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穿成残疾反派的小福妻

第35节

  小猫是给林妙香的,小鸭则是给乔静禅的,上次在乔静禅的屋里挂着一副水墨画,是一架丝瓜下面几只小黄鸭,看起来很有田园意味。薛筱筱估计是乔静禅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反正她也不知道乔静禅喜欢什么,做玉雕的时候干脆就选了小鸭。

  十二生肖里没有小猫小鸭,薛筱筱捧着这两只玉雕,都舍不得送人了。

  在她这里多放了一天,薛筱筱把玩够了,这才装到盒子里,让两个丫鬟给林妙香、乔静禅送了过去。

  用过早膳,薛筱筱窝在东厢房里翻话本子。

  因为裴无咎畏寒,正房里的卧房和书房都没有放冰釜,夏天渐热,薛筱筱把东厢房收拾出来,裴无咎不在的时候她就在东厢房歇着,摆了两个大冰釜,清凉舒爽。上午翻翻书,下午做功课和学习中馈礼仪也搬到了东厢房,蔡嬷嬷也觉得好过多了。

  “王妃,乔淑人和林淑人来了。”碧桃进来禀报。

  “让她们进来吧。”薛筱筱估计到两人会来,虽然她免了两个侍妾的晨昏定省,但既然送了玉雕,她们肯定要过来道谢。

  乔静婵和林妙香一起进来,“谢王妃赏赐。”

  薛筱筱摆摆手,“说不上赏赐,上次林淑人给我作了画,乔淑人还给我摘了桃子,玉雕就算答谢吧。”

  林妙香笑道:“王妃不嫌妾身技艺粗陋肯让妾身作画,妾身荣幸之至,哪里还敢要答谢。”

  “啊,不要吗?”薛筱筱开了个玩笑,“那给我送回来吧。”

  林妙香脸色一僵,嘟着唇嗔道:“哪有王妃这样的,赏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那玉雕妾身很是喜欢,不能给王妃送回来。”

  薛筱筱哈哈一笑。上次两人一边作画一边闲聊,倒是没有以前那么疏离了。

  乔静婵看了两人一眼,若有所思。

  “王妃赏给妾身的小鸭,妾身也很喜欢,就不给王妃送回来了。”乔静婵顺着两人的话头也开了个玩笑,“妾身不会画像,闲暇也就做些女红,这两天绣了双鞋子,不知王妃可喜欢?”

  “给我的?”薛筱筱接过来,那是一双软底绣鞋,淡淡的绿色,鞋头绣了半开的荷花,很是漂亮,又应了现在的季节。

  这绣鞋精致,薛筱筱还挺喜欢的,背过身去试了试,惊讶地说道:“乔淑人是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子?竟然这么合适。”

  乔静婵笑道:“日常做习惯了,不用尺子量也大概知道,原想着不合适再改的,竟然刚好吗?”

  “刚好。”薛筱筱踩到地上走了两步,“乔淑人手艺不错,还挺舒服的。”

  林妙香推了推乔静婵,“厉害呀,用眼睛就能量尺寸了。”

  乔静婵笑道:“不过是熟能生巧,比不得你能写会画。上次你给我画的那个丝瓜和鸭子,我装裱了挂在屋里,特别喜欢。”

  原来那幅丝瓜鸭子图也是林妙香画的,薛筱筱生怕林妙香问起那幅画像的事,她可不好意思告诉人家“对不起你画了一个时辰的画像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见到就被裴无咎污损了”,轻咳一声,“那个,桃林里的桃子熟了,我摘了很多,朱槿,碧桃,给两个淑人捡上一篮。”

  朱槿碧桃应了一声,拎着两个小竹篮过来,里面是鲜嫩嫩的桃子,已经洗干净,果香阵阵。

  乔静婵脸色一白。

  她上次说桃子熟得不多,所以挑了很久耽误了时间,但薛筱筱却亲自去过那个桃林了,显然是知道她在说谎。

  不知道王妃是不是故意送桃子来敲打她?

  乔静婵紧张得几乎站不稳了,拎着小竹篮,“谢王妃赏。妾身就不打扰王妃了,妾身告退。”

  乔静婵要走,林妙香也不好一个人留下,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舒服?”林妙香歪着头看了看乔静禅。刚才乔静婵的举动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她是魏贵妃赏的,乔静婵是皇后赏的,大家都是带着目的进了王府,心照不宣罢了。

  安王那人冷漠高傲,平时不搭理她们,王妃原本也是如此,这两天好容易有些缓和,刚才甚至都能有说有笑了,难得有个笑脸,乔静婵却突然离开。

  乔静婵勉强一笑,“嗯,刚才过来太热了,好像中了暑气,有些头晕。”

  “啧啧,你也太虚弱了。”林妙香说着,把乔静禅的提篮抓到手里,“算了,我帮你拎着吧。”

  她看起来娇滴滴的,拎着两篮子桃子倒也没说累,把乔静禅送回院子,又叮嘱了小丫鬟熬了祛暑汤,这才离开。

  乔静婵心惊胆颤,连着两天都没敢去外院“送吃食”,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住处趴窝。

  不过王妃并没有再说起什么,也没有召她前去审问,似乎那篮桃子只是偶然。

  她没有等到王妃,却等到了皇后派人传来的消息,让她赶紧打探裴无咎手中的舞弊案到底查到什么程度了。

  乔静禅几天都没睡好。

  皇后并不知道舞弊案的重要人证章铭早就进了安王府,但她是知道的,甚至指点章铭去云雁山找王爷也是她帮忙的,却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

  皇后当初选她到安王身边,除了容貌与林妙香各有千秋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她懂事听话。

