上官念依愤愤的说。
看在她情绪不稳定,比较激动的份上,陆皓阳没有去反驳她的话,只是淡淡的丢了一句:“妈咪,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
上官念依转换了态度,抹了下泪,沉重的叹了口气,“景佩瑜毕竟是孩子们的姥姥,这件事就不追究了吧。就算她想要我的命,也是我的劫数。谁让我被人陷害,背下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呢。”
“妈咪,您不能这么说,如果有误会,就得赶紧解释清楚,怎么能当窦娥,被人冤枉呢?”陆皓宇说道。
“人家咬上我了,不肯放过我,要弄死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们这次能用音乐杀我,下次就能用什么催眠啊,下毒啊,让我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上官念依啜泣的说。
“妈咪,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要就这么肯定是景伯母做的。一本日记说明不了什么,没准是有人故意让阿丽这么写的,就是为了陷害景伯母。”陆皓阳深思熟虑的说。
“既然一本日记说明不了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相信那个法医的日记,没准他也是受人指使,刻意这么写的,就是为了诬陷我。”上官念依突然拔高了声音。
陆皓阳没有回答,他之前也有这么想过,但看到舅舅紧张的神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句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舅舅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紧张呢?
“只要您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他低沉的说。
“我当然问心无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上官念依毫不犹豫的回道。
她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即便是杀人放火,也是那些人招惹了她,是他们该死。
陆皓宇转头瞅了弟弟一眼,“要不要把晓萌叫出来谈谈,大家把事情摊开来说,免得发生更深的误会。”
“我会去找景晓萌的。”陆皓阳沉声道。
从医院出来,他给景晓萌打了个电话,让她到公寓去。
很快景晓萌就过来了。
“陆少爷,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又有什么吩咐?”
陆皓阳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昨天,我妈咪自杀了。”他的语气也很平静,仿佛在说一则新闻,没有半点感情色彩。
景晓萌剧烈的震动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妈咪怎么了?”
“自杀!”陆皓阳重复了两个字。
景晓萌笑了起来,以为自己在听天方夜谭,“别逗了,你妈咪要会自杀,母猪都能飞天。”
上官念依的心理素质跟慕容燕燕一样强大无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自杀了,她也不会自杀。
陆皓阳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我妈咪自己当然不会自杀,是有人要杀她,诱导她自杀。”
景晓萌微微一怔,敛住了笑意,“有人要杀她?谁呀?”
“不知道。”陆皓阳耸了耸肩,“事情很蹊跷,有人收买了她的佣人,放了杀人的魔曲给她听,让她抑郁过度,产生自杀的念头。”
“哇塞,好高明的作案手法,高智商犯罪啊,这人绝对智商200+。”景晓萌竖起了大拇指,点赞。
敌人的敌人就是同盟!
陆皓阳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景晓萌坐到了沙发上,她是有点幸灾乐祸,看到仇人倒霉,她要没有一丝快感,就是虚伪了。
“我想她应该没事了,否则你也不会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她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心里还有一点遗憾。
毛爷爷说了,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无情,所以她不能有一丝怜悯之心。
陆皓阳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冻啤酒,打开来,喝了一口,“你很希望她有事吗?”
“她是我的仇人,仇人出事,你说我应该是庆幸,还是哀悼呢?”景晓萌反问一句。
陆皓阳脸上一块肌肉抽动了下,没有说话,猛灌了一大口啤酒。
景晓萌抓过啤酒,也喝了一口,“陆禽兽,你应该要清楚,我跟你妈咪的仇恨不同戴天,是不可能有调和的那一天。我答应你,暂时不找她寻仇,我一定会做到的,但是别人怎么做,我不会管。就算哪天,她躺在我面前,垂死挣扎,我也不会救她,只会转身走开,任她自生自灭。”
她说得冷漠、冷绝,如果之前,上官念依对她很好,很慈爱,她或许会动摇这份决心,或许会感到为难、彷徨。
但是,从一开始,上官念依就处处坑害她,还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她就没必要对她手下留情了。
陆皓阳的眼里有了一抹苦闷之色。
他很清楚景晓萌的性格,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母亲如果没有一点忏悔之心,这段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
“你不会动她,那你身边的人呢,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吗?”
“你想说谁?”景晓萌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道研判之色。
“你哥,或者你妈。”陆皓阳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但景晓萌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陆皓阳,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怀疑这件事跟我的家人有关吧?”
“我只是合理的怀疑而已。”陆皓阳耸了耸肩。
“怀疑?你凭什么怀疑?证据呢,你不是一天到晚都说指控要讲证据的吗?你有证据吗?”她一下子就变得激动了,声音拔得很高,几乎是在吼叫,她简直气坏了。
陆皓阳把阿丽的日记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吧。”
她把日记接了过来,翻到了后面几页。
草草的看了一眼,她像针刺一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完全是在胡说,她在哪里,我要见她,看看她到底是收了谁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