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感叹了一把儿子真可怜、爹爹只要娘亲不要他后,立即直奔书房去。
书房的人都知道夫人得宠,所以她来,没人敢拦着。苏棠推门冲了进去,坐在书案后正埋首工作的男人闻声看过来一眼,正要合上书起身迎过去,却不料,门口的人直接朝他扑过来。
霍令俨立在原处,双手倒是将人稳稳接住了。
苏棠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先是抱着人脑袋一顿猛亲,然后双手搂着男人脖子,眼睛亮亮的,颇为挑逗:“爷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怎么刺激?”霍令俨抱着人,微垂着脑袋,整个人声音都变了,又哑又沉。
自从秋狩猎场回来后,他忍了差不多有两个月。这回难道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是要好好疼爱一番的。
苏棠冲他笑,又娇又媚。她手握住他一只大手,将他手从自己领口伸进衣裳里。
“爷喜欢吗?”
血气方刚的男人,又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哪里经得起这番挑逗。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已经塞进衣裳里的那只手也没歇着。四目相对,深情凝视,都想将对方立即吞入腹中,可却都故意不再进一步,只享受着这前戏磨人又烧心的快感。
苏棠皱着小脸,明显先受不住了。浑身软成了水来,倒在男人怀里。
男人将她抵在墙上,忽而如雄狮猛兽般疯狂索取掠夺,忽而犹如三月春雨,细腻温柔。
第96章
苏棠最近总爱黏着人,既是做了决定要好好如胶似漆爱一场, 她便真的全身心投入了进去。化身贴心小女人的苏棠, 跟变了个人一样, 常常爱自己钻小厨房里去, 尽捣鼓着做一些汤汤水水补身子的东西。
从前是怕, 到底不敢继续迈出那一步。现在不怕了, 天天都沉浸在爱情里, 倒是甜蜜得像个幸福的小女人。
“娘。”小南瓜扒在小厨房门口, 探进半个脑袋喊了一声,见娘亲朝他望去了, 小家伙才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刚刚长齐全的小白牙来。
已经入冬了, 小人家穿着厚厚的袄子, 甩开奶娘的手不肯要她牵,左摇右晃朝母亲跑了来。
“香!”小南瓜鼻子可灵了,仰着脑袋抱着母亲腿,小胖手指着冒着热气的锅, “饿,吃。”
苏棠搁下手中的活,洗了手后, 让候在一旁的丫鬟照着自己说好的步骤继续做, 她则弯腰将儿子抱了起来。
“走, 进屋去, 娘陪你玩。”说罢, 在儿子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有娘陪着玩,小南瓜就忘记要吃了。
从小厨房进了正屋后,苏棠替儿子换了件薄点的外衫。屋里烧着火盆,炕上又烧着地龙,暖得很。
“娘。”被抱坐上炕后,小南瓜举着拨浪鼓来,“娘,玩。”
“娘不玩,你自己玩吧。”
小南瓜乖起来最乖了,听了娘的话,他便果然低着玩自己的了。
见儿子一点点大了后,越来越乖了,苏棠欣慰的摸摸他小脑袋。然后顺手从炕旁的书架上顺手抽了册书来,正打算看。
外头紫芳打帘子进来说:“夫人,方才前头捎了话来,说爷今儿值夜,不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苏棠倒是不意外,反正这种营里临时调班,也是常有的事儿。
她靠坐在窗前看了会儿书,突然将书合上,从炕上跳了下来:“秋娘,好好照看着笙哥儿,我出去一趟。”
“已经晚了,夫人去哪里?”秋娘一边问,一边已经将笙哥儿抱起来了,跟着苏棠一道走去了外间。
苏棠已经吩咐丫鬟们拿食盒装她刚刚做好的菜去了,吩咐完后,又对青雀道:“你去前头跟常安说一声,让他给我备辆马车。”
“是,夫人。”青雀应一声后,又问,“天要晚了,而且听说,就这几日就要降雪了。夫人,您现在出去,奴婢怕不安全。”
苏棠已经让小丫头拿了披风来披上了,闻声抬眸看了眼外面:“这雪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我给爷送点吃的去。”
青雀到底担心:“这事儿您差奴婢去就可以了,何必夫人您亲自跑这一趟。”
苏棠望着她笑:“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亲自去,想必爷会高兴。你去了,虽则是奉我的意思去的,可到底还是不一样。”
青雀道:“爷要是看到这么大冷天的夫人您亲自跑这一趟,想必会更恼火。说不定,还会怪罪奴婢们,说奴婢们没有及时拦着夫人您,这才叫夫人您吹了冷风遭了罪。”
“就你嘴巴伶俐。”苏棠这张嘴巴从来不饶人,不管善意恶意,逮谁怼谁,“这么听爷的话,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听我的话啊?”
