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高山之中,夹着一座山涧,就像被什么强行劈开一般,两座高山朝里的这一面,直上直下的,形成一条天堑,看着两座高山,更有可能原来是一座高山,却被什么一下子从中间劈开,能有这等威力的定然是仙器所为,而这出手之人,只怕也是仙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魔界的魔将,想到此处,二人脸色不由一僵,看来还真要小心为上。
从山涧之中透出无尽的怨气和死气,肉眼都能看得到,一丝丝的黑气吞吐着,甚至觉得连天上的太阳都被遮的失去了颜色,太阳的光芒照到此地,却无法照进这座山涧,被黑气所阻挡,阳光与黑气相交织,就仿佛在山涧上空,有一个光罩将山涧罩了起来。
二人脸色凝重,正待按落身形,下去仔细查探一番,忽然远处一道流光,由远及近,确实有人驾驭着法宝赶路,不过看这情形,此人修为应该不会太高,却不知是哪家弟子,也许是得到消息的门户,派出弟子前来查探。
本来还想按落身形的二人,不由顿住身形,望向那道光华,说这话时间不短,其实那道光华道了二人眼前,也不过眨眼的事情,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衫的年前人,脚下踩着一把飞剑,径自赶到落魂涧,才顿住身形,向落魂涧里面望去,不过却离的很近,或许是想看的仔细一点。
就在刘玉麟二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与这人打招呼的时候,变化忽生,自落魂涧中,忽然冒出一道黑气,差不多能有水桶那么粗细,如一道长鞭卷向那黑衣青年,速度极快,那黑衣青年勉强反应过来,飞剑一抖,一道剑光斩出,同时驾驭着飞剑,想要向后退去,离开这处危险的所在,免得被黑气卷上,这黑气一时间哪知道有没有危险。
但是却晚了,斩出的那道剑光,也没见激起一点波纹,就被黑气所吞噬,而黑衣青年刚刚驾驭着飞剑,还没退出几步,就被黑气卷中,听得那黑衣青年暴吼了一声,犹自祭出一件法宝,同时飞剑光华大盛,想要突围出来。
刘玉麟与路神王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各自祭出法宝,想要动手救下那黑衣青年,那只就是这稍微一犹豫,还没等二人的法宝临近,忽然一声惨叫,那道黑气忽然缩了回去,让二人不由大惊,在放眼望向黑衣青年,却不由亡魂大冒,只见一具骷髅立在飞剑之上,那把本来光华闪烁的飞剑,如今看去,却是黢黑黢黑的,变成了一块凡铁,头顶之上,还悬浮着一口小钟,但是此时也没了光彩,化作一块凡铁,山风吹过,骷髅忽然零散,掉了落下去,那飞剑与小钟也随着掉了下去。
刘玉麟二人忙收住自家法宝,对望了一眼,眼中却全是惊骇,这黑气明显的是死气所凝聚,但是一般的死气不可能有这等威力,便是能将血肉化为枯骨,但是想要将一件法器化为凡铁,却不是轻易能做到的,难道这真是仙人被斩,遗留下的怨气吗,也太厉害了,看那人也有大乘期的修为,应该也是哪家门户的得意弟子,想来应该不止于那么不济,加上还有一把飞剑和一件法宝护体,都是不错的法器,却连瞬间都支撑不住,仅仅能发出一声惨叫,便瞬间而止,连点反击都不曾有,快的让二人相救都来不及,甚至路神王还是大圣之尊,明悟了一道大道神则,都不及出手相救。
太可怕了,二人呆立在哪里,不敢在上前而去,望着落魂涧,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这样诡异的地方,可该怎么才能进去呀,二人愣愣的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就是路神王也不敢轻易以身试险,这等威力的死气,还从来没有见过。
半晌,刘玉麟才使劲儿咽了口吐沫,望着路神王苦笑道:“路神王,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路神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刚才那道黑气,自己看在眼中,深知其威力,便是自己被缠上,能不能脱身还是问题呢,说不得就要葬身其中,即便是刘玉麟有仙器护身,也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二人沉寂了半晌,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但是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刘玉麟过了好半天,眼见日头西斜,才猛地一咬牙,沉声道:“我们还是下去看看,总不能这样回去,我也不甘心,就不信一个死去的仙人,一片死气,还真能镇住山河社稷图,这样吧,你我二人合力催运山河社稷图,下去看个究竟。”
