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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心神一震(4)

金枝玉叶:血嫁 远月 2741 2024-06-29 20:21

  “刚刚那位女子是谁?北帝的皇后?”我问身旁的男子。

  “那是北国的皇太妃,先皇六十岁那年纳的妃子,那女人——”男子撇了撇嘴,低下声音神秘地对我说,声音带着鄙夷,最后还吐了一口唾沫。

  六十岁纳的妃子?我心神一震,不会是小叶的,一定不会是小叶的,我可爱的小叶怎会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一定不可能。

  后面撵车接连而来,都是那般豪华高贵,如玉美人,华丽云裳,四周的喧闹声一浪高一浪,此起彼伏,寒风中那燃烧的火把映红了很多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身体有点冷。

  小虫子兴奋得跟着众人大叫,别人欢呼他也跟着欢呼,身体向前倾,我感觉我只要一松手,这家伙就会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于是我抱他抱得更紧了,小家伙不满意地嘟着小嘴,这个时候由不得他了,行进的马车虽然缓慢,但终究远去,只是车马消失之后,百姓还热闹翻腾,人流久久没有散去。

  我抱着小虫子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那个不会真的是小叶吧,不会的,绝对不会,小叶这丫头一看就知道运气比我好,不会嫁一个老头子的,更何况小叶怎会是皇太妃呢?我找了数十种理由告诉自己,那个宫装女子并不是小叶,小叶没那般高贵端雅,小叶没有那么安静,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刚刚那熟悉的脸庞,我就有点发酸。

  盛装打扮出来的小云、小雨头发乱了,衣服皱了,就连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显得十分狼狈不堪,但一见我兴奋得哇哇叫,问我有没有看到她们北国的美男子北帝北天帆,我似乎只看了一个侧脸,我微微摇了摇头,小云遗憾得直跺脚,说这样的美男子没看到就可惜了,我笑了笑,如今对男人我似乎已经提不起兴趣。

  “那个皇太妃叫什么名字?几年几岁?她是什么时候进宫的?”我问,小云茫然地摇了摇头,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皇室有多少事情是这些平民百姓知道的。

  虽然我觉得那皇太妃是小叶的可能性很低,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打听,这两年也结交到不少北国人,虽然不如丞相、大将军那般显赫,但宫内的事情应该是知道一点的。

  但没想到个个说的都不一样,有人说她是天生的克夫命,刚入宫侍寝的那天晚上,先皇就死了,有人神秘兮兮地说先皇是纵欲过度,死在她的床上,甚至有人猜测先皇的死不知道与她有没关系?

  也有人说这个女人命真好,竟然还活着,并且还可以活得如此风光,北国有习俗,每一任皇上驾崩,都要挑一部分妃嫔殉葬,皇后除外。

  剩下的女人,可以任由继任皇上处置,皇上如果看上,可以将他父皇的妃嫔收入自己的后宫,不喜欢的可以驱逐出宫,要不打入冷宫,这个皇太妃本来是殉葬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勾引了北帝,北帝最后换了一个女人替她殉葬,但让人奇怪的是先皇死后,北天帆既不将她收入后宫,也不将她打入冷宫,反而让她凭着皇太妃的头衔风风光光地活在后宫内,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话,我捏了一把冷汗,北国怎么还有这么野蛮的习俗?想我西凌皇室从来没有殉葬这一说法,但同时我也暗自庆幸,不管她是不是小叶,起码她还活着,起码她不用殉葬,心竟然舒服了不少。

  关于这个皇太妃的出身,也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异国公主,孤身嫁到北国,身份尊贵,所以殉葬妃嫔里没有她,也人说她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家父权倾朝野,有人说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一次偶尔的机会,被先皇看上,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更有人说她是出身烟花之地的一个狐媚子,勾引两代君王,总之听得我云里雾去的。

  后来我托了几层关系,终于认识了一个朝中要员,转弯抹角去打听,结果却发现那位皇太妃的经历,与小叶相差甚远,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上是同一个人,看来真是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得到这个结果,我竟然有些欣喜,也许我的内心并不愿意相信这个女子就是小叶,不希望她的人生是如此。

  想小叶这家伙男人都不碰一下,怎会勾引两代君王?想想我也觉得好笑,竟然还真以为是小叶了,这事弄清楚之后,我整个人放松下来,似乎拨下心头云雾,一下子开朗起来。

  但前些天在大街上,我竟然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很像秦剑,那一刻我心头狂震,我抱着小虫子拼命地去追,但刚好是最热闹的街道,一会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我抱着小虫子在大街之上直喘粗气。

  小虫子小眼睛定定看着我,估计是我突然跑地这么快,吓着他了,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老是认错人,秦剑有什么可能还活着?这样一想,心情就不好了,就连空气也觉得发闷。

  我泱泱而回,小虫子似乎看出我不高兴,一整晚都很乖巧,看来我的情绪还是会影响到孩子,于是我很努力地挤出了笑脸,牵着他的手开开心心回家,看见我脸上有笑容,小虫子竟然像松了一口气,那紧紧抓住我的手也松了一点点,秦剑的死,是我不愿意忆起的痛,虽然隔了将近三年,每次想起他的死,我都充满愧疚。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离开凉州将近三年了,我对凉州一无所知,包括冷凌风,虽然北国远离西凌,但如果要打听,我还是能听到的,但我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生完孩子的第一年,我几乎足不出户,第二年我经营了酒坊、酒楼,偶尔也带小虫子到酒楼、大街去逛逛,也曾听有人提过凉州,不过一听到这个字眼,我就走开了,其实有时我也会想,会不会凉州出了什么事?要不远到北国都有人提起,但这样的念头总是一闪而过,我会克制自己想下去,凉州对我说已经是一个逝去的梦,冷凌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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