纵青雀这般稳重的性子,也是被苏棠几句话说得跺脚着急了:“夫人!奴婢可是为了您好。”
苏棠正经起来:“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若爷真的骂你们了,我替你们顶着。”
青雀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那夫人您得带着我跟紫芳两个一起去,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奴婢们在。”
苏棠笑着说:“你能不能盼着点儿好。”
青雀一愣,忽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呸呸呸”了三声。
那边,紫芳已经拎了食盒过来复命:“夫人,都装好了。”
“这就走吧。”苏棠看向青雀,“这次紫芳随我去,你留在家里。”
“夫人。”青雀不放心,小跑着跟到门口,然后才折身回来。
铭恩伯府离西门营不远,坐马车小半个时辰就到了。马车停在城门下的时候,正是关城门的时间。有留守的小兵瞧见是铭恩伯府的马车,立即“蹬蹬蹬”爬到了城楼上去。
很快,霍令俨便从城楼上下来了。
苏棠已经扶着紫芳手下了马车来,下了车后,手将罩在头上的斗篷帽退了下来。一抬眸,就恰好瞧见一身暗黑甲装的男人正迈着长腿英姿笔挺朝她走路。
她立即冲他笑。
霍令俨正在城楼上远眺,查探城门口附近的情况。忽然听说府上的马车来了,他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立即走了下来。可没想到,一下来,竟是看到妻子站在那里。
心中松了口气,继而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见过爷。”苏棠笑容满面,眉眼间皆是笑意。
霍令俨抿了下唇,似是又不忍心斥责她了,只伸出手去。稍稍提了力道将人扶起来后,顺势握住那双娇软的小手。
“冷不冷?”他问。
苏棠站在风里,宽大的斗篷被风吹得贴着一个方向去,更显得她身形纤瘦了。只是,冷倒是不冷的。
“一直坐在马车里,怎么会冷。倒是你们,站在风里,想必冷坏了。”苏棠倒是会笼络人心,夸了人家兵哥哥几句后,又吩咐紫芳说,“把我炖好的汤端出来。”
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瞧瞧自己丈夫,但想着这城门营四个时辰换一岗,一个岗位总共就不到十个人。既是带着晚饭来的,不如多带些,兄弟们一起吃,也能念她一个好。
“我熬的汤,还亲手做了饭菜。爷,若是合适的话,不若喊了将士们一起吃点吧?”
