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忘忧眉头一紧,眼神犀利扭头盯着曲绣,神情冷得刺骨,“这位曲姑娘可是和前几日伤了小王爷的人是一伙的?”
闻言曲绣一脸惊讶,百口莫辩。
她的确和罗中是一起来的,可她根本就不喜欢罗中那样的人,更别说和他是一伙的了!可是她要怎么解释,根本解释不清。
“不、不是……”
“那曲姑娘解释一下为何你才来,小王爷就中蛊了,这是巧合?”忘忧笑笑,“曲姑娘最好祈祷小王爷平安无事,否则南诏那地方,去得去不得,可不是你们说了算,藩阳王府铁骑可不是儿戏。”
要、要开战吗!曲绣慌了,若是开战,那南诏怎么可能是秦国的对手。
低着头着急得一头的汗,恨不得能让顾知安来解释这件事情。她能确定顾知安一定是中了忘忧蛊,而且是在和胡夭夭接触的时候中的。
这要怎么办啊!
忘忧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身看去,见林昭站在那里,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只是这个时候看上去,有种不知该摆出什么神情的无奈。
“刚才你送东西,反倒是把自己的东西落下了。”林昭知道众人的眼神诧异,自若走到房里,“不过没想到,听到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见到林昭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忘忧神情一变,居然是把伞落下了。
不过寻常一把伞怎么会值得林昭亲自送来,不过是命运安排,恰好罢了。忘忧点头走上前,从林昭手里接过伞,“是我们办事不利。”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和曲姑娘也并无关系,她是来替胡姑娘解蛊的,至于顾知安中蛊,怕是意外。”林昭走上前,眼里只有昏睡着的顾知安,“应该快醒了。”
“你相信我!”曲绣惊讶道:“你竟然相信我,我以为、以为……你也认为是我做的。”说着低下头,“我只是想要找到那东西,可我不知道居然种在了他身上,一定是和胡姑娘接触时不小心才会这样。”
闻言林昭点头,见裴月薇面色有异,心中轻叹,“裴姑娘只是着急,并无别的意思,你们在这里守着一下午,时辰不早,先去休息吧。”
言下之意,让她们都出去。
这王府上下谁说这句话都不合适,唯独林昭说出来却反驳不得。
忘忧点头,“林公子,小王爷若是醒了,有什么不适劳烦你照看,不过小王爷身体比寻常人强健,应是不会有太大问题。”
“放心。”林昭点头,眼中情绪坦荡,唯独寻常习惯把玩扇子的手今日藏在袖中,“忘忧,这回有劳了。”
“林公子托付之事不过举手之劳,如今忘忧要托付的,怕才是让林公子烦恼一辈子的事。”忘忧闻言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盯着林昭的眼睛,见林昭坦荡的模样,不知该说他痴还是倔,“忘忧先回去了。”
“恩。”
裴月薇看一眼林昭,眼里有恨、有惊,也有怨,“林公子,月薇先行回去,小王爷,劳烦你照顾。”
站在一旁的曲绣见裴月薇离开,长出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林昭,“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会帮你的,解蛊一事,我也会想法子,你别太担心,那东西不伤人身体也不夺人性命。”
说着曲绣脸色一变,盯着林昭不再说话。
林昭站在那里,不见半点着急和怒意,只是认真又执拗的盯着顾知安。林昭见顾知安眼皮动了下,知道他要醒了。
“林大人——”
顾知安睁开眼,眼神犀利,不见半点感情,扭头看向床边沉默站着的两人,“你们怎么守在这里?”
“你醒了!”
“夭夭的蛊解了?”顾知安起身,坐在床上,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眉头一紧,“林昭你怎么在这里?”
脸色变得最难看的是曲绣,盯着顾知安竟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你、你……”
林昭一笑,笑道:“听闻咱们高高在上的小王爷晕倒在自家花园,过来凑个热闹,谁知没等我给你脸上画只王八你就醒了,无聊,无聊。”
“幼稚。”顾知安皱眉,盯着林昭看,“你什么毛病,回了京城不好好去教小皇帝怎么做人来看我的热闹,那小皇帝上回西凉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和他计较是看在和你一场朋友的份上。”
林昭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住,而后飞快恢复,抽出折扇轻摇着,“那多谢小王爷还念旧情。”
正要下床的顾知安面色一变,猛地抬头盯着林昭,眼神锐利,锋芒毕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嬴家什么底细,你身为太子太傅如今皇上的老师不会不知,我入京城,他引我去西凉,调虎离山一招,高明?真以为藩阳王府无人?”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林昭眼眸微颤,低着头。
“怎么会,藩阳王府,秦国上下无人能敌,你不提醒我,我也知道。”林昭的声音很轻,可又字字坚定。
顾知安听着心里恼火,沉声道:“你这人能在洛阳忍耐三年也不枉年纪轻轻登上太傅之位,至于旁的,你瞒着的,等我查到那日,林昭,你是不是该想想,如何面对也曾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