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站在那里神色难过,顺子一听有些觉得奇怪推开了车门,“怎么了?”
秋海棠一屁股坐了下来,“我,我不敢去看黄道士,我害怕……”
顺子的头上还缠着白布,隐约有一些鲜血渗透了出来,他皱眉,“海棠,你告诉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
秋海棠抬起头看着一脸质问的顺子,似乎只要她还不说出来,顺子就会和她分道扬镳一拍两散,再也不会理会她了。
“黄道士泄露了天机,才招来杀生之祸……”
“什么,天机?”
顺子冷冷一笑,“海棠,什么天机?”
“我……”
秋海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就是,就是他说了鬼界的事情,顺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说出了那些话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啊……”
顺子听了这些话只是重重叹口气,似乎他已经猜到了。
伸出手摸了摸秋海棠的头,“傻丫头,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了,别难过了,黄道士的死和你没关系,走吧……”
被顺子这么一劝慰,她似乎好点了,点头背起了包包,“顺子,你的伤……”
“没事了,伤口已经快结疤了,过几天这纱布就可以拆了……”
“那你,那你还去上班吗?”
顺子沉默一刻,“当然要去了,海棠,我们回老家的时间可能会迟一点了,我得等这额头上的伤好点了才能回去,你知道的,我妈看见了会担心的!”
“我知道,你可是阿姨的宝贝疙瘩,她要是看见你受伤了不得心疼死,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好,我们走吧……”
秋海棠关了铺子,顺子瞟眼,瞧见了对面的铺子开门了微微蹙眉,“对面谁搬来了?”
“是一个男人,叫云雷,做棺材的。”
“什么,棺材,呵,这条街的街头可有好几个做棺材的,他怎么会选择开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听他说好像是这铺子便宜,就买下来了,看他的样子可是一点都不怕铺子里面死过人的。”
“这倒新鲜了,做生意的可是忌讳这些,还有这么例外的?”
顺子多看了那云雷一眼,一身黑色的衣服瘦瘦高高的,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有些体弱的样子。
云雷的视线瞧到了他对他微微点头,顺子没有理会一踩油门,“海棠,坐稳了……”
车子一溜烟扬长而去,站在铺子门口的云雷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意,“新邻居,请多多关照……”
车子一路朝着城外的方向快速的跑去,顺子看她有些沉默,“白芷的事情我也查了,没有消息……”
这话是说给秋海棠听的,他知道白芷的失踪一定和她有所关联,试想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呢?可是她不愿意说实话,他也不能勉强她,他知道,一定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顺子,你在怪我吗?”
顺子专心的开着车没有回答,她低垂下头苦涩一笑,“别说你了,我自己都在怪我自己。如果我不带她去鬼市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顺子听到这话扭头看了她一眼,“别瞎想了,没人会怪你,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顺子苦涩一笑没有回答,“海棠,坐好了,拐弯过了就要到了。”
山脚下面的路不好走,顺子把车子停到了一个竹林旁边熄了火,“到了,我们只能走路上去了。”
两个人下了车,天空有些阴沉,一大早看起来像要下大雨一样。
蜻蜓飞的很低在头上盘旋,空气中有些沉闷。
“走吧……”
两个人一路上都很沉默,越往山上走,能隐约的听见有人在诵经和敲打着木鱼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击在了她的心头,生出一股股钻心的疼痛。
爬了半个小时的石梯子,两个人来到了道观门口,门口有几个零零星星的人在安排丧事,一个年轻的小徒弟看见他们来了忙走了过来。
“李先生,请这边请……”
顺子微微点头,“海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顺子和黄道士的小徒弟走后,秋海棠站在那里看着道观里面的大厅中设着灵位,四周都摆放满了花圈和一些祭拜的东西,还记得当时她和顺子来求救他解灵车之劫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二次来这里,竟然是参加黄道士的葬礼。
听着那刺耳的铜锣声音,她渐渐的走到了灵堂前面,围绕着的几个人在那里祭拜,有的还在隐隐哭泣着。
“道长啊,你死了,以后我们家里再闹鬼该去找谁啊?”
一个大婶子哭的很伤心,秋海棠见不得这种场面,虽然她早就看透了生死,可是她好怕人的眼泪。
有一股想逃离这里的冲动,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她吓的立马尖叫了起来,众人都用一种鄙视的声音看着她。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这里可是灵堂?”
“秋小姐,对不起,吓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