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前锋已经抵达龙山脚下,前锋领队的是魔婴的左督主袁洪。
袁洪四周张望,已经暗暗觉得不妙。
这时一人从林中闪出,背着手傲然挺立。
来人正是上官甫。
袁洪并不认识上官甫,以为他是神龙教的伏兵,便立刻下令戒备。
众人严阵以待,袁洪更是飞身下马随时准备进攻。
“且慢!”上官甫抬起手臂高喝一声。
袁洪一愣,便抬手暗示众人止步。
上官甫慢慢掏出文书和一枚金牌,轻轻一挥,文书飞向袁洪。
袁洪不屑一笑,随手去接,却被震退一步。
他心下暗惊,这才明白自己小看了对方。
上官甫淡淡一笑,刚才他只用了两成力道而已。
袁洪凝望着上官甫,心里顿生疑窦。
论武功,即便是在天魔教,除了魔婴也没几人能轻易将他击退。
袁洪不禁对眼前男子暗暗猜测,想从这张威严的脸庞上看出蛛丝马迹。
上官甫背着手十分不屑,“速速请魔婴前来相见,告诉她我是神龙教前圣尊上官甫!”
袁洪大惊,忙吩咐众人戒备,自己飞身奔去。
五十米后魔婴正端坐轿子中,四位侍女分立两侧,轿子前赤帝魔王秦牡丹和左使者邓妙雯正骑马护卫。
秦牡丹见袁洪急匆匆奔来,玉臂抬起,众人纷纷止步。
“袁督主,发生了什么事?”
袁洪忙跪地回禀:“启禀魔婴,神龙教前圣尊上官甫求见。他还交给属下一份文书,请魔婴御览!”
轿子中只传来一声“嗯”,却始终不见轿帘子打开。
旁边秦牡丹低头说:“魔婴,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接见下,毕竟是……可以听听他怎么说。”
轿子中魔婴始终不言不语,气氛十分怪异。
袁洪抬头望着邓妙雯,邓妙雯轻轻点头。
邓妙雯下马走到轿子前,轻声细语:“魔婴,不管如何终究要见一见,是该有个了断了。现在不见,等下两位魔王到了,反而麻烦。”
“什么意思?”两个浑厚的声音传来,竟是异口同声。
邓妙雯面色大惊,抬头望去,轿子后走来两个人――魔天老姜仁杰和天魔王宋思远。
宋思远眯着小眼,露出诡诈一笑。
“为什么要停下队伍?我等还以为是遇到敌情了!”
姜仁杰捋着胡须轻笑,也随声附和。
“是呀,所以咱们特地前来支援,不知道是谁敢来叫阵?”
袁洪跪在地上不敢回话,邓妙雯也不敢吱声,唯有秦牡丹冷眼望着两位魔王。
秦牡丹下马拦在轿子前,三位魔王相互逼视,却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秦牡丹冷笑一声,“两位魔王不在后面压阵,为何擅离职守?”
姜仁杰一瞥袁洪,指着前面说:“袁督主,前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思远也跟着起哄,“什么人敢如此大胆,竟然拦我圣教去路?”
秦牡丹正要呛声,突然一个尖厉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
“都退下!召神龙教特使前来相见,两位魔王在旁边参详。”
“是!”众人齐声遵旨。
不久众侍卫夹道列阵,个个按剑而立。
两位督主在前,两位使者在后,三位魔王站在轿子前,魔婴端坐轿子中始终没有露面。
上官甫慢腾腾走向轿子,在两位督主前被拦下了。
上官甫望着眼前阵仗,心底一阵寒意。
“魔婴,可否出来一见?”
魔婴语气平淡说:“不必了,阁下既然不是圣尊了,有什么资格让本君相见?”
上官甫眉头紧皱,面上露出一丝哀伤。
“魔婴既然不愿相见,在下也不勉强。不过这次我前来是奉了圣尊旨意,前来与贵教和议。希望魔婴能够应允,再结秦晋之好。”
魔婴拍拍手,前面秦牡丹已经会意。
秦牡丹冷眼望着上官甫,面上露出不屑神情。
“堂堂神龙教圣尊竟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让人唏嘘!你如果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便应该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如今给人当狗,不知道滋味如何?”
秦牡丹一番奚落正是秉承魔婴旨意,上官甫不愣不傻,早看出来了。
上官甫越来越觉得眼前轿子中魔婴便是自己的女儿上官燕,否则她何必如此侮辱自己?
“魔婴是一教之尊,为何对在下的境遇如此上心?难道魔婴曾经也有这样的境遇?难道也曾经像我一样坐困囚城?”
“住口!”魔婴娇喝一声。
宋思远和姜仁杰都饶有兴致地望着上官甫,姜仁杰更是早听出上官甫话外之音,只不过他对二人关系不甚清楚。
姜仁杰暗暗思忖,率先开了口。
“启禀魔婴,他既然是特使,何不听听他怎么说?”
魔婴沉默不语,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光阴在一点点流逝……
最后还是上官甫先开了腔。
“魔婴不妨听听神龙教的诚意。只要魔婴愿意撤军,我圣教愿意赔偿贵教损失,甚至是这次出兵的费用。”
宋思远斜眼瞅着上官甫,满脸不屑。
“我圣教大兵已至,顷刻便可灭了神龙教,何须在意这点芝麻大的诚意?上官圣尊未免太小瞧我圣教了,也过于自信了。”
上官甫扬眉斜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按照天魔王的意思,你们想怎样?”
宋思远指着身后说:“让我圣教商帮自由在神龙教范围内行商,你们还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上官甫面色大变,直视轿子,一字字说:“魔婴什么意思?”
姜仁杰凝望着轿子,出口拦住了上官甫。
“上官圣尊未免托大,你如今只是小小特使,岂敢质问魔婴?再说我们的意思便是魔婴的意思,直说吧,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上官甫两拳紧握,一直注视着面前轿子。
一阵风吹过,掀起轿子帘子。
那惊鸿一瞥,上官甫已经洞见魔婴真容。
他心神一颤,不禁倒退一步。
“只要魔婴愿意促膝长谈,条件不是不可以接受。”
两位魔王齐齐回望,只等魔婴一锤定音。
魔婴却仿佛消失了般,一声不吭。
众人就这样僵持着,在烈日下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