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相信这种预言的话?这些话都是人编造出来糊弄鬼神的,人立于天地间想要主宰世界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力量。”
“不!这不是预言,这是神的启示。”吕清寒低沉有力地说道,“据说首领拿到的那份宗卷是武皇遗留下来的,他预见了自己的死期也看到了死后几百年的战乱,他在宗卷上写到启示之子的事儿,新的武皇会冲破命运的枷锁凌驾于天空之上。而在同一个时代会出现两位预言之子,一个为世人带来和平,一个为世人带来灾难,两者无法共存势必是冲突矛盾的,只有一个人会活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管他是不是启示之子,我们找到他杀掉不就可以了,首领既然是武皇选中的人,我们当然要帮这个忙。”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龙挽面露不解。
“宗卷上所写的内容我冒死曾偷偷看过,碰巧只看到了启示之子的一页,虽然我不是‘十尾刃’里的人,头领对我的信任和重用都要高于其他人。首领自称是启示之子,他是想以这样的身份为依托,展开对世界的侵略统一分裂的局面,但他……并非是真正的启示之子!”
“你说什么?”龙挽再次呆住了。
“宗卷上提到,共同存世的两位启示之子,一个有着血红色的双眼,另外一个与世间万物的魂兽都有着紧密的联系,会成为魂兽之王的主人,他们都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果这是武皇留下的神谕,我们在半途就将其中一位启示之子杀死,不知道这世界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龙挽喘息了几口,他本来不相信所谓的预言,不过看这位同伴说的如此认真,似乎这个世界的发展真的会像宗卷上所写的那样,会走向和平或是迎来更大的战乱。
吕清寒微微眯起眼睛,听着海浪拍击在岸边的声音,“本来我可以杀死那个年轻人的,一瞬间我犹豫了,知道我犹豫的原因么?”
龙挽忽然觉得这位相识已久的朋友是如此的陌生,他其实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就像是这个神秘的组织一样,每个人都大有来头,背后都有一段曲折、不可告人的故事。
吕清寒继续说道:“我加入这个组织和你是相同的,无处可去,亲人朋友都被杀死了,最初我对这个世界都抱有恨意,心里总想着报仇,当我把仇人都杀光了却没有想象中的愉悦,激动乃至开心。我看到仇人的子孙从很小的时候就变得和我一样,心里只想着变强为死去的父母复仇,我永远都记得他们的眼神,我把不到六岁的孩子也都杀了,我害怕那样的眼神……即便是在梦里,我也总是会梦见,那些被我杀死的小孩就站在我的床边,以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嘲笑。我想世界的战乱就是这样发生的,上一代的人死去把仇恨的种子种在后代人的心中,无止无休,从此我不敢娶妻不敢奢望能有个后人,我害怕有一天我也死了,他也会变得像那些孩子一样,没有幼时该有的童真,没有欢笑,每天都进行着刻苦的修行,夜以继日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如果要杀的人死了就去杀死他的后代乃至身边的人,仇恨会蔓延的越来越大,把很多无辜的人都卷进去。”
“可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的。”
“或许是吧,但我的希望是这世界能够改变。如果这个世界能够变得和睦,新的武皇诞生可以洗清人们心里挤压几世的仇恨,而你遇见了这个能够改变这个时代的人,只是他还年轻,还太弱小,他现在是你的敌人,换做是你,你会杀了他吗?”
“这……”
“我无确定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宗卷上提到的启示之子,可我走遍大惊南北,也见到过多位拥有妖瞳的武者,却从未看到过一对血红的眼睛……我故意留一步有话对他说,是希望能够和他再次碰面,验证一下他的虚实。”
“怎么验证?”龙挽问,“单靠一对眼睛来判断是不是太唐突了,况且你刚才提到会有两位启示之子,一正一邪,如果你想让这个世界越变越好,就应该趁着那个邪恶的启示之人没有完全成长、强大起来杀了他,你对在岛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有什么看法?”
“他有一对复仇之眼,可他的为人却很正品,还有……他的力量非常怪异。能够通过血液复生,这种可怕诡异的力量在这儿世上我只知道一个极富名望的家族拥有过。”
“通过血液复生……”龙挽沉默半响,“难道和‘八尾刃’一样,都是出自血元魔境一族?”
“应该是了,他能够复生是血印的能力,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传闻中的秘术――血凝转生!”
“据说血脉越纯正,血印的能力就越强大,难道他是这个古老家族主家的人?”
“不清楚,我曾问过他的来历,他的祖辈是何人以及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说。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启示之子,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去验证,我和他约好了在哀鸣桥碰头,离开这座岛之后我们就分开吧,有关于这个人的事儿回去之后一个字也不要讲。”
“我知道。”
“还有――”吕清寒说着话音一顿,“如果我没有回来,到我们常碰头的老地方去,我会留一封信给你。”
“信?”龙挽不禁紧张起来,“你不打算返回组织了吗?你应该知道组织内部的规矩,无故失踪会……”
吕清寒竖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照我的话去做,其他的别问那么多,回去吧,我们乘明天最早的一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