路神王望着刘玉麟,沉吟了一下,还是长叹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有山河社稷图应该能护住我们吧,还是小心为上,万一不行,及早抽身而退就是了。”
刘玉麟点了点头,心中一动,将山河社稷图扩张开来,笼罩住方圆几米之地,路神王站在刘玉麟身后,将手放在刘玉麟后心,鼓荡起全身法力,无匹的灵力涌进刘玉麟的气海之内,随着刘玉麟破碎了元婴,登时境界大涨,竟然也有大圣的境界。
有了这般境界,有了无匹的灵力催动,山河社稷图自从跟了刘玉麟以来,第一次真正显出威力,猛地一震,原来扩张的这一小片,登时显化出一个世界,山水树木,花草鱼虫,甚至有农人耕作,无一不透出不凡,宛如一个真实的世界。
二人催动这山河社稷图,径自按落身形,朝落魂涧探去,果不其然,感觉到山河社稷图的气息,漫天遮日的黑气自落魂涧中冲出,并不像吞噬那黑衣青年的只是一道黑气而已,这无尽的死气所花的黑雾,就如乌云一般,翻涌而出,将山河社稷图裹在其中。
刘玉麟与路神王紧张的望着外面,生怕山河社稷图也被死气侵蚀进来,那二人就麻烦了,不过刘玉麟也不是没别的准备,早将造化金莲悬浮在头顶,一旦发现不对,最少造化金莲还能撑一阵子,让二人有抽身而退的机会。
但是山河社稷图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与死气对撞在一起,猛地一震,无色仙霞自山河社稷图中涌出,将山河社稷图包围起来,任凭那死气如黑云翻涌,也奈何不了山河社稷图一分,至此,刘玉麟与路神王二人才放下心来,果然不愧是山河社稷图,这还不是真正的威力,要是让神尊来催动,那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刘玉麟心念再动,将山河社稷图凝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球,向落魂涧伸出探去,即便是二人打开天眼,也无法透过无尽的死气,看到底下的情况,也只能小心的一步步深入,但是即便有山河社稷图护身,二人也不干轻易冒进。
越往里面去,死气就越凝重,上空死气就像深厚的云层压将下来,而底下的死气又像熔岩喷涌而出,而且越发凝厚,与山河社稷图对撞在一起,将山河社稷图颠簸的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颠簸沉浮,时而被黑雾所淹没。
就在刘玉麟小心的向里面探查的时候,忽然有山河社稷图传来一道神念,竟然是想与这些死气大动干戈,将这些死气灭于此地,吓得刘玉麟忙传过一道神念,安慰山河社稷图,这样是真的在此地大动干戈,还查探什么,到时候惊动了逍遥教的人,还不被堵在这里,来个关门打狗,那时候自己二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幸好山河社稷图还算给面子,并没有死活要动手,只是被死气这样压制有些不甘心罢了,有刘玉麟与路神王合力催动,山河社稷图有把握灭掉这些死气,而且不会大伤元气,可是刘玉麟次来就如做贼一般,哪里敢大动干戈呀。
死气已经将整个落魂涧充斥,向远处望去,连天色也见不到,望不出多远,就被死气所遮掩,无数冤魂厉鬼被死气所吸引,投入落魂涧,成为死气的一部分,让刘玉麟与路神王心惊的是,竟然看到了刚才被死气所吞噬的那个黑衣青年,如今也化作冤魂,裹着自己的元神,拼命地向山河社稷图冲撞,显然已经逝去了自己的神识,彻底被死气所同化,沉沦在此地,永世不得超生,连再次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比身死道消还惨。
无尽的黑气,充斥着落魂涧,刘玉麟二人只觉得应该下来了很远的路程,可是依旧还是只有茫茫的黑气,无尽冤魂厉鬼,让二人不禁犯嘀咕,难不成被南宫无极给骗了,或许那南宫无极还有二心,想将刘玉麟拖到此地将他害死在这里,心道这刘玉麟嘴角抽了抽,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冷笑道:“路神王,也许我们被人给骗了,这里确实诡异,那南宫无极也许只是想将我们拖来此地,让我们死在这无尽的死气之中罢了,不如我们先出去,在慢慢想办法。”
路神王闻言,摇了摇头,他却不认为被南宫无极给骗了,南宫无极能知道多少,也不过只言片语,或许这死气深处,真的隐藏着大秘密,叹息了一声:“走吧,掌教,那个南宫无极应该没有骗我们,这里除了神尊可能进的来,向我身为大圣,没有仙器护体,也休想深入,南宫无极又能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