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Omega从隔壁池子起身,看到罗望舒大片雪白的后背,互相捂着嘴凑近低声说话,很快从他身边一阵风似地刮过去了。
目光在罗望舒大片裸露的后背上黏了一两秒,周焰起身从石板上的浴巾架上扯下一条来,给罗望舒盖在腰背上。
冰糖还想把浴巾炮湿热了,周焰说:“不用,湿毛巾凉了盖在身上更容易感冒。”
冰糖笑起来:“还是你比较周到,不过照顾罗哥像照顾小孩一样。”
周焰也笑:“像吗?”
心里却想,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么评价。不过,他睡着了确实像个小孩。
又过了十来分钟,几个Beta从池边走过,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水中一双若隐若现的腿上,再往上看,这个Omega盖着浴巾趴在石台上,似乎睡着了。他们几个说说笑笑下汤浴,又估计是动作有点大,趴在石台上的罗望舒迷迷糊糊转醒了。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睡过去了,身上盖着条浴巾,没发现脸上被压出一点褶子,半边头发湿漉漉的,刚睡醒的眼睛也湿漉漉的,让人想到某种不设防的小动物。懵懂中看到向他走来的几个陌生Beta,他还有点迷茫,轻轻一翻身落入水中,浴巾像个裙摆似地扬起。
几个Beta的确是冲着他来的,见周焰和冰糖坐得远,原以为他们不是一道。笑说道:“趴在石台上睡,也不怕感冒?”
罗望舒莫名其妙被搭话,整个人还不太清醒,下意识退到周身身边,扒着他的肩膀,汲取一点安全感。
他一过来就往周焰怀里钻,周焰伸出手把他揽到身后,是个无比配合的姿势,在Beta们的眼里却成了个颇具保护欲的动作。他们很快打量一遍周焰,确认这个Beta不能招惹,有点尴尬地点点头,又互相坐了片刻,起身去别的汤池了。
水下周焰的胳膊依旧若有若无地揽着罗望舒,指尖偶尔碰触到,罗望舒整个人都机灵了,立刻醒得彻底。
“我刚刚睡着了,也不叫我。”
“周哥是看你最近累,让你在温泉里睡一小下,放松身体,还给你盖了毛巾被呢。”
罗望舒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这不是毛巾被。这是浴巾。”
周焰和冰糖一起笑了。
晚上三人在露台上吃过饭,转移到提前订好的大客房里。从窗口能看到山头白云,横水似地流,跟阳光下发光的层层汤浴融合,远处极目翠绿清澈,山峦的起伏形状很温柔。
木屋三边架空,外面一层廊屋,檐下,乍一看有如空中楼阁。冰糖叫来茶点,三人就在廊边的软垫上靠着,起初罗望舒翻开终端,上头有许多互动性的群体游戏,但玩了两把就没意思了。又问温泉馆的人叫来扑克与卡牌游戏,温泉馆倒也应有具有。
玩到十一点左右,他们叫了夜宵来,放在外廊台上烤肉,远方的青黑色坠入山谷,漫天星子闪烁,罗望舒又叫了点啤酒,野风吹来,非常舒适。
不一会儿拉门就被叩响,进来一个眼睛弯弯的Omega,冰糖见了直呼其名,起身兴高采烈地迎过去。
原来他就是冰糖在汤浴的老友。冰糖介绍他们三人认识,那个Omega笑说:“白天脱不开身,到这时候才来跟你们打招呼,是我怠慢了。”
罗望舒与周焰忙表示客气,冰糖又将他的朋友拉到身边,四人一起喝酒烤肉,等到结束已经接近零点。
平躺平时不喝酒,今天见到故人,也有些微醺。他们俩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哪里说起。Omega挽着冰糖的手,与他说过许多体己话,话题不小心就转到顾先生身上,冰糖立刻红了眼圈。
他别过脸去,忍半天才回过头对罗望舒与周焰说:“周哥,罗哥,我跟他好久没见,我到他那再说会儿话,你们不用管我,困了就先睡。”
罗望舒说:“快去吧,你们也不用管我。”
拉门在二人面前关上,房间里一下变得很安静,群山,明月,楼阁汤浴,某种煽情的氛围弥漫开来。
罗望舒本是卧坐的姿势,起身往前爬了两步,手按在周焰大腿上,立刻感觉手掌下的线条绷紧。他心动的不行,凑上去说:“你好像很紧张。”
“又开始闹了?”周焰沉静地看着他,手虚虚护着罗望舒摇摇晃晃的身体。
“那不一样。白天在汤浴是公众场合,不敢让你把我怎么样。”他喝了啤酒,从动作到语言都有些肆无忌惮,他趴到周焰耳边,“现在嘛……好想跟你做坏事。”
罗望舒身上懒洋洋地透着一股热气,他泡温泉一下午,浑身的筋骨都给泡软了。
周焰扶住他的腰,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嗯?”罗望舒歪头笑,“要看恃谁呢?”
“记不记得刚认识时,我跟你说别招惹我?”
周焰眼底沉甸甸的黑里透出火光,他收手,整个握住了罗望舒的侧腰。他的手很大,手下的腰肢很细,几乎毫不费力。
风是凉的,情‘欲是热的。罗望舒抵住周焰胸口,心脏狂跳。周焰目光笔直地杀进他眼里,他身上某些压抑的内容在松懈。
罗望舒颤抖起来,信息素不受控制,在空气里乱窜。他从没有这种感觉,周焰的气息自上压下,铺天盖地的费洛蒙。
明明周焰没有信息素,罗望舒却感觉要被这汹涌的费洛蒙淹没,这跟以前Alpha们释放的信息素不同,不仅仅是想做,而是浑身每个细胞都仿佛被周焰强烈地吸引着。渴望他的接触,他的眼神,他的每份心意。
原来喜欢一个人能强烈到这种地步,完全碾压信息素带来的支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