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略遇波折的到了避暑山庄,中途有几波胆大的贼人想要刺杀,却都在外围被捉住了。
舒仲书和几个刑部同僚同去提审,身为此次禁卫军十人队长李悠然则躲懒说:“刺客都未进内防,一切与我无关。”
入住进避暑山庄较好几间苑落之一的竹风苑,李悠然招来小吏问:“顾修撰那边安定下来了吗?”
小吏回答道:“已遵大人之命独立安排进了习枫苑,习枫苑地处偏僻,但胜景雅。”
李悠然:“霍然也住那里?”
小吏回答:“霍将军住在离顾修撰百米远的苑子中。”
李悠然:“哦,真有缘,难怪我听闻一路上霍然与顾修撰多次同车。不过,身为武夫的霍然怎会安排和一群文官一同住。”
小吏疑惑:“这……小的不知。”
李悠然含笑盈盈道:“物以类聚,霍然乃武夫,让他与一群酸儒同出同入,难为他了。”
“这?”小吏仔细揣摩一番入屋后彼此之间的对话,半晌回神道:“是,大人,霍将军乃随行武官,自然居于外围兵营方令人适,小人这便回去让人重新为霍将军安排住处。”
李悠然点头:“去吧,本世子等下还要去陪皇后娘娘用膳。”
小吏拱手道:“小的先行吿退。”
手指有节奏敲击在案兀上,李悠然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个名字——霍然。
这个昔日小伙伴一回京便给他下绊子,如今接近顾东篱也绝非什么好事,得小心提防着才是。
站起身,李悠然的脚不由自主地从顾东篱的苑落走去。相比住在山庄最中心、最繁华段落的李悠然,顾东篱的住所像座落在贫民区。
夜色中,密而狭窄的苑院堆积在一起,一间连着一间,一座连着一座。莫说好景色,连好风都难吹进来。
顾东篱有李悠然关照能有一间独立苑子,而没人关照的官员却是几人挤一间,没有品阶的小吏们十来个人挤一间。
李悠然入门便不住嫌弃,顾东篱对此已是满足。
李悠然坐在竹椅上拿着纸扇不住摇晃,酷暑难耐道:“等下我让人送些冰过来。”
顾东篱边收拾着衣物边回答说:“不用了,你那么怕热你不用冰怎么受得了。再说,前十几年我不用冰也一样过来了,眼前这点暑热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
李悠然急道:“你何必跟我客气,再说了,我一天到晚不是在皇后那便在外边跑,跟本用不着冰。与其由冰化去,还不如送你这来。”
顾东篱没有再拒绝,李悠然松了口气,试探道:“听说最近霍然一直来找你?”
顾东篱头也不回道:“嗯,我们讨论了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李悠然怀疑道:“只是这些,没别的?”
顾东篱回头问:“除此之外,还能讨论别的什么?”
李悠然:“……”
霍然只单纯地与顾东篱交好?李悠然表示怀疑。既然顾东篱不愿说,他也不会逼问,只要将霍然隔离开,管他霍然有什么阴谋都将胎死腹中。
楼兰使者已入京一个月有余,今日终得皇上召见,双方商议和亲事议。
燕珍不知从哪听说皇上有意将她定为和亲公主,心急之余让人几经周转送出了一封密信。宁王接到信后急急招幕僚相商对策,毕竟他便是有燕珍一个亲妹妹,怎么忍心看她跳火坑。
正厅中,幕僚们正挥汗如雨地为宁王出谋划策,吵吵闹闹的,只有霍然却一发不言地坐在一角。
宁王一眼便注意到镇定自若的他,询问道:“霍将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对此事已有了良策?”
正厅中杂碎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些不善地投向霍然。
霍然站起身拱手一礼,颇有高人风范道:“王爷,敢问王爷,皇上对待楼兰使者是何态度。”
宁王想也不想:“自然是视为仇敌。”
霍然:“又问王爷,皇上代九公主如何?”
宁王:“视若珍宝。”
皇上待宁王这个儿子可有可无,但对燕珍这个女儿却是好的没话说。不然,燕珍也不敢做出那些多的荒唐事。
霍然笑道:“如此,王爷何必为此事如此烦恼?”
宁王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试想哪一个父亲会将宠爱的女儿嫁给一个仇人。宁王大喜,礼贤下士朝霍然打了个揖,“卿有大才,吾之幸也。”
宁王众幕僚同打揖,霍然忙还礼:“王爷,能何王爷看重,然愿甘脑涂地。”
当晚,霍然被宁王留下来一同用膳。席间霍然仔细分析了朝中大臣们错综复杂的根基脉络,如今太子势大的利与弊,他们能从其中如何钻得到空子。
宁王拿起酒杯,感叹道:“不想霍将军离京多年,却对京城局势如此了解,本王不如你。”
霍然回敬宁王道:“下官可没有这等本事,下官能够第一时间将京城中的大小一切了解得如此清楚也多亏了家父,家父平日无事便喜欢将身边的人或事整理归划。”
宁王来了兴趣,惊讶道:“不想令尊也有这般大才。”转而又疑惑,“令尊有如此大才,为何这朝堂之上未有一席?”
霍然苦笑:“家父曾得罪李大将军,从此前程无望。”
宁王还真没想到霍家和李家有深怨,这么一来,霍然会与李悠然反目便有了由头。
宁王道:“卿乃苍鹰,将来定能傲游九天。”
这个似是承诺的承诺让霍然一喜,拜首道:“多谢王爷,臣必不负王爷期望。”说完想了想,神神秘秘道:“王爷,下官有一计可让太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宁王脸上一喜,忙问:“有何法子?”
霍然走向前,夜剑客向前一步挡在宁王跟前。霍然脚步一顿,宁王拍了拍夜剑客的肩道:“退下。”
霍然冲夜剑客笑了笑,趴在宁王肩上耳语了一番,宁王闻言双眼骤然发亮……