  可她现在不想听话了。

  安王府岁月静好,虽然安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过她,但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她可以窝在自己的小院自得其乐,比起曾经待过的凤仪宫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

  更何况,章铭是她认识的人,青梅竹马,要不是入宫,她现在应该已经和章铭成亲了。

  她不敢奢望和章铭再续前缘,但绝对不愿意让章铭去死。

  要是把章铭的下落告诉皇后,他肯定会被灭口。

  乔静禅始终没有向皇后泄露章铭的消息,裴无咎并不意外。

  他自己跟自己的手下幕僚们谈起了此事,叹道:“幸好章铭遇到了本王,现在才能好吃好喝地住在安王府客院,不然肯定早就跟钱举人一样早早死了。”

  幕僚们离开书房,裴无咎立刻派亲信侍卫盯上各人。

  他早就怀疑幕僚中有太子或者三皇子的人,现在皇后肯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旦暗桩有了舞弊案的消息,必然会第一时间送到皇后手中。

  他故意泄露出章铭的消息,就是想把此人找出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晚,裴无咎歇在了外院,却把长安留在了薛筱筱的院子。

  虽然不合规矩,但他担心晚上有人来劫章铭时,会有不长眼的闯到内院来。

  以防万一,让长安保护他的小王妃。

  薛筱筱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敏感地察觉到裴无咎在安排什么。

  “长安,我能去外院找王爷吗?”一个人用了晚膳,薛筱筱问道。

  长安冷漠地摇了摇头,“不能。”

  “那王爷在外院书房吗?”

  这次长安点了点头。

  薛筱筱明白了。仔细看看长安的神情,并没有焦虑紧张,说明裴无咎没有危险,一切尽在掌握。

  裴无咎没来,她也没在卧房睡觉,干脆歇在了东厢房,这里摆了冰釜,要凉快得多。

  子时,一队黑衣人悄悄潜入了王府。

  他们行进有度,完美得避开了巡逻侍卫,看样子似乎对王府的布局和巡防很是熟悉。

  一路顺利地摸到了章铭所住的院子,领头的人一打手势,十几个黑衣人翻进了院墙,另有十几个则是留在了外面接应。

  “老大,我怎么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呢?”一个黑衣人悄悄地跟领头人说道。

  领头人压下心中的不安,低声斥道:“闭嘴。”

  他率先摸到了门边,用匕首拨开门插,悄无声息如流水般进了屋。

  突然,屋里里亮起了烛火,烛光摇摇中,裴无咎坐在轮椅上,眉梢挂着丝愉悦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弯长弓。

  饶是领头人已经执行过很多次暗杀任务,突然见到这一幕,还是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划破了午夜的寂静,不知从哪里冒出无数的黑甲侍卫,刀枪剑戟齐刷刷指向了这群不速之客。

  立在院中的长安听到了什么,手指紧紧地握住了腰刀。

  东厢房里传来隐约的动静,似乎是王妃坐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乱动,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直到凌晨才重新歇下。

  裴无咎则是一夜没睡,换了溅上血迹的衣衫,就去了皇宫。临出门突然想到什么,叮嘱道:“那个院子外面要打扫干净,一滴血迹也不能留,尤其桃林那里,不能看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他的小王妃有时候会去桃林摘桃子,万一有遗漏的血迹或者什么更吓人的残肢断臂,肯定会吓坏她的。

  今天的早朝十分热闹。

  光是安王递交的舞弊案卷宗就够让人震惊了,更何况还有人试图闯进安王府杀人灭口。

  主考官彭筹确实没有故意泄露考题,那考题是他宠爱的小妾从他的书房中偷看到的。

  但哪怕彭筹是无意的,他的过失也无法宽宥。会试几乎是读书人最高的门槛,是大雍选拔人才充盈官场的重要手段,绝对不允许出现买卖考题之事。

  即便早就猜到了结果,建昭帝还是大发雷霆。

  参与此次会试的所有考官全都问责降职,主考官彭筹更是斩立决。

  此次会试成绩作废,所有买了考题的考生关押在刑部大牢,秋后问斩。

  会试本来三年一次,建昭帝下令明年春季补考一次,所有考生可以免费提供食宿一年,以备明年的会试。

  至于章铭,本该在考完之后就立即揭发此事,但他毕竟没有主动买考题,又协助安王有功,准许其明年再考。

  对那二十几个闯入安王府试图灭口的黑衣人,众人心里也有了猜测,全都低着头,不敢去看站在最前面的太子殿下。

  太子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

  他猜到了彭筹可能会出事,也早就做好了被父皇责骂的准备,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有黑衣人闯进安王府的事。

  到底是母后慌不择路做了错事,还是老三故意搅混水栽赃陷害?

  不管怎么说,那二十几个黑衣人身手不凡,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杀手。

  建昭帝沉着脸,目光从太子身上扫到三皇子身上,最后落在裴无咎的脸上。

  那张脸……跟他的母亲可真像。

  建昭帝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清醒过来。

  不管是谁豢养了这大批的杀手,都让他感到心惊。

  今天这些杀手敢闯进安王府,明天也许就敢闯进龙极宫。

  “可有活口?”建昭帝问道。

  裴无咎:“有几个。”

  建昭帝手指紧紧握着冷硬的龙椅,“把所有尸体并活口全都关进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将黑衣人全都交了出去,章铭也放了,舞弊案彻底结束,裴无咎一身轻松,早早回了王府。

  薛筱筱正准备用午膳,就听见裴无咎回来了。

  “殿下!”她飞快地迎了出去,上下打量一眼,见裴无咎神色如常,身上也没带伤,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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