霍令俨望着妻子,好一会儿后,才侧身对一旁的兵说:“抬去营房里,记得两个人一拨轮流吃,去吧。”
“是!”那站军姿朝霍令俨应一声后,又冲苏棠鞠躬致谢,“多谢嫂夫人。”
“你随我来。”霍令俨拉着人去了城门口底下的轮休的营房。
这是他一个人住的单人间,值班的营房不大,但却十分暖和。进去后,苏棠摘了斗篷,亲自打开带过来的食盒。
“我没打招呼就擅自做主跑了过来,爷是不是生气了?”苏棠一边忙着给他盛汤,一边问。
霍令俨倒是没生气,就是担心罢了。
“这几天天气不好,钦天监推算出来又要下大雪了。这又是晚上,你跑过来,怎么也不顾自己的安危。”说罢,霍令俨冷厉的目光朝一旁的紫芳扫去,紫芳立即缩了下脖子。
霍令俨心中也知道,必然丫鬟们是劝了的。只是这妻子的脾性,他多半了解,她连自己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听丫鬟婆子们的劝。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责罚丫鬟。
“我亲自做了几个时辰的饭菜,爷尝尝吧。吃饭前,先喝碗汤。”苏棠先将汤递了过去。
霍令俨端着碗垂头尝了一口。
汤汁很鲜很滑,虽说没有大厨房里的厨娘们做得好,但做汤的人身份不一样,自然意义就不同。喝进嘴里,流进胃里,感觉整个身上都热腾起来。
苏棠挨着他坐下,四下打量这间营房一番后,回头问:“你平时值夜就是睡在这里的?”
“既是值夜,还怎么睡?”霍令俨侧头望着人,嘴角噙着笑说,眼底尽是暖意,“只偶尔换了下来坐着休息几息功夫。”
“那爷当真是辛苦了。”苏棠的确觉得他们挺辛苦的。
其实京城内的兵营很多,兵制也颇为错综复杂。但是像这种看守城门的兵,绝对是属于下等兵了。
所谓的最上等兵,自然是近身侍奉天子的兵,也就是保护宫城安全的禁卫军。再有就是护城营,护城营又分为三大块儿,其中皇城离内核宫城最近,能巡逻皇城保护皇城安全的兵,相当一部分人是一些勋贵人家塞进去历练的世家子。再次些的是内城,最后是外城。
不过,看守京城四大城门的兵,归九门提督管。
四大城门位于外城,自当最次。不过,霍令俨却是不一样。
他的身份,除了是看守西城门的一个兵头外,手中还握了宫城内一千禁卫军。但陛下除了给他调遣一千禁军的权势外,似乎又没有再升调的意思,所以他的身份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外头人常常议论,霍令俨倒是不管这些。
他很明白,就目前来讲,绝对是踏踏实实做事好。
霍令俨吃完了后,想着外面天肯定已经黑了,此刻再回去想必不安全,于是就道:“今天晚上你便就歇在这里,明儿一早,随我一起回去。”
“是。”苏棠应着。
又想了想,霍令俨交代说:“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苏棠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霍令俨见她听话,习惯性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后,丢了句“早点睡”后,正起身要出去,外头有兵站在门口说:“报――将军,外面下雪了。”
钦天监夜观天象算出这几日有大雪,所以,陛下发了旨意下来,要各个营部加强防卫工作。这几日,霍令俨也亲自留下值夜,就是怕万一风雪太大会出事。
“知道了。”应了一声,霍令俨又朝苏棠看来。
苏棠说:“爷不必管我,只管忙去就是。”
霍令俨走后,紫芳才拍着胸脯跑了来:“夫人,真是吓死奴婢了,好在爷没有怪罪。”
苏棠一边收拾一边说:“他知道的,怪罪你没用。就算他怪罪了,要责罚,我也是为替你说情的。所以,既是知道怪罪了也罚不了,他又何必再废那个口舌。”
第97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外面一片银装素裹。雪已经下了一夜,还在下,一脚踩下去,那雪能没到人的小腿肚。
紫芳见外面白茫茫一片,有些吓着了:“夫人,这么厚的雪,可怎么回去啊。”
“没事,有爷在,自然有法子的。”苏棠倒是不在意,若是真回不去,继续留在这里再住一夜也行。
苏棠站在营房门口,看到外面来回穿梭好几只军队。因为不同的兵营身上所穿的铠甲不一样,所以,苏棠草草看去,就看到了至少三种兵。
略看了会儿后,苏棠回了屋里坐着。很快,霍令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